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幽幽醒轉的時候,蘇夢琪眼圈泛紅,帶著哭腔抓住她的手,「心悠,你嚇死我了。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你全身都是血。你丫一個禍害,怎麼會短命。」
她心裡一暖,伸手愛憐地摸了摸可憐巴巴的蘇夢琪,順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他,怎麼樣?」
心居然劇烈的跳動起來,蘇夢琪沒有注意到她握緊的手,露出慶幸的笑容,「他很好,比你還要早醒來呢。」
不自居繃緊的全身驟然鬆了下來,她閉上眼,疲憊與驚懼捲來,她需要好好休息。
蘇夢琪輕輕走了出去。
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媽媽」,
溫心悠低聲呢喃,一滴淚珠迅速滑了出來。
媽媽當年也是出車禍去世的,也是從那一年,她離開了那個家,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獨自生活。
過去的生活就像是一個浮華的夢,上面爬滿了虱子。可是這場夢留下的陰影卻一直留在她的心裡,難道自己永遠都要活在陰影裡了嗎?
……
「這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雖然當時下著雨,即使車路滑,那個貨車明明就是故意撞過來的。」左斯年聲音暗啞,面容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尚可。
「早知道S市是燙手山芋,可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明目張膽。沒機會對我下手,就把矛頭對準了你。」
站在窗台前的男人轉過身來,深邃的五官,沉靜的面容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看到左斯年高高懸掛在半空中,打著石膏的腿時,眸子一沉。
新任市長戴源立在暗影裡,斯文的金絲眼鏡下,戾氣騰騰。對左斯年下手,就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他沉吟半晌,「斯年,你回……」
門突然打開了,蘇夢琪走進來,兩個人默契地停止談話。
「她醒了。」
左斯年眉頭鬆開,微微一笑,「麻煩你好好照顧她,辛苦了。」
蘇夢琪站著不動,明顯是有話說的樣子。
戴源看了左斯年一眼,多年的兄弟情義,自然一個眼神就明瞭彼此的意思。
戴源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蘇夢琪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緊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仍然帶著怒氣「要不是看在她身體上沒有受多重傷,你又護著她的份上,我真想抽你。」
左斯年沉默,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受到驚嚇,所以任由蘇夢琪冷臉冷言冷語。
「你不適合她。」
左斯年側頭看睨視著他的蘇夢琪,眼底有寒冰浮動,「這是我和她的事情,誰說了都不算。」
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保證誰都會說,他不想和無關緊要的人廢話。
他是絕對的行動派。
蘇夢琪氣結,這個男人氣場太足,和他談話根本進行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