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離和若無感到盤雲宗時事情已經發生了,莫野出手重創了左旁門險些將其致死,不過被宗門的人及時攔截下來阻隔了事情的嚴重性,風離和若無都是驚嚇萬分幸好沒有釀造大禍,不過這已經是惹禍上身了。
次日。
院內有人議論:
「左旁門竟然被人打了,傷的不輕啊。」
「誰這麼不知好歹,他可是宗主看中的弟子啊!」
「是啊,這下有人要慘嘍……。」
「………………。」
屋內。莫野躺在床上望著屋頂一動不動看不出在想什麼。若無就坐在莫野身邊擔心的看著莫野。風離坐在桌旁一隻胳膊放在桌子上看向床上的莫野。
若無道:「莫野哥哥他沒事吧。」
風離道:「你就別擔心了。」
若無道:「可是他一句話都不說?」
風離也不說話了,望著莫野,道:「莫野,左旁門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過節?」
莫野不說話,若無更加著急地看著眼下的莫野。風離道:「我記得你以前並不認的左旁門。可他又怎麼會做出……。」
莫野仍不說話,雙眼望著屋頂,好像屋內的風離和莫野根本就不存在,見莫野持續已久都未開口說過半句話,風力也急了,有些怒意,道:「我問你,為什麼兩次妖魔襲擊都只和你有關?為什麼自從見到左旁門之後就發生了妖魔之事?你又是如何會認的左旁門?告訴我!」風離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莫野,但莫野仍像是未曾聽見的樣子望著屋頂閉口不語。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緊張。
風離道:「妖魔之事是不是左旁門所為?」
忽然莫野重聲回應道:「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說話的時候莫野仍盯著屋頂。
若無感到十分驚訝,道:「這是真的嗎?」看著風離和莫野若無不知此刻該說什麼。
風離隨即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出來?」
莫野又不說話了,好像剛才的一句只是夢遊,但他是睜著眼的。
看著莫野,若無道:「可能莫野哥哥怕我們擔心才沒有說的吧。」這話勉強算是個理由。
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風離道:「你真是太衝動了,你要知道對方是宗主重視的弟子而你所做又是觸犯門規,事情不是只有一種解決方式的。」
莫野當然知道左旁門是掌教看中的弟子而且還知道左旁門就是別人不知情的掌教的兒子,這又怎樣呢,他毀了那座墓,不管是左旁門還是比左旁門更有勢更厲害的人毀了那座墓他都要殺了對方,即使不能也不會默默忍受。
風離道:「你這樣做不僅不能解決事情只會更糟糕,你平時的冷靜哪裡去了,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看著莫野仍不說話,風離繼續道 :「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有著不一樣的痛苦和所遇,如果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
「住口!」莫野望著屋頂,眼睛一眨不眨,道:「你懂什麼?不要以為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來對我說教!」
風離怔住了。
若無道:「莫野哥哥,風離哥哥說的也是對的。」
莫野好像並沒有在意若無的話,而是像在自語,道:「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好人。多麼可悲的世界!」
風離緩緩道:「我呢?」
停頓一下,莫野道:「好人是會變壞的。」
若無難過的望著莫野,風離道:「真是無可救藥!」
莫野又不說話了,氣氛變得像是被人掐斷了呼吸,蒼白。
若無道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吱呀門被人用力推開了,兩名宗門弟子走了進來,莫野仍沒看一眼。兩名宗門弟子眉宇間透著幾分傲然沉著之氣,其中一位道:「莫野,跟我們走一趟,掌教和長老們在主殿等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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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雲宗宗門內大殿之中,正堂之上坐著一位青衣衣袍的男子神色端莊嚴肅令人望而生畏,發須灰白約莫五十多歲,此人便是盤雲宗掌教『雲中君』。大殿內下面兩側各站立著十餘名宗門弟子神色恭謹,靠近前上方的位置有四把椅子,大長老古三通居坐在首,其次是二長老雲鶴,胖子三長老譚林波,枯瘦如柴的四長老關谷。
下面中央莫野和左旁門跪在大殿內,莫野的身側站著若無和風離,左旁門的身側站著一位少年和雲纖纖,莫野和左旁門低垂著頭不語,雲中君那威嚴的雙目之中帶著旁人不易察覺的關懷之色不時望向如木乃伊一般滿身繃著砂帶的左旁門,大長老的目光在莫野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望向他處,好像這裡沒有值得和他相比的人滿是不顧。
