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退了無良騎,瀟逸等人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的放鬆,他們也很意外竟然這麼容易就將傳說中的無良騎擊敗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唐銳在關鍵時刻竟然會來上這麼一手。但無論如何,他們是勝了。
無良騎的潰敗並不足以讓大家完全放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現如今的洛陽城是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無良騎之所以開出洛陽城的真正原因,他們只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趕往那裡,盡快和城內的親人團聚。
策馬狂奔,這一次大家卻沒有上一次那麼沉悶。大家對於唐銳的暗器瞭解過後轉而有詢問起了雪狼和孤鷹,因為他們發現在剛才的戰鬥中,雖然雪狼和孤鷹都沒有鋒利無比的寶劍作為兵刃,但他們幹掉的敵人卻一點不比大家少。
應著呼嘯的風聲,雪狼和孤鷹將他們的功夫套路斷斷續續給大家說了一遍,桀驁三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兄弟在拚殺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兩人身在何方,竟然是那麼一回事,不由得向他們表示了十分的謝意。
原來,雪狼和孤鷹由於兵器的鋒利程度與那些絕世寶劍相比根本不入流,他們就發揮了自身的特長——
雪狼身體還算是比較靈活,眼睛也比較凌厲,他看到這些無良騎雖然貌似無懈可擊,但細心的他卻找到了除了眼睛、咽喉之外的另一個法門,那就是無良騎的馬匹腹部。原來無良騎連人帶馬都是盔甲,唯獨馬腹部留有一道縫隙,雪狼就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在拚殺的時候就一頭鑽進馬下擎起手中的狼牙彎刀將馬匹開膛剖腹。
馬死了,馬上的人也就沒有了優勢,但凡有無良騎被摔下馬之後,不用雪狼動手,桀驁三少就已經將他們斬為兩截了。雪狼變就趁著第一個馬匹摔倒的瞬間迅速再鑽進下一匹馬下,然後又是一匹馬死,一個人死。
孤鷹也有著敏銳的目光,另外他的輕功很好,這就讓他在亂騎之中得以來回周旋,可謂是閃轉騰挪於亂軍之中而不傷。不但不傷,他還經常會利用自己那一雙鷹目及時尋找到可以下手的目標。
每當一個無良騎在抵擋其他既然或是勒馬回頭的時候,孤鷹的機會也就到了。他的武器是一把鉤鐮刀,這就成就了死在他手下的無良騎必定是腦袋和身體離異的後果。每當有人略略抬起頭顱,孤鷹的鉤鐮刀就會毫不客氣地激將他的腦袋勾落馬下,然後孤鷹再從這一匹戰馬上躍上下一匹戰馬,再收割下一個生命。
一行人邊說邊風馳電掣,不多時已經看到了燃燒中的洛陽城和煙霧下的洛陽城牆,也看到了剛剛出城的無良卒和無良弩。
行進中的無良之師也察覺到了前方的異動,他們迅速做好了防範準備,前面的無良卒開始擺好陣型迎敵,後面的無良弩已經開始發射弩箭射住陣腳不讓瀟逸等人近前。
弩箭如雨,瀟逸一行急忙勒馬防衛。無良卒見瀟逸等人已經不能近前,也開始步步逼近,隨著無良卒的逼近,無良弩也開始慢慢向前移動。一時間,瀟逸等人竟然只能後退躲避弩箭的襲擊。
「娘的,他們的箭是不花錢的是嗎?」感受著弩箭的壓力,雪狼和孤鷹又開始罵罵咧咧。他們和瀟逸等人已經非常熟悉了,再加上剛才的生死交情,是以在他們面前也不再避諱,有什麼髒話都是脫口而出。
「老大,怎麼辦?」獨孤恨得牙根癢癢,對方老是這樣逼近,雖然短期對自己構不成傷害,但自己一行想要進洛陽城卻是難上加難了。
唐銳也在沉吟,瀟逸和他都看得出來,面前這一幫無良卒和無良弩看來並沒有太大的戰意,他們似乎也想著盡快離開此地,但似乎他們又特別忌諱自己等人,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比較穩定的打法。
「飛鷹!」瀟逸突然抬起頭驚叫了一聲。
「嗯?」孤鷹正在罵罵咧咧,突然聽到瀟逸繳叫飛鷹,急忙應道:「二哥,什麼事?」
「不,沒叫你。」瀟逸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向天空看。
天空中,一隻蒼鷹正在振翅翱翔,它所去的方向,卻是剛才無良騎離開的道路。孤鷹等人看著,沒明白出個所以然來,唐銳卻是恍然大悟,望著天上的蒼鷹,他向瀟逸問道:「老二是說,他們是靠這東西來傳遞情報的?」
瀟逸點頭道:「應該是,要不然敵人不會這麼慎重。」
「靠,原來是這東西!」孤鷹指著蒼鷹跳著腳大罵:「奶奶的,幹些什麼不好,偏偏給人家當奸細,你個混蛋,把我們鷹字輩的人都丟光了。」
「老四,這和你有關係嗎?」幾個人的剖詫異地看著惱怒不堪的孤鷹,他們很是費解,孤鷹這是怎麼了,和一隻禽獸較起勁來了?好歹也是你剽竊人家的名字好不好?
