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揚,我們在這裡。」
寧奕揚走進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身寶藍色風衣的溫心悠眉眼彎彎地站在正中間向他招手。
他大踏步走過去,輕輕摟住溫心悠的腰,在她兩頰輕輕一吻。
溫心悠今天畫著淡妝,已經留到肩膀處的黑髮被她輕輕別到耳後,兩隻小巧的珍珠卡子在烏髮間一點雪白。寶藍色的風衣別緻地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修身的款式更顯得細腰盈盈一握。
整個人越發顯得精緻秀美,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風流韻致。
「這是我給兩個小寶貝帶的禮物。」
寧奕揚把兩隻準備好的精美包裝的盒子拿出來,遞給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孩子。
「打開看看吧。」溫心悠微笑著示意孩子們可以現在拆開禮物。
寧奕揚是在國外長大,受外國文化的熏陶,當面拆禮物是表示對人的尊重和親近。
和和的禮物是限量版的芭比娃娃,佑佑的禮物是一本精裝的童話書。看得出用上了心思,符合孩子的喜好。
孩子們都笑了,和和更是走到寧奕揚的身邊,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甜甜地叫了一聲,「謝謝艾爹地。」
和和賴在寧奕揚身上不肯下來,溫心悠站起來,要把撒嬌的和和抱下來。
突然佑佑叫了一聲,「爹地!」跳下了椅子。
溫心悠的手一僵,和和嬌怯怯地小聲說了一句,「媽咪,你弄疼和和了。」
寧奕揚輕輕拍了拍溫心悠的手,溫和地說,「沒事,讓我抱著和和吧。」
溫心悠緩緩地優雅轉身,看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的男人。她其實早在一周前就已經知道他安全出來的消息。
她心底冷笑,不是一心認罪的人嘛?幹嘛還出來?怎麼不乾脆把牢底坐穿!可恨的是檢察院宣佈他沒有半點錯處,是清白的。這年頭真是無奇不有,自己認為自己有罪的人,居然沒有如願進入監獄裡受罪。
他面容清俊依舊,刀刻般的五官俊逸,深邃的鳳眸平靜如水,墨色的西裝貼合他壯實的身軀,散發出冷冽的氣息。整個人如同一座冰山,除了寒意還是寒意。
溫心悠擺出禮節性的笑,恰到好處,既不生疏又不熱情。
「你出來了?」
「嗯。」一聲冷哼算是回答。他抱著佑佑,走近了幾步,向寧奕揚打招呼,「您好。」
和和蹭地一下溜下了寧奕揚的懷抱,朝著左斯年奔去,一把抱住他的腿,高興得喊了一句,「爹地,和和好想你。」
左斯年蹲下身,將和和一抱了起來,寵溺地親了親和和的小臉。
溫心悠走上前,靠近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的左斯年,清亮的目光直直落到他的臉上,卻又在他回望之前馬上轉開,「和和,佑佑,快下來,你們爹地還有事,我們和寧叔叔一起吃飯好不好?」
兩個孩子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天真而又無辜的搖頭,小手都緊緊摟在左斯年的脖子上,就跟樹袋熊抱著樹幹一樣,明顯不想鬆手。
「媽咪,我想跟爹地在一起。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爹地,你一定也還沒有吃飯吧?」佑佑軟著聲音,哀求著看向溫心悠。繼而又轉向左斯年,一雙和左斯年越來越像的鳳眼忽閃忽閃,眼神清純無邪,一抹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左斯年抱著佑佑的手暗暗收緊。
寧奕揚走上前來,攬住溫心悠的肩膀,「Vivian,既然孩子都這麼說,那就一起吃吧。」
「Eric……」溫心悠有些歉疚,寧奕揚安撫地笑了笑,拉著她重新回到位置上,又轉身準備從左斯年的懷裡接過孩子。
左斯年冷著臉一轉,「不用。」已經穩穩將孩子放到了椅子上。
寧奕揚無謂地笑了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Vivian,這道貴妃雞是我特意為你點的,是特選轉基因的雞肉,可以美容養顏,對皮膚很好。」
寧奕揚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溫心悠的碗裡。
她笑得甜美,壓低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能聽到,「奕揚,你還是叫我心悠吧。謝謝你,你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媽咪,我想吃雞肉。」佑佑叫了起來,溫心悠轉過頭,眼光迅速從根本就沒有動過筷子的
某人身上掃過,眉頭暗中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個男人坐下來不吃飯就算了!可是兒子明明坐在他旁邊,也不給兒子夾菜。
溫心悠站起身,想要夾一塊放到佑佑的碗裡,佑佑叫了起來,「媽咪,我比較喜歡你碗裡的那塊雞肉,看起來很好吃!」
佑佑亮晶晶地眼神期待著望著她。
溫心悠於是把碗裡的雞肉夾給了兒子。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兒子明明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的,今天怎麼會轉了性子?
一頓飯吃完,寧奕揚提出要送溫心悠回家。可是兩個孩子還纏著左斯年不放。
「媽咪,我今天可不可以和爹地一起睡?」佑佑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和和也跟著在後面點頭。
溫心悠的目光轉向格外安靜的左斯年,唇邊噙著不溫不火的笑意,「那孩子今天晚上就拜託給你了。謝謝。」
她轉身就上了寧奕揚的車,把左斯年父子三人晾在餐廳門口。
左斯年盯著車輛消失的方向,晦暗不明。
「爹地,你去哪裡了?媽咪說要給我們換個爹地。」佑佑扁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
左斯年點點頭,這個消息他沒有一點意外。早在她出院的第二天,她就開始和寧奕揚頻繁地出入公眾場合,這個圈子就這麼點大,早已經有人告訴他,溫心悠的一舉一動。她找別的男人,在他還在被檢察院關押審查的時候。
她可以對他被關押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她這樣公然和別的男人高調的秀親密,還揚言要給寶寶換個爹地,這就絕對不可以原諒了。
他要的,是她能夠放下心結,而不是把他從她的生命裡抹去!如果是這個結果,他忽然寧願她恨他,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對他不鹹不淡,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