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層,裴容卿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雙溫潤卻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琥珀色眸子,不由的脫口而出:「是齊國搞的鬼!」
「肯定是,齊國是最不願看到燕國和大元結盟的。」他摸了摸下巴笑道,「只可惜他們不知道,原來的厲擎天早就魂飛魄散了。」
「雖然和他們的原計劃不一樣,但是這個女人的出現依然會給大元帶來很大的麻煩。」裴容卿不由的煩躁。
「卿卿。」他輕歎一聲,「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她眼波流轉:「什麼人能給我委屈,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惹出什麼ど蛾子,直接除掉就是。」
厲擎天一窒,苦笑著抱緊了她:「我永遠拿你沒轍。」
因為沒法動搖我的決定,無法對我產生影響力,所以就要毒死我麼?她看著他緊鎖的眉,在心裡這麼問,但最終沒有說出口,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卯時喊我。」
他怔了怔,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是今晚要留在這裡,不由的一陣狂喜,他將她牢牢的攬在懷裡,就像那三年裡一千多個夜晚一樣,柔聲道:「好。」
過了很久,厲擎天以為她已熟睡,誰知她忽然抬頭看著他:「韓岑,如果是你,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嗎?」
像元懷瑾那樣?
他定定的看著她,良久,輕聲道:「如果那個女人是你,我也許會比他還要瘋狂,如果你像我愛你那樣的愛我。」
她忽然沉默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永遠也無法驗證他說的是真是假,也許,真的會有這樣的男子,哪怕他坐擁天下,哪怕他是一個帝王。
可即使如此,元懷瑾還是因為一個替身的出現而違背了一直以來的做法,這對先皇后來說,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背叛呢?唇角彎了彎,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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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霜的入宮不出意外的在宮裡掀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對後宮的妃嬪來說,一年多來平靜的如死水般的生活被打破,當裴容卿悄悄回到未央宮睡個回籠覺起來後,方得知除了賢妃和舞妃,後宮的十幾位妃嬪極為整齊的來給她請安了。
昨晚太累,今天又是難得的休沐日,裴容卿可不想浪費時間在應付這些瑣事上,遂吩咐含煙將月貴人的情況告訴諸人,其實只要交代清楚月貴人和先皇后長的非常相似這一點就足以將她們打發了。在宮裡待了這麼久,后妃們都很清楚,既然涉及先皇后,那麼一切都沒有了轉圜之地,也就是說,她們只能忍受著月染霜佔去皇帝的所有關注和寵愛。
實在是不甘心!如果是先皇后也就罷了,如今只是一個替身也敢如此囂張!這是后妃們普遍的心聲。
而此時裴容卿卻在殿內擺弄一副厲擎天送給她的寶貝。
斂翠好奇的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小方塊,問道:「娘娘,這是什麼?」
「這叫麻將。」裴容卿高深莫測一笑,她沒想到韓岑竟然把這玩意弄了出來,雖然前世他們兩人都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但多少都知道一些。
見斂翠看著有趣,裴容卿乾脆把規則教給她,想了想,吩咐她將這一副送到琉璃廠,讓琉璃廠照著做二十副送到後宮去。
「告訴她們,這是本宮賞給她們的玩意兒,你順便把規則也教給她們。」後宮的女子大多無聊,元懷瑾寵幸月染霜一事估計會給她們很大的刺激,不如給她們找點消遣,說不定麻將的魅力足夠大,能夠讓她們把精力放在這上面。
雖然不知裴容卿打是什麼主意,但斂翠還是高高興興的去辦了,幾天以後,后妃們人人得到了一副,在學會了玩法,試探著玩玩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宮到處是搓麻聲。這是後話。
午後酣暢淋漓的一覺讓裴容卿把這幾天的虧損都補了回來,醒來之後卻見含煙吞吞吐吐的說,月貴人來給她請安了。
裴容卿挑眉,這女人不是被元懷瑾掬在了挽月齋麼?她來給自己請安,元懷瑾也不阻止?
笑話,早上她沒有見后妃們,難道下午還會單獨見她一個人不成?所以她漫不經心的揮手:「告訴她本宮還在午休,不見。」
含煙猶豫道:「可是,這樣皇上會不會……」
「這是她自找的,本宮可沒要求她來請安,告訴她,本宮體恤她體弱,以後都不必來請安了。」裴容卿不耐道。
已經知道齊國把這個女人送來的目的,裴容卿就不怕了,反正如今有韓岑在,齊國離間大元和燕國結盟的陰謀不可能成功,那麼,這個女人充其量就是對元懷瑾產生點影響力,可是,如今的元懷瑾在朝中還有多少威信呢?如果他真的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大元的利益,那些原本還對他心懷期待的老臣會更加失望吧,就更不會任他胡來。
假如月染霜欲對元懷瑾不利?那太好了,正好名正言順的換個皇帝!想到這裡,裴容卿不由的冷笑,如果月染霜真的有這份能耐,她倒要感謝她。
未央宮外,雖然被宮女恭敬的請回去,但月染霜還是怯怯的望著宮門的方向,對宮女的勸阻不理不睬,一副不等到裴容卿不罷休的架勢。
這樣一個嬌弱的女子站在宮門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裴容卿故意懲罰她呢!沒過多久,月染霜就扶著額頭,搖搖欲墜的模樣,含煙此時算是看出她的目的了!她冷著臉,吩咐人把座椅,酒水全部擺在她面前,旁邊還有一頂軟轎,想休息或者離開隨時都可以,還等?那就是你自找的!
想用這種方式逼娘娘就範,你還太嫩了些!含煙守在宮門口,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