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果真的把安王世子養在您的膝下也好。」回到宮中,邵梓孺忽然含笑說道,「只要從小養在您的身邊,不是親生亦勝似親生,您不必親自生子。」
裴容卿愣了一愣,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用這樣的借口以打消他的念頭,眼下見他提起,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一行只為試探,不過,如果安王妃真的生下了世子,而本宮一直沒有動靜,把孩子接到宮中也並無不可。」
「娘娘思慮的是!」他眼睛一亮。
「你別管本宮是什麼打算!」裴容卿睨了他一眼,「如今你在沈隨手下做這個參知政事已經快兩個月了,有什麼收穫?本宮上次和你提的事你看的怎樣了?」
「請娘娘放心。」他挑眉,胸有成竹道,「的確如娘娘所料,沈隨積威已久,但軍中對他不服氣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因為這幾年他越來越專橫,很多人對他不滿,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口。他雖然想動禁衛軍,但軍機營的人不會買他的賬,御林軍只認皇上。」
「拿著朝廷給的軍餉收買人心,這個沈隨臉皮足夠厚的,本宮還以為他家財豐厚,會自掏腰包呢!」裴容卿一哂。
「沈隨出身寒門,一旦富貴了,奢華起來大部分士族都比不上他。」想起沈府的奢華,邵梓孺覺得好笑。
「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世家大族的可怕。」裴容卿勾起唇角。
如果世家大族只是依靠祖宗的蔭庇渾渾噩噩度日,哪怕行事不羈了些,也無所謂,因為這樣的家族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覆滅,偏偏大元的士族們極為低調,而且有真才實學,這樣才更讓人忌憚。
幾大家族之間雖然不算親近,為避免朝廷的猜忌很少有姻親,但是彼此的勢力盤根錯節,輕易動不得,如果輕舉妄動,別說這幾個大家族反撲,整個國家的運作也會瀕於癱瘓。
還真是讓人心驚啊,裴容卿不由的苦笑,她忽然有點理解古代帝王為何像對待洪水猛獸一樣對待那些功臣、權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知道有這樣一群人對國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皇帝能睡得著就奇怪了。
不過她暫時不會傻到動這些士族,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大家彼此相安無事,是最好不過了。
至於沈隨麼……
「密切注意沈隨的下屬,本宮相信你可以找到突破口。」裴容卿輕笑著吩咐。
邵梓孺含笑應了聲是:「臣知道該怎麼做了。娘娘放心,沈將軍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不是娘娘的對手。」
「話可不能說的太滿,若是不小心,咱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心的在這裡說話呢。」裴容卿托著腮,神態慵懶。
邵梓孺安靜的看著她,聲音極為溫柔:「沒有人能讓娘娘為難,哪怕是皇上。」
「旁人本宮不知,但是有邵大人在,本宮的確有信心多了。」她輕輕一笑,看著他道,「這些日子以來你也辛苦了,回去吧,如果沒有要事不必再往宮裡跑了。」
「臣多謝娘娘體恤。」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明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可是他的城府總是會讓裴容卿忽略他的年齡。
可自己這個身體似乎也才十六歲,也許很多人也會忽略這一點。
身體雖然疲累,可是頭腦需要始終保持清醒,她喝完含煙送進內殿的熱湯,忽然似想起了什麼,吩咐含煙將唐麒麟叫進殿。
「在本宮這裡當差,是不是很辛苦?」裴容卿柔聲問道。
唐麒麟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他低聲道:「回娘娘的話,屬下並不覺得辛苦。」
「日日跟著本宮,難道還不夠辛苦?」裴容卿依然在笑,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一震:「屬下只是為了保護娘娘的安危,並不是想監視娘娘。」
「最近去挽月齋了嗎?」裴容卿漫不經心道。
「未曾。」
「再去的時候,把今日看到的一切告訴陛下吧。」裴容卿笑的意味深長,「讓陛下知道,本宮打算將安王妃的孩子養在身邊,以後還要冊封為太子,並且安王也同意了。」
唐麒麟一驚,頓了頓說:「屬下遵旨。」
「其他的你就看著辦吧,最近本宮應該沒做什麼足以讓你向他告狀的出格的事。」裴容卿想了想說。
「屬下……」他握緊拳,想解釋什麼,可是自己做的可不就是告狀的事。
「燕帝陛下和齊國使團都離開了,本宮可沒有和什麼陌生男人有所牽扯,陛下應當不會懷疑本宮的清白了吧。」裴容卿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拾起他額前的一綹髮絲,「難道陛下不曾想過,你日日與本宮相處,本宮會把主意動到你的頭上麼?」
再一次被這股幽香所包圍,唐麒麟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而她清涼微啞的嗓音落在自己的耳邊,更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喉結動了動,他終於開口:「屬下不敢逾矩。」
「那,如果本宮想要你呢?」她俏皮一笑,表情純真而嫵媚,「陛下難道就沒想過,本宮深閨寂寞的時候,你就是唯一的選擇麼?你的確不敢逾矩,可是,你能抵抗住本宮麼,唐侍衛?」
她的手指落在他的額頭,接著緩緩向下,神情十分認真,唐麒麟已經無暇思考,可是最後一絲理智讓他知道,不能抬頭!
如果抬頭,也許自己真的會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
裴容卿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聲更加動人,她灼熱的唇瓣緊貼著他的耳垂,吐氣如蘭:「如果本宮讓你適當的透露一些陛下的心思,你,願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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