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們兩個談了許多。
無外乎是對於將來的規劃,但不管怎樣講,林慧君依然主張周小雨趕快脫離**。
再好的未來與這個掛鉤,終究也是空話。
臨近過年還有半個月,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亂了周小雨的步驟,父親中風了。
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她當天告假,酒店卻不肯批。
想要直接自離,卻又捨不得這份工作。
最後在陳敏儀的幫助下,成功告假一個月。
身上帶了足夠的**,以便回家之需。
小馬擔憂的問:「嫂子你這樣成嗎?安檢的時候不怕被查出來嗎?萬一你有事,我難辭其咎啊!」
周小雨自己並不擔心,她極為聰明的買了膠囊感冒藥回來。
將原本的藥倒掉,又將**磨碎以後重塞進去。
這樣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也沒有人想到裡面暗藏玄機。
使得小馬在一旁看呆了眼,連連拍手稱讚,這麼聰明的做法,也只有她才想得到。
火車票買了,跟出租屋的人道別,周小雨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聽方芷若的話,買的是軟臥。
價格比起硬臥貴了一些,但是比硬座舒服太多。
還是有錢好,她至今難忘第一次來時的情形。
那一天一夜的火車坐得夠嗆,幾乎想說以後再也不坐了。
但是交通的方面的問題,卻不得不選擇這個工具歸家。
這24小時,是難熬的。
想要吸食**,還得偷偷躲到洗手間裡。
總算一番折騰,安全回到達州。
一月尾的達州,冷得可以把人凍結。
周小雨好像覺得這塊土地陌生了不少,幾經轉車,最後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鄉下。
這一次,她將積蓄分為兩部分。
除了波哥送給她的首飾依然留著,現金錢留了二萬塊在身上,剩下的十萬在另一張卡上,打算拿回家給父親治病。
為人子女,能盡孝道,只能如此了。
從村口到裡面的路,周小雨走了好久。
她的心情沉重,步伐蹣跚,整個人昏昏欲睡。
既沒休息好,二沒吸食夠量,人完全提不起勁。
勉強打著精神,總算到家了。
一進門,家裡什麼人都沒有。
把行李擺好,周小雨聯繫上母親,又趕往縣城裡的醫院。
「爸!」
病房裡,周康顯得更老了。
吊著鹽水瓶,說話極為困難。
「小雨,你……你來了!」
他想要伸手摸摸女兒,可惜連這麼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到。
一旁的洗冬梅正抹著眼淚,她的手又黑又干,這兩年除了錢方面鬆動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要打理一個家,還有耕作,哪來的時間護理。
「爸!」
周小雨哭了,她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他家。
以前那個硬朗漢子被迫截肢,現在她才剛剛賺到錢讓他開始能享受,又倒在了病床上。
過往的恩恩怨怨已經不再重要,她只想父親能康復,哪怕自己再辛苦也無所謂。
只是現在的周康,僅剩半條人命,嘴只是艱難的蠕動,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