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保一個人?」龔景聖蹙眉,寒聲道。
「是的。」護士點了頭。
雷洛毫不猶豫地回道:「保大人!」
「保大人。」相對比雷洛的毫不猶豫,龔景聖就顯地沉吟而聲音低了下來。
「那家屬簽字吧。」護士將筆和文件夾遞給倆人中央。
龔景聖剛要伸手去接,卻被雷洛先一步搶過去,他冷聲道:「我是她丈夫!」
「我是她肚子孩子的父親!」龔景聖同樣冷聲道。
雷洛譏諷了下:「你認為,你還有那個資格嗎?!」
龔景聖一時語塞。
雷洛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又將文件夾和筆遞給了護士,看走進去的護士他又道:「拜託,一定要救活她。」
龔景聖頹敗地走到長椅前坐下,唇角泛起苦澀地弧度。
選擇那個小女人,除了失去寶寶還有她徹底的憎恨他,他知道她有多麼的愛那個寶寶,所以,這是他活到目前為止,最難的選擇。
老天爺,我龔景聖從沒求過你什麼,只求你一個次,讓她和肚子裡的寶寶平安無事,即使它日,用我的命來換!
漫長地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龔景聖有些膽怯地站起了身,卻並沒有走向被推出來昏迷的尹櫻身邊。
只聽雷洛道:「醫生,她怎麼樣?」
「她和肚子裡的小生命都有頑強的意志力,母子平安,只是,她之前有意外流過產,要想保住這個孩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別讓她再受到什麼傷害和刺激。」
「謝謝 ,我知道了。」雷洛長鬆了一口氣。他慶幸這個孩子活著,不然,她一定會很傷心。
雷洛連同醫護人員將尹櫻推向VIP病房。
龔景聖杵在原地,一張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最後,他百感交集地笑出了聲音。
終於,她們平安了……
「他們全部都睡著了。」許俏妮看向病房裡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西服,俊臉消瘦,眸子狹眸泛著寒意,帥氣非凡的尉遲宇道。
這個男人真是超乎常人的帥氣與毅力,竟然在一個下午的時間,恢復了行走的能力!
身體虛弱的他選擇了用智與那八個標榜大漢鬥,她只是在做飯的時候加了些特殊佐料,他們現在就睡的像死豬一樣。
「謝謝。」尉遲宇道完謝,不再有一絲留戀地走了出去。
「尉遲,尉遲宇……」許俏妮吞吐的說道:「能帶我一起走嗎?」
尉遲宇的腳步一頓:「龔景聖一旦發現我逃了,他會急著找我,所以趁這個時候,你可以躲到別處躲一段時間,他不會特別為難你的。你不能跟著我,我有要完成的事情,跟著我,會給你帶來危險。」
「沒關係。」許俏妮快步跑到尉遲宇面前,眨著烏亮地眸子看著他道:「你看啊,你身體剛恢復,肯定會有不適的時候,我可以照顧你的,而且你現在的身邊也沒有什麼信的過的人,不是嗎?我可以給你跑個腿什麼的,拜託你,帶上我吧。」
「你會送命,即使這樣,你也要跟著我嗎?」尉遲宇蹙了濃眉看著面前一臉孩子氣期盼的許俏妮。
許俏妮果斷地點頭:「嗯,我不怕!」
尉遲宇認真地看了許俏妮一會兒,才道:「如果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說完,他邁開了腳步。
「嗯。」許俏妮屁巔屁巔地跟在尉遲宇身後……
夜深人靜,病房裡紮在尹櫻手背上的點滴,滴嗒滴嗒地聲音敲擊著龔景聖疼痛的心房。
他趁雷洛出去的空檔才走了進來,站在尹櫻身邊,藍眸看著她毫無血色的俏臉,他懊悔不已,目光微移到她隆起的肚子。
『你不可以生下他的孩子,出了電梯,立刻去醫院拿掉那個野種!『
『那如果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呢?你還會讓我拿掉嗎?』
『你想用這種方式保護你腹中的野種嗎?我告訴你,別妄想了。即使你不去醫院拿掉,我也可以用別的辦法讓你拿掉這個野種!』……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相信我……這個孩子是你的……你不能再次殺……殺了自己的孩子……』
天殺的!他都對她做了什麼?他都對他的孩子做了些什麼?!!
顫抖地大手緩緩摸上尹櫻的肚子,摸上寶寶所在的地方。
第一次,他用心的感受著這個小生命的存在,感受著延續著他生命的小生命的存在。
「寶寶,對不起。」龔景聖唇角彎著淺淺地溫柔笑容,淚水瞬著優美弧度地臉頰滑落,他溫聲道:「對不起,爹地差點害了你。你一定不知道,爹地有多麼高興你的到來,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以後,爹地會竭盡所能的照顧你和你媽咪的……」
不知道是不是寶寶聽見了他的話,竟然踢了尹櫻地肚子,他明顯感覺了寶寶的存在,這琮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寶寶在母親肚子裡的神奇。
「你這是在回應爹地嗎?」龔景聖笑了,笑地那般簡單幸福:「無論是小公主還是小王子,爹地都會像你媽咪一樣,一樣的愛你。」
「你以為,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寶寶就會原諒你了嗎?」不知何時,拿著水果籃出現在門口的雷洛嘲弄道:「別天真了,現在寶寶是不知道,等他長大了,知道你對她們母子所做的一切,你看他會不會原諒!」
龔景聖扭頭,快速揩掉臉頰的淚水,才轉回頭冷笑著看向雷洛,邪肆道:「我是在和我的兒子說話,你搭什麼話?」
「你!」雷洛語塞, 隨即走到龔景聖身邊:「離開這裡,她隨時會醒過來,不能受刺激,而你是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你!」龔景聖微瞇了狹眸不悅地看著雷洛,而後在看向微擰著秀眉憔悴地尹櫻後,不情願地邁開步伐離開了病房……
托著疲憊的身軀,龔景聖剛回到別墅客廳,坐在沙發上正看電視的Lisa和絲露便急切地迎了上來。
絲露一臉幸災樂禍地問:「她的孩子流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