大殿寂靜無人說話,氣氛肅靜緊張落針可聞,幾位長老各有所思,下面的弟子更是不敢言語。
雲中君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莫野和左旁門,道:「告訴我,盤雲宗的門規是什麼?」
莫野和左旁門都低著頭不語,大殿內寂靜半響。雲中君說道:「看來你們都知道啊。」
雲中君變得有些憤怒,風離和若無都是緊張得不得了,左旁門身邊的雲纖纖一臉的冰冷隻字不語。
雲中君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說著雲中居的語氣變得硬朗沉重。
左旁門道:「宗主,這件事弟子是無辜的被害者,還請宗主饒恕。」
大殿外的門堂前一個青銅大鼎內燃燒著三根粗大的檀香,煙霧縈繞裊裊飄升。大殿內四大長老和殿內部分眾多內門弟子注視著跪在中央的莫野和左旁門,神情肅穆。
雲中君望著左旁門,道:「說來聽聽。」
左旁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實質上他內心並不懼怕雲中君會對他如何平日裡雲中君對他的關照左旁門心底也是有份量的,不過他還是要裝作委婉,道:「昨日黃昏之時弟子修煉勞累便在院子裡舒展身心,不知為何莫野突然發瘋般的對弟子大打出手,幸好當時一位宗門師兄經過此地弟子才得以安脫不然恐怕早被莫野打死。這一點我身邊這位白嵐可以作證以及那位宗門師兄。」左旁門無辜的樣子令在場的眾人信以為真。
那位被稱作白嵐的年輕內門弟子微微動了動身形,恭謹的對堂上雲中君道:「左旁門所說句句屬實,弟子當時就在旁邊目睹全程,那莫野二話不說就對左旁門出手弟子們當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莫野出手狠重眼見事態嚴重幸好有宗門師兄經過才瞭解此事。」
風離和若無聽後眉宇緊皺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唐突衝撞。
這時殿內宗門弟子中一名身材中等面貌普通的一位弟子走上前幾步,道:「昨日之事的確是弟子親手處理,左旁門和白嵐所說屬實。」
雲中君肅穆凜然,看著微微低頭的莫野,道:「莫野。你可有話要說。」
莫野仍沒有抬頭,語氣必要淡然給人一種冷傲的感覺,道:「有。這件事左旁門有錯在先,是他毀了我父母的墳墓,該死!」莫野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在場的人聽到這個原因後都是面面相覷各懷所思。
若無和風離同情的望著莫野,古三通雖然也是看著莫野但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雲中君的目光反倒是怔住片刻,雲中君道:「左旁門,可有此事!」
左旁門一副無辜之態,道:「那座墳墓裡充滿妖氣,弟子是出手整頓以防危害附近,並非有意。」
雲中君道:「這麼說可就不好辦了。」
莫野沉聲的語氣中帶有痛憤之意,道:「父母乃鄉野小村之人一生過著勞役的凡人生活,死去一年之餘,何談妖魔!」
雲中君停頓一下,看了看出在痛苦中的莫野,又關愛的看了眼左旁門只是旁人沒有察覺這種眼神底處的變化,古三通可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然後古三通厭惡的看了眼左旁門。
雲中君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關谷,你去探實一下。」
四長老關谷站起枯瘦的身子沒有對任何人打招呼包括雲中君,關谷鬚髮灰白目光湛湛健步生風走出了大殿腳踩長虹飛馳一瞬間消失在盤雲宗內。
殿內,仍是肅然的氣氛,緊張的壓抑,雲中君道:「孰是孰非待會兒四長老回來便知,對於違反門規者,我可是不會手軟的。」
目光看著莫野,雲中君道:「在關谷沒有回來之前我有話要問莫野,關於妖魔襲擊盤雲宗一事。」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鎖在了莫野的身上,風離看著暗自在詭笑的左旁門,又擔心的看著莫野。雲中君道:「今日親自召見你們並非一點違反門規之事這種事本來不用我等操心,但關於兩次妖魔襲擊本門的還沒有徹底清查而你們又弄出打鬥違反門規的事情,真是讓人不得安心你們可真是不同於眾啊。」
雲中君道:「莫野,兩次的妖魔襲擊事件你都在場,這是否為巧合?」
莫野道:「宗主是在懷疑我嗎?」
雲中君道:「放肆!竟敢對我這般說話。我有說懷疑你嗎?」
左旁門面色有些發急,莫野若真的說了出來可不好應付,但就算他說出來自己死不承認他也是沒法,不由得左旁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雲纖纖看看左旁門又看看莫野,真擔心莫野會把那日在山林裡的不雅事情說出來,心中忐忑面色卻是冰冷。長老們也都關注著莫野對於妖魔襲擊宗門一事看似也很重視。
正當大殿內的所有人都等待莫野的答話時四長老關谷從大殿外走了進來徑直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關谷對雲中君及古三通、雲鶴、譚林波點了點頭。雲中君朗聲道:「剛才四長老已經前往野谷間那座被毀掉的墳墓,殘存之中確認有妖氣聚於墳墓之中。」所有人都目觀都聚集到了莫野的身上,這意味著莫野不僅衝動使然故意傷人更意味著莫野可能是妖魔之人因其父母墳墓出現妖氣!
