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再跑試試!   《》 無感怪物
    冷寫徹底的同夜色溶為一體。

    聽完了那些話,白芷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她捏著翅膀胸針的手指不斷的收緊,她精緻的五官幾乎全部都皺到了一起,她突然仰頭,對著虛無的空氣輕聲叱問,「林琅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什麼啊?為什麼你要對她這麼殘忍!」

    屋子裡安靜的要命,根本就沒有人回答她問的這個問題。

    白芷凝住了雙眉,突然站了起來,直奔樓上小秦總的房間而去。本想直接推門而入,將林琅從那個深淵裡拉扯出來,奈何,她不是那惡魔,她的心是肉長的。

    白芷摀住心口,指尖突然泛起了奇異的光亮,她用手在門板上左右來回的撫摸著。但凡她手指觸及的地方都開始變得透明,即便是在夜色裡她也能將裡面的風景看的清清楚楚——

    林琅蜷縮在屋子裡的一張大床上,皺著眉頭好像很不安的樣子。而她身邊的那個人,即便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大手輕柔的在她的背上撫著,哄她入睡。哎,長歎一口氣,白芷放下手,錘了捶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著,「那麼多秘密你們自己卻不知道,可是為什麼痛苦糾結的卻是我這個局外人呢?果真是造化弄人嗎?」

    忍不住再歎一口氣,白芷其實還是不放心,就靠著門坐了下來,她打算在這裡守著。

    才在門前坐下,她就覺得後背處一陣涼颼颼的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回頭,冷不防的白芷對上了冷寫。他臉上罩著銀白面具,緊抿著薄唇,正居高臨下的俯視白芷。

    白芷衝他禮貌的招手打招呼,「你不用去睡覺的嗎?」

    冷寫朝房間裡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白芷這才長長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是在看著裡面的人怕他對亂來亂來,是不是?」

    冷寫繼續無視白芷,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中。他出現,並不是來和白芷搭訕的,他不過是想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然後乖乖的走開。

    白芷大概懂了冷寫的意思,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可是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看冷寫的眼神充滿了悲哀的憐憫,「這麼做你一定會後悔的。」

    冷寫依然沒有理會白芷。只是自嘲的掀起了唇角,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是世界是正常的,他根本就不會做出明知自己會後悔的事情。

    其實,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比如,他守在這裡的歲月,早就不止十幾年。

    ·

    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抖。下一秒,林琅睜眼醒來。頭一偏,床下沒有人。

    林琅伸手摸了一下身邊的位置,發現那床單竟然還是溫熱的。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昨晚她腦子裡迷糊的很,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自己被嚇的又喊又叫的,所以風颺哥哥才從地下搬到床上來和她一起睡的吧。

    早起自然呆,林琅的手停在床單上一時無法做出去其他的任何反應,眸中的焦距也不知道落在了何方。直到秦風颺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她才回過一部分神來,半晌,才語氣裡帶著些自責的道,「風颺哥哥,對不起我忘了叫你起床。」

    「呵,」秦風颺俊美臉龐上陽光燦爛,他伸手使勁揉著林琅的小腦袋,萬般寵溺盡在柔寵的語氣裡,「是我忘了叫你,看你昨晚做惡夢出了一身的汗,快,去洗洗吧,泡個澡,我已經在水裡給你加了精油,你要好好的放鬆放鬆。」

    林琅聞言,在自己的手臂上摸了摸,果真是黏答答的。低垂下腦袋,林琅在床下找自己的鞋。

    見她這般模樣,秦風颺不禁扭起了眉毛,忍不住就想訓斥這個小東西,「昨晚你又不穿鞋!這壞習慣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啊你!」

    林琅的那一點小心思被看穿。她低著頭不說話,手指緊緊的絞著床單,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見了她這樣嬌羞憋屈的模樣秦風颺又覺得好笑,無奈之下,只得輕歎了一聲,彎腰下來,打橫將林琅抱了起來,皺著眉正想凶凶她,嚇唬嚇唬這個小丫頭,誰知道她卻伸出白玉般的食指,唯唯諾諾的在他的額頭間撫了撫,「風颺哥哥不要皺眉頭。」

    哎,秦風颺徹底被打敗,哪裡還敢皺眉,只大步抱著林琅將她帶進了浴室。

    林琅坐在浴缸上,手指在氤氳著熱氣的浴缸裡來回滑動著,突然仰頭朝著秦風颺笑了,「風颺哥哥放的水,溫度永遠都是剛剛好。」

    秦風颺挑眉,大爺的,哥哥給你放了十幾年的洗澡水了,能不好嗎?他咳嗽了兩聲清了嗓子,譏笑道,「你放的水不是用來燙死豬的就是好游泳的,真不知道你到底對外界有沒有感覺!」

    林琅聽到這裡,頓住了,「感覺?我有啊風颺哥哥。」

    「是嗎?」秦風颺抱臂,嘴角勾起一個笑,「那你感覺到你的心喜不喜歡我嗎?」

    林琅眨了眨眼睛,張張嘴,「那是什麼感……?」

    「算了算了不說了!」秦風颺趕緊打斷了林琅嘴裡的話,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不願意聽。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拉上了門,秦風颺主動把自己和林琅隔開在兩個空間裡。

    隔著玻璃門,秦風颺只能看見裡面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他手指隔著玻璃門摩挲著林琅的身形,嘴角噙著無奈自嘲的笑容,輕輕扣著玻璃門,心中生出無限感慨,『別人都說是你一心一意纏著我,一開始我這麼想,甚至被你纏的煩了,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個無感的怪物,叫你喜歡上我,那才是真正的任重道遠。』

    秦風颺彎腰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鞋,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了浴室門口。

    轉身長歎道,「哎,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可是怎麼辦呢?我有的是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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