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嘲諷地笑,「陸總,有感情沒有感情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她最後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你在一起。你到現在都還看不清嗎?有一種感情只能拿來回憶。你沒有在司徒聖之前出現,也沒有在她停留下來的時候出現,你只是她人生中路過的一段風景。」
陸景沉默,緊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
他其實或許也知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人生沒有返程票可以買。即使再有錢,上帝還是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牆上的鐘錶已經轉到了11點。
溫心悠坐在沙發上,電視上的促銷人員賣力地誇大著商品,虛假地讓人倒胃口。桌上的飯菜已經全部涼了。
期間沒有一個電話,她憋了一口氣,也不想打電話過去。愛吃不吃,她居然還傻逼地忍受了各種腦殘廣告天雷電視劇荼毒一個晚上。
真是吃飽了撐的,最傻逼的是她還餓著肚子等他!
契約達成,她才會勞心勞力地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回來。
她也沒有一點胃口了,慢慢地電視上的人像模糊了起來,正要沉入周公的召喚時,門啪嗒一聲響。
遲遲不歸的人終於回來了,她站了起來,因為左斯年無力地垂在鄭少棠的肩膀上。鄭少棠把他扶到沙發上,才氣喘吁吁地說:「今天省裡的領導來檢查,宴席上一個孫子居然作死地灌三哥,終於把他送回來了。就麻煩你照顧他了,三嫂。」
鄭少棠擠擠眼,迅速消失了。
左斯年安安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如果不是散發出的濃濃酒味,根本看不出來他喝醉了。
溫心悠找來毛巾,敷到他的頭上。
「喝死你。」溫心悠忍不住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
犯罪的手卻被猛地一把抓住,溫心悠嚇了一跳。
「這麼狠心,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婦了,我可捨不得。」狹長的鳳眼倏然睜開,眼神清明,笑意灼灼地看著她。
溫心悠臉色一冷,啪地打掉他的手,轉身就想走,卻被他抓住手肘,往後一拖。
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左斯年坐直身子,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頭枕著她的下巴,「別動,讓我抱抱你。」
聲音溫柔,恍若隔世,身後是他堅實的胸膛,一顆心鏗鏘有力地跳動著。
溫心悠不高興,憑什麼都要聽他的。
「很久以前我就想抱著你了。悠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了……」
溫心悠皺眉,他們才相識多久,一年都不到吧。她想到了曾經顏暖說過的話,她長得像左斯年心愛的人。
輕輕搖搖頭,顏暖的話怎麼能信。就算是真的……心底莫名地有些煩躁,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最終和他結婚的人是自己!誰沒有過去。
再說了兩個人是契約婚姻,何必想那麼多。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左斯年的聲音忽然提高,回過神來的她淡淡回應沒什麼。
左斯年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溫心悠不想說,問再多也是白搭。
他拉著溫心悠的手往廚房去,直嚷嚷著「好餓,在宴席上被灌酒,東西都沒有吃幾口。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做得吃的。」
溫心悠冷著臉,左斯年現在精神煥發,剛才醉得東倒西歪走路都發軟的人居然比她這個滴酒未沾的人還要穩當。
簡直判若兩人。
桌上的飯菜都冷掉了。溫心悠站在一邊,涼涼地說:「很累了。我要睡了,餓了就自己動手。我過期不候!」
左斯年一臉歡愉,暖色的燈光從天花板上傾瀉下來,映襯地他面龐如玉,因為喝過酒,臉頰上泛著桃紅,酒窩嵌在他的唇邊,整個人都染上了柔和的暖意。
他也不在意,拉著溫心悠坐下來,「我來給老婆大人服務。乖,陪我吃點吧。」
他鑽進了廚房裡,一分鐘之後,
「啪」
清脆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溫心悠眉心一跳。
左斯年穿著她的維尼熊的圍裙,探出半個身子來,嘿嘿笑著「我手滑了。沒事沒事。」
「啪!」
當第三個碗摔碎的時候,溫心悠再也坐不住了。
敗家子啊,短短五分鐘能摔碎三個碗。廚房裡一片狼藉,被他弄得跟案發現場一樣。
熱個菜而已,溫心悠覺得眼角抽搐得厲害。左斯年手足無措地站在那三個可憐的碗的殘骸邊。
居然還敢睜著眼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地說不小心手又滑了!
溫心悠斜眼瞪他,「喲,你那雙小手用得什麼牌子的護手霜啊?小手嫩得,比日本豆腐還水靈啊。」
左斯年認真地回答:「天生麗質,沒有辦法。」
溫心悠把他從廚房裡趕了出去。她怎麼就忘記了!他的廚藝簡直就是噩夢,那碗左少牌愛心魚湯真心是她從小到大喝過的最難喝的東西了。
能把菜做到那種難吃的程度,也是需要天賦的。
一般人做不出那種湯。
以後要在廚房門口豎一塊牌子「白癡與左斯年禁止入內」。
溫心悠決定重新做一道湯,剛好冰箱裡還有剩餘的材料,她幾下就把菜洗乾淨,飛速地切好。
不一會水就開了。
她把材料盡數扔了進去。一邊用微波爐熱其他幾個菜。
滾滾的熱湯翻開了。
這一道白玉湯味道清淡,時間不早了,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對胃也有好處,最重要的是可以緩解醉酒。
身後忽然有人貼了上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後。
「悠悠,謝謝你。我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溫心悠微微一怔,嗤笑一聲,「別這麼假好不好?你把你父母放在哪裡了?」
左斯年在她臉頰上一吻,快速地放開了她。
餐桌上的菜品豐盛,雖然是重新熱過了,味道不如先前好。但是左斯年吃得很歡暢,整整吃了三碗飯。
左斯年吃得速度很快,但卻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溫心悠象徵性地在旁邊陪著吃了一點。
左斯年吃飽了,望著溫心悠忽然邪魅地一笑,「人生樂趣,回家吃飯抱老婆。親愛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