若無和風離好同情望著莫野,然後好不公好憤怒的望向了左旁門,若無昨日就和莫野在一起在墳墓前待過片刻根本沒有所謂的妖氣而言,至於風離就更不相信了。莫野也冷峻的望向了左旁門眼底間更多的是痛恨。
莫野道:「簡直就是荒謬。」
雲中君喝道:「放肆!那你解釋一下你父母中的墳墓中為何會出現妖氣?說不出來了嗎?哼,按照本門門規,你身份不明又明知故犯門規出手惡意傷人差點傷及性命,這些便足以以死相處!」
雲纖纖冷若冰霜的臉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莫野死了她便不用擔心莫野把那件事說出來了,這個處決對於她和左旁門來說無疑是最好不過。若無頓時驚急交加,風離的雙目也睜大些許有些吃驚和不知所措,風裡看了看無動於衷的莫野自己都要決定替莫野站出來辯解了,這時莫野突然開口道:「是左旁門。他有著不屬於盤雲宗的力量,在墳墓現場製造妖氣輕而易舉,他這樣對我死去的父母難道我對他出手不應該嗎?試問各位,把你們疼你愛你為你付出一切的父母若是被人這樣毀壞掉墳墓你們會無動於衷嗎?畜生!」
看著情緒逐漸激動的莫野若無和風離靜靜的望著此時的莫野。左旁門和雲纖纖微微變色動容,莫野還是會說出來的嗎?他們可不敢保證。
左旁門急聲道:」胡說八道。「
望著兩人,雲中君道:「莫野你又是如何知道左旁門擁有盤雲宗之外的力量?」
莫野道:「不僅如此,兩次妖魔襲擊事件皆為左旁門所作,弟子自然知曉。」
左旁門迅速說道:「含血噴人!」
雲中君道:「這件事切勿胡言亂語,左旁門是我精心提點的弟子我不會看錯左旁門不會是那種人。那你說說左旁門為什麼要對你做出襲擊呢?」
左旁門面露緊張之色,雲纖纖臉色繃得十分的緊臉色煞白。
莫野道:「因為弟子在外門的時候一次採摘仙草時無意撞見左旁門和雲纖纖在偷歡,故此兩人當即就對弟子起了殺心不過弟子僥倖活了下來,但在前些天觀月之時巧合的碰見了左旁門和雲纖纖兩人見弟子沒死擔心弟子將他們的不雅之事說出來所以才出現妖魔襲擊之事……。」
『啪……』
莫野還未結尾就被二長老雲鶴一個隔空打來的巴掌打在了莫野的臉側頓時出現幾道紅印,雲鶴沉聲怒道:「大膽,竟敢污蔑我女兒清白!」
莫野凶狠的望著雲鶴,雲鶴揚起手啪的一聲隔空一掌打在了莫野另一臉側,莫野吃痛緊咬牙關用更加凶狠的目光看著雲鶴,雲鶴大怒:「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目無長尊!」說著雲鶴又舉起了手掌,不過被雲中君喝止住了。雲中君道:「住手,身為長老對一個不足為道的內門弟子當堂出手不覺得有失身份嗎?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的急性子又上來了。」
雲鶴氣鼓鼓的坐在位置上對左旁門身邊的雲芊芊喝到:「還不過來!」
雲纖纖狠狠的低垂著頭慢慢的走到了雲鶴的身後站在那低著頭一動不動。
左旁門一臉不知所措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雲中君,雲中君目光中出現溺愛之色,古三通看到這一幕很是不悅。
風離釋然,展現著原來如此的神色,然後同若而無一起幽怨的望著左旁門。
雲中君嚴肅威嚴,道:「這種事不可亂作言語,你說他們二人有不雅之事可有證據。」
莫野沉默了,若無和風離也都黯然了。
莫野低聲道:「沒有。但我所說句句屬實。」
雲中君厲聲道:「笑話,如果你憑空捏造事實沒有證據我等會相信你嗎?分明是在躲避責任栽贓污蔑,這樣的話罪加一等!」
若無急的不能就要上前為莫野辯解卻被風離暗中強力拉住了,風離對若無搖搖頭,若無咬著下唇急的快要抓狂。
莫野道:「罪加一等,都是已死處決罪加一等又會是什麼樣。」莫野說得很輕很無所謂好似在嘲笑。
