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現在怎麼樣?」胡言忍不住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老顧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只是笑容一閃即逝:「我已經說過了,女孩現在確診得了白血病。雖然她受到的輻射要比柳生小,所以沒有馬上就死。但是現在她也不過是在等死而已。對了,胡言,你幫我分析一下看看,誰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段去暗算柳生呢?」
胡言深吸一口氣,勉強壓抑住心裡的激動,用平常的口氣問:「你不會是懷疑我吧?畢竟,這個柳生也算是我的仇人。」
老顧眼睛瞇縫了起來,他視線掃向一邊,看到衛紫霜已經從衛生間出來,正在向著這裡走來,他趕緊說:「也許吧。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會把兇手找出來。你知道為什麼說那個女孩在等死嗎?」
不等胡言回答,他接著說:「治療白血病花費巨大。這個女孩家裡很窮,所以她才出來打工。而且,她不是從事的色-情按摩業,而是一個靠手藝掙錢的正派女孩,所以你也能知道,她沒有掙到多少錢。她現在只能採取保守治療,所以,她,活不過今年了。」
胡言還想說些什麼,衛紫霜坐了下來,笑盈盈的問道:「你們在談什麼?這麼投入?」
胡言還沒有開口說話,老顧淡然一笑,說:「我們在談良心的事情。」
衛紫霜看看老顧,再看看胡言,然後疑惑的說:「良心這個東西,跟胡言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胡言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老顧剛才的話給了他太大的刺激,讓他的頭腦一時間不夠用了。
「以前沒有,現在也許有了。」老顧的話意味深長,只是衛紫霜聽不明白,而胡言根本沒聽。
下午,胡言沒有繼續跟著專案組,而是一個人走了出來。老顧給他的信息實在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倒是不擔心老顧,因為這個案子沒有絲毫的證據,只有猜測和分析。但是猜測和分析是無法作為證據來起訴他的。
胡言在每一個環節都做了精心的策劃,所有的證據可以說都消滅掉了。酒店裡的監控錄像上是不會看到胡言的真面目的,身份證的信息也是假的。製作這個假身份證的人也不知道買身份證的人是誰。放射源的來路也無從追查。可以說,就算是老顧已經知道了胡言就似乎幹掉柳生的真兇,也拿他毫無辦法。
唯一的失控的地方就是那個服務員,他沒有計算到,柳生居然還有請人按摩的習慣。這也是自己對柳生的生活習慣知道的不是很詳細的原因。
一個青春女孩,卻毀在了自己的一次暗殺計劃中,這讓胡言很難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女孩,然後提供最好的條件來救這個女孩。
不過,要幫助女孩必須得採取一個妥善的方法。胡言隱隱知道,老顧將事情告訴胡言,很可能就是想利用胡言的自責心理找出胡言的破綻,尋找到胡言暗殺柳生的證據。
所以,胡言要以一種最自然的手段去幫助這個女孩。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找到女孩。
不管老顧設計了什麼方法想尋找出胡言的破綻,有些事,都必須去做。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貴州。
一個貧窮小村子裡,低矮的瓦房裡光線暗淡,廚房裡傳來濃濃的熬中藥的味道。羅玉瓊的家就在這裡。每隔幾天,她都會去鎮上醫院裡做個檢查,領取一些藥物。
沒有錢治病,她只能是這樣熬著日子。就算是這樣的保守治療,她現在也已經支撐不住了。已經定下的親事,因為她的病,男方已經退婚了。
看在日漸消瘦哀聲歎氣的老爸和偷偷躲著抹淚的老媽,羅玉瓊不止一次的產生了自殺的念頭。只是,正是青春年華的她,怎麼也狠不下心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對她來說,絢爛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她唯有哀歎上天對她的不公。
她卻不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胡言的人的仇恨造成的。
胡言採用的是最直接的手段去接近羅玉瓊。他從酒店裡打聽到了羅玉瓊的住址,然後一路開著奔奔來到了小鎮上,然後坐上顛簸的厲害的三輪車七轉八繞的來到了羅玉瓊的家裡。
胡言在羅家人詫異的眼神裡徑直走了進去,然後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女孩問道:「你是羅玉瓊?」
羅玉瓊點點頭。
胡言仔細的看了看羅玉瓊,並不是很漂亮的臉蛋因為沒有血色而變得晶瑩透白,很讓人有一種想保護她的欲-望。她眉形濃厚,唇形飽滿,根本不是有大災的面相,但是在她的命宮裡無端生出一顆黑痣,破壞了她的整個面相,這就讓她變成了一個短命面相。
這個黑痣就是胡言給她帶來的無妄之災。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破掉這個短命面相還真的只有胡言才能做到。
胡言馬上開口說:「我是白血病新型療法的策劃人,現在正在尋找白血病病人,對病人進行實驗性的新治療方法。我知道你患有白血病,所以想請你參加我們這個新型療法小組,成為我們新型療法的實驗對象。」
羅玉瓊張大了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胡言來的太突然,讓她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就是說,我們免費幫你進行治療,你不用擔心任何的費用。而且,我們還能給你發放一定數量的工資。」胡言說道。
羅玉瓊馬上搖頭拒絕了胡言。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都聽說過,但是餡餅真的砸倒自己頭上的時候,還是讓人不敢相信。
胡言說的內容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她本能的拒絕了。
胡言接著說:「王雲生教授你知道吧,他將是我們這個新型療法的最重要的成員。」
羅玉瓊和她的父母這才心動了。王雲生那可是全國頂尖的移植專家,白血病治療需要移植骨髓,要是王雲生真的是這個新型療法的成員的話,那這個事情還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了。
「真的?」羅玉瓊喜極而泣。
胡言鄭重的點點頭。他現在心裡其實很虛,因為這個所謂的白血病新型療法實驗小組根本不存在。而這個王雲生還是他的最大的嫌疑犯。
不過,為了贖罪,為了消除心裡的罪惡感,胡言決定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