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蒼大陸是一個獨立於六界之外的存在,但卻因為混亂的氣流波動,造成了這個大陸被平行的六界得知,那也是好幾十萬年前的事情了。
彼時,華帝初登上座,為平穩六界安寧,便親自與莽蒼的代表,即寺卿夜的先祖密商,隨後以秘傳秘術為籌碼,將這片大陸獨立劃出,並讓其立下永世不得參與六界紛爭的誓言。
是以,這片大陸是相對和平和無爭的存在,這同時,也讓許多游離的力量選擇這個平和的地方來棲居。
比如,這次他們一直提到的七惡人。
七惡人,顧名思義,是由七個人組成的惡勢力團體,某個現在名為阿笙的姑娘拿出紙筆蹲在馬廄旁,努力概括剛才詢問來的訊息。
筆下唰唰,用的竟然是現代的水筆!
不用懷疑,某姑娘在某些方面還是很能製造東西的,雖然那不甚美觀的筆管裡放的是這個時代的墨水。
「唔,好像還提到了一個什麼公子……叫蔓月吧,切,這麼娘裡娘氣的名字,一定是個小白臉。」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時不時地挪動一下腳,防止蹲太久了血液不順暢。
囧之,原諒這孩子始終找不到比馬廄更少人煙的地方了。
因為——
阿笙惡狠狠地向天揮拳洩憤,丫一進城,就有無數的少女組成的歡迎隊伍,硬生生地把他們三個人外加一匹馬和一輛車給圍得連個P都放不出去!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為毛線明明是緊趕慢趕的秘密行程會這麼沒懸念地暴露啊?!
事後,她才知道,歸根結底,就是這個什麼蔓月公子害得!
阿笙一咬筆頭,繼續憤恨地記錄東西:
「蔓月公子,某不明組織頭頭一枚,策劃暗殺小鬼不下十次,次次失敗……」
這些都是她從哪些有色心沒色膽的姑娘們那裡得知的。
斂眉思索了會兒,現在大致可以判斷出,整個大陸是以寺家為中心的一個專權式統治,那麼哪裡有統治,哪裡就有亂臣賊子的覬覦。
於是就出來了一個暗夜組織。
頭頭就是這個名字娘裡娘氣的蔓月公子了。
稍稍平復了一下想爆粗口的心情,如果……
放下筆,阿笙仔細規劃著,如果能和那個蔓月公子達成暫時的合作,屆時弄到往生玨後,就可以利用他暫時牽絆住寺卿夜他們,她也可以趁機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了……
雖然……貌似……好像……無良了點。
某姑娘淡定地呈望天狀……
「嘿嘿,小姑娘,一個人啊?」
猥瑣聲音的主人是和聲音一樣猥瑣的大叔。
就見他一面嘿嘿笑著搓著手,一面慢慢向繼續呈現望天狀的姑娘走近。
「滾開。」
眼角餘光看見一張噁心的大餅臉,阿笙連姿勢都懶得換,繼續做著思想鬥爭。
嗯,這計劃的可行性在於,那個蔓月公子好歹還是有勢力的,雖然要想真拿下實力都不曾暴露過的小鬼絕對是沒可能,但是要是能拖住他……
不過,還有一個無尚人……
啊,礙事的人真多。
比如現在這個。
「怎麼不理人呢,叔叔看你一個人蹲在這裡也怪寂寞的,不如……」
說著又是走近了幾步,難聞的汗臭味撲鼻而來。
某姑娘,怒了。
起身,抬腿,前踢,側翻,舉臂,敲!
嗯,終於安靜了。
看著兩眼呈蚊香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她滿意地拍拍手,走到原地,蹲下,繼續研究計劃。
「大哥!啊!我的大哥啊!你這是怎麼了?!」
哭天喊地的嚎叫聲乍然響起,某姑娘回神,一道身影倏地飛奔而來,撲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嚎啕大哭。
……阿笙姑娘,曾經的嘴角抽搐帝,不負眾望地,又一次嘴角抽搐了。
馬廄是不是一個測人品的地方?
按著隱隱爆出青筋的額頭,她難得耐心地說道:
「別叫了。」
對方卻僅是停頓了零點零一秒,繼續他的高八度哭號:
「我的大哥呦!你倒是醒醒呦喂!別嚇弟弟我啊!我苦命的大哥啊~~啊~~啊~~啊!」
最後一個「啊」字消失在空氣中,阿笙放下手,看著自己連續敲暈兩個人的犯罪現場,大又風中凌亂的心酸感。
為什麼她的人品會好到這種程度?
所有人難道不應該在前院圍觀少君大人的麼?
為什麼要來馬廄!調、戲、並、且、荼、毒、她、的、耳、朵!
咬牙切齒地轉身準備收拾東西另覓他處,耳邊卻飛快地刮過一個涼颼颼的不明飛行物!
嚇!
飛飛飛……飛刀?!
手指顫抖地抓過差點割破她臉頰的一柄小刀,頓時氣得牙關咯吱響。
這特麼也太太太太……太無恥了!
截止目前為止,她的所有無良計劃明明還只是處在YY階段啊,YY啊!
為毛線一個接一個的都要以行動告訴她,這麼人品的奇葩事件純屬她的報應?!
「老大,就是她,上次寺卿夜就是和她在一起的!」
角落裡傳出一個低低的男聲,但是……聲音卻出奇得大:
「唉,可惜啊,我那一刀扔偏了點,她居然沒事!」
聽到這裡,某姑娘挑眉,很好,很可愛。
把玩著手裡的小刀,淡聲提醒:
「要麼出來,要麼……我就走了哈。」
好吧,她承認,這威脅真沒出息。
不過,今天果斷是人品奇葩中的戰鬥機,遇到也全是奇葩中的絕版貨色!
因為,真的在這話聲落下之後,從角落裡陸續走出了六個大漢。
定睛一看,某姑娘樂了,嘿,這不正是不久前圍殺她和寺卿夜的那夥人中的一坨麼?
腦袋一咕嚕地轉動過後,立刻得出了以下的等式:黑衣人=蔓月手下=她要合作的目標的手下。
某姑娘,淡定地,陰森森地笑了。
……
「害怕麼?」
「嗯。」
「呵呵,我也怕,萬一你永遠找不到我呢?」
「我會一直找,你只要等著我找到你就好了。」
雲霧瀰漫的碧雲落,男子修長的身形,週身淡漠而疏離的氣息,加之絕美的容貌,早就引來無數路過的初上天界的仙子神女們的仰慕,只是他卻恍若不見,依舊安靜地立在一棵蒼老的木蘇樹下。
那裡是她消失的地方,她在他的懷裡消失。
他對她說,你只要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