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街?」胡言感到有些好笑。洋人街就是個惡俗的地方,到處都是彪悍的標語和誇張的廁所。還有一些大俗特俗的雕像。這個地方,除了遊樂設施外就只有靠這些惡俗的東西來吸引眼球。
「愛是做出來的。」碩大的標語牌上就只寫了這幾個字。「時間和乳溝一樣,擠一擠總是有的。」這樣的橫幅也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露天的廁所,當街的小便器,還有據稱是世界上最大最有特色的廁所,這些就是胡言對於洋人街的所有印象。
這樣的地方,喻醉雲居然也想去逛一逛。也罷,找個時間陪她一起去惡俗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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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衛紫霜站起身去洗手間,老顧看看衛紫霜遠去了以後,端起茶杯,用一種很隨意的話語說:「其實,我這次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案子而來。」
這件餐廳是個很普通的街邊小店,中午吃飯的人很多,所以衛紫霜、胡言和老顧特意晚了一個小時過來吃飯,這樣也能稍微安靜一點,不至於和眾多的上班族搶座位。
胡言發現四周沒有其他的人能聽到老顧的話:「哦,還有其他的案子?」
「對。」老顧的目光忽然炯炯有神的盯著胡言,似乎是想將胡言的一舉一動個都看在眼裡:「我還為了一件案子而來。柳生的案子。」
胡言心裡一驚,原來老顧居然參與了柳生的案子。柳生前幾天已經死了,這是柳煙告訴胡言的。現在的龍騰房地產,只剩下了柳煙一個人在掌握大局,而且擁有絕對的股份。而柳煙這個人也和以前完全不同,胡言能感受得到,她已經從一個女孩蛻變成了一個商界女強人。這也是胡言沒有想到的。
老顧在這個時候提起柳生的案子,還是選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這說明,他是以一種非正式的身份在和胡言談論柳生案。這還說明,老顧已經知道柳生之死和胡言有關係,所以他故意在一個輕鬆的氛圍裡忽然提起這件事,想借此來觀察胡言的反應。
胡言心裡雖然震驚,但是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抬起眉頭問道:「柳生?他有什麼案子?」
老顧心裡微微有些失望。自從知道了胡言與柳生的瓜葛之後,他心裡就開始懷疑,柳生的案子很可能是胡言操作的,只是,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原本以為在這樣的地方給胡言一次突然襲擊,讓胡言失控,這樣就能確定胡言就是自己要尋找的兇手。只是,也不知道胡言是真的清白還是心理素質實在太好,反正是沒有露出驚慌的動作。
「柳生死了。從重慶離開的時候就開始有噁心嘔吐的反應,但是他一直沒在意。直到他回到上海以後開始吐血,才開始接受治療。但是太晚了,他的身體經受了高強度的輻射,已經無法挽回了。」老顧不死心的解釋著,眼睛還是隨時留意著胡言的表情和動作。
胡言歎息著說:「死了?他可是房地產大鱷龍騰房地產的老大,這麼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不過,他怎麼會受到輻射呢?」
老顧還是沒從胡言的舉動裡看到一點可疑的地方:「我也一直在尋找這個原因。本來,柳生的死甚至沒有立案,只是,我發現了一點可疑的跡象之後,這個案子才開始立案,並且由我進行深入調查。」
胡言真的來了興趣,他自認為做的很隱蔽,應該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追查的線索,不知道老顧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疑點的:「哦,什麼跡象?這個柳生,居然還會被人暗算不成?」
老顧放下筷子,左手輕輕的撫摸著他右手上的一處傷疤,然後說:「對,柳生就是被暗算的,暗算他的人是個高手,根本沒有留下痕跡。但是,這次我來到重慶以後,見到了一個人,然後我就知道了柳生是被暗算的,而且也大致知道了兇手的手法。」
胡言挺直了腰背 ,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什麼人,快說說看。」雖然表面上胡言很興奮的樣子,但是實際上胡言心裡卻有很不好的感覺,似乎自己算漏了什麼地方。
「本來我對這個案子不抱希望的,我只是對柳生在重-慶的時候住的酒店打聽了一下。你也知道,柳生離開酒店已經有些日子了,他住的房間也不知道住進去了多少人,而且,酒店服務員也每天打掃衛生,想在柳生住過的房間尋找線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
說到這裡,老顧終於發現了胡言的手忽的停頓了一下,看來他對於自己正在講述的東西是相當的感興趣。這個胡言,有很大的嫌疑。
「……但是我在詢問服務員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酒店裡的一個服務員也在近期被查出患了白血病。」老顧分明看到胡言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他心裡頓時明白了,胡言就是設計暗算柳生的人。看來胡言是因為發現自己報復柳生的行動居然牽連到了其他無辜的人,心裡受到了打擊。
胡言迅速的恢復正常,雖然他心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也有其他的服務員也受到了牽連,殺死柳生他不覺得有犯罪感,但是傷害了無辜的人,那就是犯罪了。
「難道這個服務員和柳生……」胡言還是用輕鬆的語調問道,他盡量在掩飾自己的失態。只是,在老顧銳利的眼神中,想矇混過關還是很難的。
老顧依舊用著左手撫摸右手的傷疤,看來這是他用腦的時候的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沒有,服務生和柳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保留住了一條命。實際上,她是個按摩師,柳生在這裡居住的這段時間,她給他做過三次按摩,每次一個半小時。從這個事情上就能分析出來,有人在柳生的房間裡布下了放射源,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柳生。只是,卻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
胡言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