被大家這麼關注,孤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憨憨一笑,他對著蒼鷹遠去的方向恨恨地罵了兩句,轉過身來又向大家詢問道:「那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呀?我們得想辦法進去才行。」
「沒有弩手就好辦了。」瀟逸和唐銳異口同聲。
「這不廢話!」獨孤斜眼瞥著二人,「你們有辦法幹掉弩手?」
瀟逸和唐銳也默然了,他們知道,敵人的進攻如此井井有條,自己想要幹掉弩手必須要先經過無良卒,而無良卒又在弩手的保護之下,想要破敵談何容易!為今之計,恐怕也只有慢慢耗了,看誰先撐不住勁誰先退兵——瀟逸和唐銳也只能這樣打算了。
幾人正一籌莫展,突然弩箭的攻勢開始變得雜亂無章。詫異之下大家極目眺望,原來無良弩的陣營已經大亂,他們後方現在竟然在進行著一場大亂鬥。
「怎麼,窩裡反了?」獨孤見狀驚喜不已,撂下一句話就提著秋水殺奔過去。
「不是,是守城官兵。」瀟逸說著,也衝了上去。
唐銳和孤鷹、雪狼向著城門望去,只見城樓上已經垂下來幾條繩子,有不少官兵模樣的人員正提著兵器從上面下來,而下面的戰場,早就有許多官兵和無良弩戰在一處。
沒有絕世寶劍的武林中人、沒有極高修為的江湖豪客在面對無良卒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難以下口的感覺,他們也很難在無良卒強悍的攻擊力下倖存,但他們收拾無良弩卻不會那麼吃力。一來他們是在後方突然襲擊,二來弩手們平常練得也都是遠程攻擊,對這近身搏鬥的戰役他們還是比較欠缺的,是以在這些看似官兵的打擊下,無良弩再難整頓陣形幫助無良卒抵擋瀟逸等人。
這就是最佳時機!瀟逸、獨孤、唐銳、孤鷹、雪狼先後趁亂殺向了無良卒。無良卒早就經過飛鷹傳信得到了消息,他們知道瀟逸等人的兵器不是自己的盔甲所能抵擋的,乾脆就結成陣勢邊打邊退,沒多大功夫就和無良弩集合到了一起。
「斬無良」五人組不依不饒,敵人越退他們殺得越瘋狂,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已經滿是敵人的鮮血,顧瑛和雪狼自己也略略受了點小傷,但這一點小傷完全阻止不了他們殺敵的信心,只會激勵他們去殺更多的敵人。
五人組身後已經橫屍遍野,在城內風光無限被視作魔鬼使者的無良之師此時仿若待宰的羔羊,他們絕望了,他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戰勝這幾個瘋子的。於是,大批的無良卒在混到無良弩陣營和官兵裝扮的人廝殺一陣之後便向城樓上喊話讓他們開城門。
無良卒退縮了,他們想要退回城裡自保。但,洛陽豈是你想來,想來就能來?當初你說要離開,是否想到現在?城樓上,城門校尉青龍赤紅著雙目望著城下猶自趾高氣揚的無良卒,他聲嘶力地罵道:「你們這群禽獸,我要替全城的冤魂誅滅你們!我要讓你們永遠無法離開此地,要讓你們就葬身在此,讓你們沒日沒夜遭受著城裡所有冤魂的懲罰!你們,死吧!」
緊接著,在青龍的一聲令下,城樓上開始投下擂木滾石,站在城下的無良卒、無良弩措手不及,很多人當場便被砸了個盔扁甲碎、腦漿四溢,而那些下城的官兵此時大都已經戰死,倖存的一些人也在一個身材玲瓏的官兵帶領下迎到了五人組身邊。
五人組還在大肆殺戮,此時的他們已經殺紅了眼,尤其是在青龍那一句「全城的冤魂」喊出之後,他們心底那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擊了個粉碎。
洛陽完了,洛陽的英雄們完了,在洛陽的親人自然也不可能倖免······畜生,你們不好好守衛邊關,偏偏到這兒來造什麼孽?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既然你們找死,那就永遠不用回去了!
兩面夾擊,無良卒和無良弩被擂木滾石和絕世神兵殺得喪膽失魂,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一向是被別人所驚懼的,今天這種感覺也輪到他們享受了。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許多無良卒們同時一聲悲號,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個聲音。
無良卒越來越少,有許多人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但包括唐銳在內的五人組卻依舊沒有放過他們,對於這一幫無情的鐵獸,不把他們殺光斬盡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怎麼對得起全城的冤魂!
斬殺無良之師的兩班人馬彙集到了一起,濮一見面,已經處於癲狂狀態的五人組見到當先一名官兵不由得都是一怔:「是你?」
卻是:得民心者得江山,失民心者失天下。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