2001年8月24日 星期五
今天我們進行最後一次演習,大夥一次次輪番的扮演客人與服務員,演習服務員從迎接客人,
到服務客人,再到應付客人毛腔,最後送走客人的整個過程。
由於彼此太熟悉了,大家都覺得很害羞,老是嘻嘻哈哈地笑鬧翻場,
把一直以來都是一臉嚴肅表情的經理,都逗的繃不住相了一次次地噴笑出聲。
最後總算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這才放我們回家。
出了酒店大門,我這才驚覺已經這麼晚了。同事們陸陸續續,三五成群地全走了,
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街道上靜悄悄的,兩邊稀稀落落地路燈昏暗的很,
把一棵棵風景樹的影子拉成很長又很模糊的一道道。怪慎人的。
我是個尤其愛看恐怖片的人,此刻腦子裡頓時閃出一幕幕嚇人的電影情節,令我毛骨聳然。
我幾乎清楚地感覺到,我的每一根汗毛,還有頭髮全部都立直了起來,
每一個毛孔都自衛地壘起了小堡壘。
我親愛的王蘋本來是和我行影不離的,但因為被分到別的部門,故和我錯開了上下班的時間,
因此難尋芳蹤。
公交車是沒有了,出租車也不見蹤跡。
怎麼辦?難不成我要這麼一個人走回去嗎?足足有五六個站頭呢!想想心裡都發毛。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咦——這傢伙也還沒有走呢!
章衛軍這時候像救命稻草一樣,出現在我眼前。看來他也正準備回家呢!
我靈機頻頻閃動,嘿嘿!拉他做伴吧!
於是我扯出十二萬分地熱情,巧笑倩兮地跟他打招呼:
「嗨!老鄉!你也沒走吶,我們一起吧!」
我清楚的感覺到,章衛軍先是以一種很詫異地眼神望住我的,跟著眉頭輕皺了皺,
接著是怔住了似的表情看了我很久都不出聲。
他的這種表情讓我不由地懷疑我是不是突然的長出了兩隻角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不太習慣我莫名其妙突然而來的熱情。
畢竟我們一向都不怎麼說話的,尤其是那次事件以後我們更是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了。
我開始後悔了,在心裡狠狠的罵自己:不害臊!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了,萬一他拒絕,
那我不是丟人丟到家了。完全有可能呀!想我一直都表現的那麼不知好歹又不通情理。
對他是,對他的好朋友劉洋也是。他完全是有依據一口拒絕我的呀。我懊惱萬分——
沒想到的是,他沉默了一會過後,居然同意了!我差點沒感激涕零吶!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對他冷漠相處了。畢竟我們是老鄉呀,
在這異地他鄉的算是半個親人呢,不是嗎?
我們之間一定要好好相處,互相幫助才對的。而且人家也一直的都在幫助我呀。
心裡不由地閃過一陣的愧疚。
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
其實確切地說,是我心血來潮地想要彌補一下以往以來對他無私幫助的謝意與
這麼久以來對他冷漠態度地歉意。我沒話找話地問了他很多無關緊要的八卦問題,
他似乎也接受了我想表達地意思,感覺他是很耐心地對我的問題一一做回答的,而且態度很謙和。
莫名的很開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