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後宿東非在酒仙橋的家裡又多住了幾天,他沒有對父母提起銀杏樹附近的哭聲,怕他們擔心,不讓他單獨居住。養好了身體,東飛才重新返回了「響水左岸」。星期日的下午,宿東飛再次碰到田保苗。
田保苗主動打招呼問:「宿先生,好久沒看到您了,有事出去了?」
「田姐,別提了,病了,連病帶養兩個多禮拜。」
「病了?頭痛、發燒,吃藥不管用對吧?」
「嘿,您怎麼知道的?」宿東飛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保苗。
「您那是中邪了,撞見鬼了,用我們的話說,叫『嚇著』了。」
「不會吧,您又來迷信了。我去了職工醫院,大夫說是重感冒,打了吊針就好了。」東飛解釋說。
「那不是打吊針打好的,是因為離開了這裡。您人走了,可是鬼兒走不了,鬼是不敢在大城市裡呆的,那裡太亮,現代化的東西多。沒有了鬼,您自然就好了,即使不打吊針照樣沒事。」田保苗繪聲繪色地說。
因為這次生病確實沒有感冒的症狀,東飛也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東飛並不跟她爭辯,而是說:「老實跟您說,在夜裡我也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啊,真的啊?您看看,那百分之百是『嚇著』了。」田保苗瞪大了雙眼說。
「是啊,我記得您上次說,有個什麼鏡子,能照出東西來?不過那聲音並不在我屋裡,是在大銀杏樹下,要是在我家掛一個鏡子那能管用嗎?」宿東飛有些狐疑地問。
「真聽到了女人的哭聲?」田保苗再一次確認,東飛點點頭。
「那您趕快請個銅鏡掛上,這樣,如果有什麼東西進來就能從鏡子裡面看到。您可以在哭聲停止後過一會兒看看鏡子,我估摸著這次病準是屋裡進了東西,讓您給撞上了!別怪我多嘴,這房子真可能有問題,要不然以前的房主怎麼好好地會把它賣了呢?」田保苗拄著掃帚說。
「在哪裡能買到您說的那種鏡子呢?」
「您看您,可不能說買,得說『請』,慢待了神靈鏡子就該不靈了。」田保苗認真地說。
「好好好,在哪裡『請』呢?」宿東飛迫切地問。
「我算一下,」田保苗伸著她的胖手指頭計算著,「下禮拜臘月二十就是大集,在大集的東北角有個老頭兒,您找他就行,記住要說『請』。」田保苗再次叮囑了他。
回到屋裡,東飛想:「實在不行就把房子賣了吧,另找一個地方。」可是他確實很喜歡小區的環境,要是到了春、夏、秋三季,這裡的景色一定很美,更讓人不忍離去的還有見了一面就讓他難忘的金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