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領導熱情挽留左斯年留下吃個便飯,左斯年笑著推辭還有事情要忙,被主編留在身邊的溫心悠假意附和幾句,
「是啊,左秘書工作辛苦,吃頓便飯再走吧。」
左斯年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口氣嚴肅:「作為人民公僕,為人民辦事是我們的職責,談不上辛苦不辛苦。」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覷。
一向儒雅的市長秘書突然變臉,剛剛還賓主相歡的氣氛一下子無蹤影。
左秘書,雖然為人溫文爾雅,但得體的一舉一動之間透著疏離,說話滴水不漏,拿捏得當,難以捉摸。
本來以為左秘書大駕光臨,是好事臨門。誰知道情況陡然生變,主編又拐著彎詢問溫心悠。
為什麼都來問她?他和她半毛線關係都沒有!他變臉關她什麼事情啊,搞不好大姨夫來了心情多變!
「於公於私,他都做得很對。」溫心悠很淡然,蘇夢琪則很疑惑,這個男人不是想追溫心悠嗎,手握權勢,這樣的事情,舉手之勞而已。
左斯年難以捉摸。
蘇夢琪給鄭少棠發短信,「你哥到底會不會追女人啊?」
得知所有事情的鄭少棠也疑惑,左斯年正捧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燈下面容沉靜如玉,似一副畫卷。
「如果我真的動用我的權力,為她做什麼。恐怕從此以後她連話都懶得和我說。」左斯年終於從書中抬起頭,雲淡風輕的表情,眼裡閃動著征服的光芒。
鄭少棠有些愣神,三哥的思維他總是難以理解的,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溫心悠瞭解頗深。
想到溫心悠今天怔怔盯著他出神的表情,皮膚如玉,恬靜如水,可是眼底卻有埋藏很深的愁緒。
左斯年心內的某個角落似乎變得柔軟起來。
當手下的人把溫心悠與儲家的事情送到桌上的時候,他盯著「棄婦」兩個字眼很久,靜靜坐在椅子上,煙圈繚繞在整個辦公室,久久不散。
當初在國外遇到她,他鬼迷心竅從外國人的手中救下了被下了藥還一無所知的她。
他完全可以推開她熱情如火卻又青澀生嫩的糾纏,可是他沒有。
明明驚慌失措,眼底有傷心,她卻一臉倔強和高傲地果斷說出不需要他負責。
那一刻,他的所有行為似乎都開始超出正常軌道,他想得到她,完完全全得到她。
不止是她青春曼妙的身體,還有那顆獨一無二的心。
直到窗外華燈初上,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他的表情,眼睛亮得出奇,似乎能把整個世界點亮。
「投其所好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做在明面上。」左斯年一手輕輕叩了叩桌面,妖孽的鳳眼微微瞇縫。
鄭少棠心裡暗暗咋舌,這樣子的三哥,大局在握,有一種不得不讓人信服的氣勢。
可是,那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