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良久,他終於想出了辦法:「這幾天我不出門。」
看起來是個好主意,顧成海不相信這個劉東還敢到他家裡來殺人。他先在家裡躲個幾天,躲過了這個風頭就行了。
胡言沒有說話,貌似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現在他可以躲,但是以後呢?難不成還要在家裡躲一輩子?
顧成海顧不得那麼多,他真的在家裡躲了三天,他臉上的黑氣遲遲不能下行到眉心,而是停在了眉心前面一點的地方不走了。
但是一個消息傳來,讓胡言坐不住了,因為又一個教師死了。現在活著就就剩下顧成海和化學教師兩個人了。
警方也終於開始行動了,派出了一個人保護顧成海。
派來的警察是個三十多歲左右的警察,一臉的世故相。想想也正常,一個三十多歲的還混在一線的警察,已經是沒有什麼前途了。世故一點,麻木一點最正常不過。
警察從進門就沒有好好的看過胡言,他只是叮囑了幾聲,要顧成海沒事不要出去晃,就安心的呆著家裡就行了,遇到了什麼危險,要記得及時的通知他。
胡言頓時啞然,遇到事情通知他,黃花菜都涼了。
「警官,我知道兇手是誰?」顧成海緊張的說。
「哦,誰?」警察微微的露出了一點點的好奇心。
「是劉東。」顧成海詳細的說了一遍胡言的結論。
警察鄙夷的看了一眼顧成海,也鄙夷的看了一眼胡言才說:「你們是偵探電視看多了。劉東和尹東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殺你們。倒是你們兩個,還是老實點招供,將你們下毒的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這樣呆在號子裡,也不會被人殺了。」
顧成海臉漲得通紅:「我沒有投毒。」
警察哼了一聲,踢踢踏踏的走了。
在警察心裡,早就把他們四個人當成投毒人,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才暫時把他們沒辦法。要不是媒體盯得緊,他們大可以再次把顧成海幾個人抓進去,暴打一頓,不信他們不招供。
顧成海鬱悶極了,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是已經換掉了被投毒的食鹽,最後怎麼還是出現了中毒事件。那些含有毒鼠強的食鹽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掉包,將他們帶去的化學品換成了毒鼠強?
可是那些中毒的學生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一切太蹊蹺了。也讓顧成海有了被人算計的感覺。
一連出現了三件命案,頓時鐘祥這個小縣城的氣氛緊張起來。謠言開始在各處流傳,說的最多的是有學生因為中毒而成了廢人,家長氣憤下就開始對下毒的人實施報復。還有的說法是警察下的手,因為這幾個人當庭翻供丟了警察的臉。
最荒誕的說法就是中毒案死了人,死人冤魂不散前來尋仇來了。
顧成海在家裡也是坐臥不安。胡言和冰藍倒是沒心沒肺的,兩個人完全不顧及顧成海的感受,依舊是有說有笑的。
天色快黑的時候,顧成海的電話響了,沒過一會,顧成海掛了手機,站了起來,衝著胡言和冰藍說:「我去接女兒。」
顧成海的女兒在上小學,每天的這個時候正是放學的時候。
等到顧成海一出門,胡言馬上跳了起來,說:「有情況,顧成海不對勁。」
冰藍頓時恍然:「是啊,我是覺得有什麼怪怪的,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顧成海剛才的表情木然,似乎是很有心思的樣子。」
胡言馬上撥打警察的電話。
譚明一接到電話馬上就來了。雖然他是個沒前途的警察,但是他還是有著一絲責任心。他的任務就是保證顧成海的安全,所以一聽到有情況,他馬上就趕來了。
「怎麼啦?」譚明一進門。沒看到顧成海就有些納悶。
「顧成海有危險。他剛才出去了。」冰藍說。
「幹什麼去了?」譚明問道。
「他說是去接女兒去了。」冰藍回答道。
冰藍的回答讓譚明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為是有了情況,沒想到只是這樣的小事情。
「那有什麼。」譚明有些生氣的說。
胡言站起來,說:「有問題。顧成海的臉色很難看。他是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的,這個電話很蹊蹺。」
譚明看了看胡言,不耐煩的說:「我都說了你們是偵探電視看多了。接電話不是很正常嗎?」
胡言拉住譚明,說:「相信我。平時孩子都是他老婆去接的,今天他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去接孩子呢,尤其是在這樣危險的時候。」
譚明象徵性的四下看看,然後打開門準備出去,就在這個時候,胡言忽然喊道:「我知道了,我判斷錯了,顧成海現在危險了。」
「怎麼說?」冰藍問道。
但是胡言卻沒法說出口。因為他想起來,上次他給顧成海測的字實際上測錯了意思。顧成海寫的「活」字,不是死於水下之意。
這個「活」字,寫的有些潦草,不僅僅是「千」字上面的一撇寫成了一橫,還將三點水旁寫在了下方,基本上與「口」字一般高低,這樣看來,這個字就不是預示死於水下,而是另有含義。
這個「活」字拆開來,就變成了上面一個「干」,下面一個三點水和一個「口」字,意思就是幹掉三口,也就是幹掉顧成海一家三口。
譚明看到胡言吞吞吐吐的樣子,很不耐煩的說:「到底你想說什麼?」
胡言無奈說:「顧成海這樣出去,我懷疑是不是劉東劫持了他的老婆孩子,用她們的命換顧成海,所以顧成海才這樣急著出去了。」
「不可能。要是顧成海真的被脅迫了,他怎麼不報警,怎麼會不給我打電話呢?」譚明臉上的不耐煩的神色少了點,開始認真起來。
「我們打一打他妻子的電話不就知道了。」冰藍說道,她迅速的撥打了顧成海妻子的電話,但是電話裡只傳出來一個讓人相當厭惡的聲音:「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冰藍趕緊又撥打顧成海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的聲音。
這個時候,譚明臉色才真的嚴肅起來:「看來是有問題。不過……我們怎麼能知道顧成海去了什麼地方呢?」
胡言伸手打開門,說:「我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