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昏迷中的白小柔尖叫著,揮舞著雙手。
一直等在床沿的龍昝天見狀,忙抓住白小柔揮舞的雙手,緊張的呼喊著:「柔柔,柔柔,你醒醒,醒醒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寶寶,寶寶,回來。」雙眸緊閉,瘋狂嘶喊的白小柔,不停的吶喊著。
從未見過如此白小柔的龍昝天,徹底慌了手腳,雙臂一把將尖叫的白小柔拉起,緊抱在自己的懷中,不停的呼喚著:「柔柔,柔柔,你別這樣,你醒醒,你不要嚇我,柔柔。」
感覺到龍昝天的擁抱,白小柔慢慢的從昏迷中睜開雙眼,雙眸直視著病房雪白的牆面,微喘著氣喚道:「昝天。」
龍昝天聽道聲音,忙鬆開白小柔,將兩人拉離了些,激動的一把捧起白小柔的臉,緊張的叫道:「柔柔你醒了,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昝天,我看見我們的孩子了,和你一模一樣,是個男孩,胖胖的,搖搖擺擺的向我走來,兩個深深的酒窩,好可愛,他有你一樣的眼角,一樣的鼻子和嘴巴。」白小柔雙眸興奮的看著眼前的龍昝天,焦急的說著自己夢裡梭見,「可是他在和我說再見,我想要抓住他,可是我抓不住,他就在我的手心裡沒有了。」
「柔柔~~」龍昝天聞言,頓時語塞,不知如何應道,如何告訴白小柔孩子的噩耗,雙眸甚至不敢直視白小柔興奮的雙眸。
「你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醫院?我記得,我記得~~」記憶力斷斷碎碎的記憶瞬間直衝進她的腦海,在看見龍昝天那躲閃的雙眸,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她的心房,夢中那心口的劇痛,再次席捲她,她緊張的一把抓住龍昝天的雙臂,緊張的追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敢看我?」
「柔柔,柔柔,孩子~~孩子。」龍昝天痛苦的別轉過頭,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出那可怕的事情。
「孩子?」白小柔聞言,下意識的右手輕撫上自己的腹部,這才注意到自己腹部的異樣,那隱隱傳來的疼痛,似乎在提醒著白小茹一個殘酷的事實,她驚愕的抬眸看著眼前躲閃的男人,猶豫著問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淚水再次湧出,心疼的感覺瞬間淹沒她的全身百骸。
「柔柔,」龍昝天聞言,霎時淚水輕滑而下,心疼的一把將白小柔緊抱進懷裡,不知要如何去安慰懷中的女人。
「寶寶,寶寶是不是真的沒了?」白小柔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的兩側,那趟著淚水的雙眸,越過龍昝天的顫抖的肩膀空洞的看著那雪白的牆壁,聲音微顫的問道:「寶寶,是不是真的走了?」下腹出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去面對,那疼痛是意味著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是我沒用。」龍昝天聞言,心痛的哭泣著緊抱懷中的女人,天啊,他的心好痛,好痛,他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她做些什麼,哪怕一點都好。
「寶寶,沒有了,沒有了。」白小柔聞言,徹底的奔潰出聲,雙手緊緊的抓著龍昝天的雙臂,淚水再也無法止住,大哭著:「我的寶寶沒有了,沒有了。」
「柔柔,柔柔~~」
「你為什麼都不來救我,我一直在叫你,你為什麼都不來救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小柔徹底的奔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將她徹底的淹沒,雙手不停的捶打著龍昝天的後背,哭喊著:「你去哪了?你為什麼都不來救我和寶寶,你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對不起,柔柔,都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柔柔,你別這樣,別這樣,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柔柔。」龍昝天緊抱著白小柔捶打自己的身子,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沒有,他和我告別了,昝天,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白小柔崩潰的哭喊聲,響徹整個病房,守在門外的趙雲娥和白梭旗、姚伯,聽到哭聲,忙衝進病房。
「柔柔~~」趙雲娥率先衝上前,哽咽著喚著龍昝天懷中奔潰的白小柔。
白小柔聞聲,抬頭看著趙雲娥,委屈的淚水狂流不止,撲進趙雲娥的懷中大哭著:「媽,我的孩子沒了,沒有了,寶寶沒有了,都是我的錯,我沒保護好他,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趙雲娥哭泣著,將懷中瘋狂自責的孩子緊抱入懷,啜泣的安慰道:「你別這樣,別這樣。」心疼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是我,沒用,媽,是我沒用,我的孩子沒有了,是我對不起他,我沒抓住他,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的手裡消失了,媽,我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那心痛的喊聲,聽的在場的人,紛紛落下心痛的淚水。
白梭旗,大步上前,一把將自己的孩子擁進懷中,愧疚的說道:「柔柔,是爸爸不好,爸爸沒保護好你,是我沒阻止那兩個畜生接近你,是我沒保護好你,是爸爸對不起你,要是我早點和昝天說,他們就沒有機會傷害你,是爸爸不對,是我錯了,是爸爸沒保護好你。我以為什麼都不讓你知道就是保護你,是爸爸不對,對不起,對不起。」白梭旗自責的抱著白小柔哭泣著,滿是皺紋的雙頰,淌滿了悔恨的淚水。
「爸。」在父親的懷中,聽著父親的哭泣,委屈的淚水徹底的宣洩而出,雙手緊抱著父親蒼老的背板,大哭著,一聲聲的喚著:「爸。」
病房內,緊擁哭泣的父女聲音是那麼的讓人心碎,所有的人,都忍心聽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病房的門微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然的看著病房內的一切,白梭景站在病房門口,聽著房內那撕心裂肺絕望的哭泣聲,聽著白小柔一聲聲的哭泣的呼喊著白梭旗:「爸。」
他錯了,真的錯了,他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孩子的面前,他和沈千雲,真的不應該出現,他真的好後悔,好後悔~~悔恨的淚水再次的滑落,今生他做錯了所有的事情,背叛了自己的親哥哥,現在連自己的女兒也給禍害了,他還有什麼資格做個人,做個父親。
自責的愧疚,或許將終身伴隨著白梭景這個自私的人,折磨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