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露一臉幸災樂禍地問:「她的孩子流掉了嗎?」
「你很希望那個孩子流掉嗎?」龔景聖冷了眸眼,寒聲道。
絲露一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言,Lisa溫聲道:「自你們走後,我就一直在心裡祈禱,祈禱那個孩子平安無事,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我也是即將要成為母親的人,知道孩子對於母親有多麼重要,聖,那個孩子是平安吧?」
龔景聖犀利地藍眸看向Lisa,微蹙了下眉道:「她和孩子都平安了。」
「那就好。」Lisa狀似長舒了口般氣:「那雷洛也一定很高興吧?」
「你怎麼知道雷洛也去了?」龔景聖的聲音倏爾寒冷了起來。他一直都有些奇怪,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在場只有他們四人。
那個小女人都已經昏迷了,是不可能聯繫到雷洛的。那麼,就只有Lisa和絲露。他印象中,絲露並不認識雷洛,所以通知雷洛的就只有Lisa!
「我……我……」Lisa一時緊張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膽怯地看著向她逼近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龔景聖。
「說,你為什麼通知他?!」龔景聖大手掐住Lisa細嫩地下顎,狹眸危險地瞇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和雷洛這麼熟了?」
「聖,你聽我解釋。」Lisa害怕地說道:「我之所以通知雷洛,無非不想讓你為難。」
「讓我為難?」龔景聖冷笑:「你這個理由編的也為未免太牽強了!」
「對……對不起……」Lisa突然垂下眼簾,緊張道:「因為雷洛拜託過我,萬一尹櫻有什麼事情,讓我通知他,我想他畢竟是尹櫻的丈夫,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情,所以才會通知他的。」
「你背叛我!」龔景聖沉了聲音,憤怒道。
Lisa楚楚可憐地哭道:「我沒有,聖,我真的沒有背叛你的意思,我只是看著雷洛有些太可憐了,自己的孩子沒了都不在場。」
「閉嘴!」龔景聖憤怒地一手將Lisa甩到柔軟地沙發上:「那個孩子是我的!我才是他的爹地!」
「什麼,什麼嗎?」Lisa和絲露同時驚訝不已。
龔景聖不再解釋任何,煩躁地邁開了步子朝樓梯上走去。
「那個孩子真的是聖的?」Lisa單手撫著肚子輕喃道。暗自算計,如果真是聖的,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會有立足之地?!
不!她不能讓那個孩子出生!
她抬頭看向絲露,絲露也正看向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會和你聯手弄手那個賤人的孩子,一個得聖一人心的賤人,不能讓她再生下聖的孩子。」
「看來,我沒有找錯人。」Lisa唇角勾起陰擰地弧度……
兩天後。病房裡的尹櫻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但她的脈博和肚子裡的孩子檢查都是正常的,這可急壞了雷洛和擔心壞了龔景聖。
「她到底為什麼還不醒?!」龔景聖憤怒地大手拎起主治醫生的衣領:「已經查了兩天,為什麼還沒有查出原因?你這個庸醫,再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平了你們的醫院!」
「真,真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醫生瑟瑟地說道:「至今還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她明明一切正常,卻就是醒不過來。」
「靠,再急也不差這一時,放開我!」被雷洛拎著後衣領走進來的斯韋爾報怨道:「我度個假容易麼,你十萬火急的把我叫回來,真沒人性!」
「回頭補嘗你。」雷洛指了指病床上如睡美人般沉睡的尹櫻:「快看看她,她為什麼還不醒?」
看著昏迷中的尹櫻,作為醫生面對患者,斯韋爾的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
用所有設備給尹櫻檢查完,斯韋爾沉吟了會兒,若有所思地眼眸看向龔景聖:「她在要流產之前,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做了很不好的事情。」龔景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很難以啟齒的事情,沉聲道:「這兩者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斯韋爾道:「從心理學的角度,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
「自己不想醒過來?」
「自己不想醒過來?」雷洛和龔景聖疑惑地異口同聲。
「沒錯。」斯韋爾單手婆娑上下顎,解釋:「她感受到了對人性的冷漠,對人性的絕望,所以才會在潛識裡排斥醒過來。」
「絕望?」龔景聖跟著低喃出聲,深邃地眸看著昏迷中的尹櫻,腦海裡猛地閃過她昏迷前的事情。
他和Lisa以及絲露,直到最後還是不相信她肚子痛是真的,仍冷漠地看著她痛地冷汗直流,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援手。
她臨昏迷前的一秒,漂亮地大眼睛裡滿是仇視與悲涼。
悲涼?!
龔景聖的心突然抽痛地厲害,如刀在剜。
能讓一個女人感受到悲涼的事情,莫過於想救自己孩子卻又無力,旁人惡語相加,無情的觀看吧。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尹櫻的病房,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擾到昏迷中的她不寧,雷洛一定將早已青筋暴起的拳頭揮向龔景聖。
活活打死這個混蛋!可現在,他只能用語言刺激龔景聖,譏諷道:「你真有本事,能讓一個女人哀莫大於心死,不想再面對這個醜陋世界存在的醜陋的你!」
「閉嘴!」龔景聖低冷地聲音道。
「呵……,怎麼?做出來的事情還怕人說嗎?」雷洛寒著臉,倏爾大手提起了龔景聖的衣領:「平日裡你到底是對她怎樣的折磨,那天又到底是怎樣的非人對待,才會讓她變的不想再醒過來?!」
「把你的手拿掉!」龔景聖將雷洛提著他衣領的手,用力地掰了下去,不悅道:「一開始就懷著利用之心接近她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對於這件事情,你娶了她成為了主要的導火線,我是混蛋,但你也不能乾淨的上岸!」
「好了,都別吵了。」斯韋爾為難地看著兩個隨時會大打出手的男人:「現在最關鍵的是,想辦法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