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才從報社裡出來,天空瞬間烏雲大作,狂風暴雨驟然襲來。
她狼狽地頭頂著包,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開到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來,左斯年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她咬了咬唇,知道這麼大的雨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順勢上了車。
左斯年遞給他一方手帕,她接了過來,低聲道了句謝謝,氣氛就冷了下來。
左斯年雙手握著方向盤,一臉專注地看著前面停滯不前的車隊。
「為什麼躲著我?連電話都不接。溫心悠,你是在害怕我還是害怕你自己?」
一直翻來覆去擦著頭髮的溫心悠一愣,他平淡的語氣帶有委屈。
已經冷落了他一個月,想不到見面了第一句話。
他還是念念不忘。還是這麼得哀怨……
溫心悠在心底歎口氣,當初肯定性別角色錯了位,所以他才這樣難忘,要不他就真的是只萬年小受。
「左斯年,我們不可能的。所以不要做無用功了。」
他笑了起來,似是已經料到了她會這樣的回答。
「換一個新鮮的說法。」
溫心悠揉了揉眉心,「你是前途無量的市長秘書,我是聲名狼藉的棄婦,這對你不公平。」
左斯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臉上的笑意愈深,整個人像是蒙上一層霧,讓人難以靠近。
他已經連續一個月等在報社門口,只為等溫心悠下班。這個女人就像只全副武裝的刺蝟,讓他無從下手。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堵到門口等她,她要不就不出現,要不就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她就是隻兔子,惹急了就會咬人,跑得又快的兔子。
讓他無可奈何,卻又難以放手。
「看不出來,你這麼為我著想,真是要謝謝你。是不是你每件事都這麼有預見性,想得這麼遙遠?人生得意須盡歡,未來變數太多,想那麼多,人生是不是失去太多樂趣了?」
溫心悠笑容飄忽,「我要過程,我更看重結果。沒有未來,我寧願不要現在。承受不起大喜大悲,我更願意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遠離你們這些上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