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仲夏,光年以北 如果不紊亂,便不是情愛。 是是非非1
    「呵呵……」夏小落略帶嘲諷地笑了笑,「關你什麼事?」抬眸睨了白悅一眼,就要越過她進屋,腳步才剛剛邁開,手臂就被人狠狠地拽住。

    「你一個女孩子家大晚上去喝酒還徹夜不歸!成什麼體統!」白悅的聲音凌厲,明顯壓抑著怒氣,一張白皙地臉已經被氣的有些發紅,手下的力道更是大了許多。

    「放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夏小落跟本沒有力氣掙開她的桎梏,只能任她抓住。

    「夏小落!你是這麼和我說話的嗎?!我是你媽!」白悅的怒氣更盛了些,她用力一拉,讓夏小落正對著她的臉。

    「你在說笑嗎?白悅,從你嫁給安陽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是我媽了!我才沒有……」夏小落明顯也生氣了,臉色冰冷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拔高了很多,她說得慷慨激昂。

    「啪!」話還沒說話,迎面招呼來了一個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疼。夏小落微瞇起眼睛看著白悅收起她白皙的手,嘴角的冷笑更寒了幾分。

    白悅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她是被氣壞了,「小落,我……」

    「夠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媽!我恨你!」眸色冷凝,夏小落惡狠狠地瞪了白悅一眼,轉身跑開了。

    那個如同深山的湖面一般死寂的家裡,多了個惡毒的女人,她不想待了。

    從落巖小區跑到街上。清晨的街道還很安靜,夏小落跑累了,腳步放緩了些。一夜未眠加上酒精作用,夏小落只覺得整個腦袋脹痛得難受。

    腳步有些顛簸,她走到牆邊,倚著牆滑坐在地上。四月的清晨有些微涼,夏小落穿著的碎花裙子很單薄,整個肩膀都暴露在空氣中。

    像是為了應景一般,輕柔的陽光突然被雲朵掩去。鉛灰色的雲朵一團一團的集聚,佔領了那片海藍。夏小落貼著牆壁坐著,膝蓋曲起,雙手緊緊環住雙膝,冷寂的茶色瞳孔突然被霧氣氤氳。天空也落下了雨滴,淅淅瀝瀝的劃過夏小落纖瘦的肩膀。

    「禍不單行。」聲音沉啞,夏小落也不打算躲雨,她已經沒力氣再站起來了。白悅的那一巴掌把她對她最後一點點尊敬都打沒了。她恨白悅,恨她嫁給了別人,恨安陽娶了她。

    「爸,我好想你。」把臉埋進膝蓋,裙子已經完全被雨淋濕了,緊緊貼粘著身體,冰冷的雨冰冷了心。

    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沉沉的,四周只有雨淅淅瀝瀝的聲音。

    她彷彿看見了父親嚴肅帥氣的臉。

    「這雨來得真突然。」舒以沫躲在蕭逸楓撐起的衣服下,不滿地抱怨。

    蕭逸楓雙手撐著衣服遮著頭,眼睛四處看著,想要找到避雨的地方。

    「先去屋簷下躲躲吧。」說著,他拉著舒以沫朝街道旁的店舖跑去。這一帶很冷清,只有這樣的小屋簷可以稍稍擋一下小雨。

    「早知道不出來了。」舒以沫還在抱怨,蕭逸楓已經掏出手機讓人開車過來接他們了。

    「福伯一會兒就來。」伸手擦了擦額前的雨水,蕭逸楓對舒以沫說道。視線卻還是四處張望著。福伯要過來至少也要二十分種,他們這樣濕漉漉的很容易感冒,要想點辦法。

    街道冷清清的,店面都是關著的,人家也看不見,更不用說是行人了。蕭逸楓不禁懷疑,這條街是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想法剛剛掠過,視線就觸及到一抹不同於灰黑色街道的色彩,碎花裙!他分明記得,昨天的夏小落就是穿著這樣一條裙子,純淨美麗得吸引他的視線。

    「你在這等著,我去那看看。」想要確認是不是她,蕭逸楓對舒以沫說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衝進雨中。

    「喂!」舒以沫大驚,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她也看見了那抹鮮艷的色彩。

    「喂!你還好吧?」果然是夏小落,蕭逸楓地心驟然一緊,他慌忙上前,把倒在雨中的夏小落扶了起來。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連雙唇都毫無血色,眼睛緊緊閉著。單薄的裙子裹住她的身體,蕭逸楓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內衣。

    視線有些尷尬地從她胸前移開,喉節滾動了兩下,蕭逸楓強制壓下那些多餘的情緒把夏小落抱了起來。

    她的身體冰涼得嚇人,額頭卻是灼熱得可怖。

    「怎麼是她?!」蕭逸楓剛剛把她抱起來身邊就響起了舒以沫的聲音。

    「打電話讓福伯快點!」幾乎沒有看舒以沫一眼,蕭逸楓吩咐。人已經抱著夏小落在一旁的屋簷下躲著。

    舒以沫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蕭逸楓居然吩咐她?視線落在夏小落身上,眼神多了幾分陰狠。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帆,現在連蕭逸楓也這麼關心她!手指緊緊握成拳,舒以沫竟一直淋著雨也毫無察覺。

    「把車開過去。」慕七海伸手接過趙玘手上的傘,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開車,「假裝路過,好心送他們回去。」

    「少爺,那你怎麼辦?」趙玘看著慕七海,覺得他的吩咐有些不妥。為什麼要管別人呢?不是要去醉染嗎?難道要走路去啊?

    「我走過去。你去送他們。」慕七海不悅地蹙起眉頭,卻還是耐心地和趙玘說,畢竟趙玘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對她,他的態度一向好。

    看見自家少爺態度堅決,趙玘也不敢再說什麼,忙照吩咐做了。慕七海看著蕭逸楓等人上了趙玘的車才轉身朝醉染走去。

    「小落,要足夠堅強。」暖風一般的聲音淹沒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隔著雨簾,他看見趙玘的車子駛離了他的視線。

    「要不要告訴他呢?」慕七海自語,如果服從私心的話,他應該去告訴顧一帆的,指不定他們兩個還會大吵一架,然後一拍兩散。可是,慕七海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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