雲中君道:「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在污蔑左旁門和雲纖纖以及你對左旁門故意出手之罪了?」
莫野道:「不承認。」
見莫野如此堅毅自己的說法雲中君在猶豫判斷莫野所說是否屬實,幾位長老手縷鬍鬚打量著跪在地上的莫野。
雲中君嚴肅喝道:「哼。不承認也沒有證明,為保公正那就只有按門規處罰你了。盤雲宗內門弟子莫野違反門規本教下令將其處死拋屍野外讓其豺狼分割體肉!」
左旁門臉色一緩如釋負重,若無和風離眉頭緊皺看著莫野心中急如火焚卻又無可奈何。若無再也無法忍受,衝上來便道:「不可以,我可以證明莫野哥哥所說句句屬實。」
左旁門面色又緊張起來但也有迷惑之色,風裡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若無,說不出是擔心是欽慕還是別的什麼。
雲中君盯向若無,道:「說。」
若無道:「昨日弟子曾和莫野哥哥在一起去過那座墳墓,弟子並沒有發現墳墓中以及周圍有絲毫的妖氣。還請宗主相信莫野哥哥。」
莫野緊攥雙拳,咬牙道:「荒謬——。」
雲中君道:「微不足道。我意已決,你若是在為他無理辯解便將你一併處罰!」
若無一驚,風離也緊張起來。
這是古三通突然開口道:「算了,這件事都算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古三通。
雲中君道:「這件事怎麼能算了呢?師弟這是在袒護莫野嗎?」
古三通一表嚴肅之態,道:「我只不過是站在公正的角度罷了。」
雲中君道:「公正,我的判決不公正嗎?」
莫野看了看古三通有種感激和仰慕。見此若無風離都是略有放鬆些許高興。左旁門則是一臉漠然,莫野已經把他所禁忌的事情說了出來已經沒必要惶恐的擔心。
古三通道:「他是有錯但罪不及死。莫野對左旁門出手也是因為左旁門毀掉莫野父母墳墓在先,雖然墳墓中出現妖氣但也並不能排除莫野所說是左旁門所做,再之妖魔襲擊之事莫野所說乃左旁門所為因為莫野發現了左旁門和雲纖纖的不雅之事,這件事並不是不可能,也不可能,總之這件事在證據方面兩人都不健全,而宗主你卻坦言相信左旁門而處決莫野豈非有偏袒之嫌,這樣如何有公正之談。左旁門毀壞他人墳墓卻是事實,此等惡劣之舉若是不罰傳出去我們盤雲宗豈非成了比妖魔還要殘戾。」
其他三位也都點點頭表示古三通言之有理。
雲中君一時啞然,不過隨即道:「師弟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便不處死莫野,但也不能算做我盤雲宗門下,從今以後莫野便不是我盤雲宗門內弟子了和盤雲宗無任何瓜葛!」
莫野臉色陰沉,風離和若無對這個判決顯示不悅。
古三通再次道:「不。宗主為何不處決左旁門呢,這樣做是不是宗主再次偏袒左旁門呢?要知道左旁門毀掉他人墳墓且不知有意無意,雖然莫野出手傷了左旁門但處於衝動而這之前並是由左旁門先犯下毀壞墳墓之過錯,他們倆應當同罪相處。」
雲中君看著古三通額頭上顯出青筋,道:「師弟這是有意與我作對嗎?」
古三通很是平淡的說道:「我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
趕出盤雲宗,對於莫野雲中君不會有什麼感情不捨,但對於左旁門雲中君絕不會這般做,道:「罷了。但是此次不罰難以服眾,我罰你們二人在盤雲山下採摘一百株靈芝為懲罰。至於左旁門就等傷好了以後再執行懲罰吧。這件事情就此瞭解。」
這個處罰算是善良的仁慈義盡了,而左旁門要等傷勢好了以後才執行處罰,恐怕這個傷勢要好久好久才可以恢復好,並且等恢復好了人們可能早就忘了處罰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