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困惑之中,每天都是如此的漫長,外界的報道更是一波接著一波。
King財團總裁的那些情人們
夏清優天價分手費,一躍身價億萬
……
清優頭疼的捏捏太陽穴,視線落在一張顯眼的頭版頭條上,超模伊莎貝莉與蘭迪總裁私下會面,或以達成共識。
那是在威斯汀酒店的大門,紅裙艷麗的伊莎貝莉,一襲黑衣的鄧普斯蘭迪。報道的文字上調調而侃的敘述了伊莎貝莉也是著名酒店業的千金,並且如今母憑子貴,嫁入豪門也是指日可待。
明明很清楚不管他最後會娶誰,唯獨不會是自己,但是清優竟然還是那麼心痛,或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吧,因為血緣的紐帶。
屏幕被鄒娜合上,將電腦放到一邊。「電腦輻射太大,你現在有了孩子,還是不要多上網。」
鄒娜盡量的用平靜的語氣,打開電腦滿滿的都是那個人的消息,她不想讓清優就這樣繼續的傷心痛苦。
清優收回目光,手撫上小腹,感受著生命的跳動的同時,她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她和那個人的關係如今早已很是明瞭。天下人都知道的情人關係,那這個孩子算什麼,一晌貪歡後的私生子嗎?
清優不想承認,她想要辯駁些什麼,可是那卻是事實。
這些天,清優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自從知道自己對他而言只是玩玩而已後,這個孩子的去留,她已經做了決定。
她可以為了這個孩子拋去自己的尊嚴,可是孩子的尊嚴也在那種關係中蕩然無存,她給不了這個孩子完整的家,完整的愛,縱然心中千般不願,萬般不捨。
「娜娜,對不起。」
清優知道鄒娜很想留下這個孩子,但這個孩子真的留不得,生了他卻無法給與他一個正常的家庭,甚至要一輩子帶著那個罵名。
她不忍心呀,她做的錯事為什麼要孩子承擔後果。
鄒娜急了:「姐們你想清楚,這畢竟是條小生命,而且,而且流產對你的身體也有危害。」她試圖找各種理由希望留下這個孩子。
清優抬頭看看她,臉色苦澀:「如果沒有尊嚴的活著,背負著所有的罵名痛苦,這樣對他更不公平。」
更重要的,孩子的父親甚至都不會願意有這個孩子,誰會願意和一個妓女有個孩子呢?對那個人來說,這個孩子與污點無異。
鄒娜頓住,咬咬嘴唇,最終緩緩地閉上眼睛,長長的歎息一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已經是憐惜的,聲音是鎮定的。
「什麼時候去?」
「明天。」
她的聲音鎮定的好像什麼都無法否決,可是心卻那般的痛,帶著深深的負罪感。
第二天,清優望著鏡子裡帶著黑框眼鏡,厚厚的帽子,厚厚的圍巾,這樣的自己怕是誰都認不出來了。
清優沉默著,鄒娜也說不出話來,就連一向幽默的孫晗也面色嚴峻。
「麻煩你這麼早過來。」最後開口的還是清優,想到孫晗專門請假過來,還是很感謝。
「應該的。」孫晗覺得應該調節氣氛,可是這樣的局面,他找不出什麼調解的方式。
清優微微一笑,臉色有些不自然,帶著些並未休息好的疲憊,卻勇敢的邁出第一步:「走吧,再晚點就要排到很久之後了。」
這個孩子留不得,早晚都是那個結果,晚痛不如早痛,早點解決或許就解脫了。
鈦金色的廣州本田停在醫院的門口,儘管它的速度已經是如此之慢,卻還是到達了目的地,就好像這個孩子的命運。
歎息一聲,剛要推開車門,鄒娜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中的認真。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不後悔嗎?」
清優頓住,望著如此堅定的鄒娜,咬咬嘴唇,有著落寞,有著痛心。「他本來就是個錯誤。」
錯誤的開始,荒唐的結束。
「姐們,留下這個孩子吧,這是一條命。」鄒娜懇求著,眼睛裡心痛之色溢於言表。
手,緩緩地放到小腹上,臉上有些許的迷離:「真的很神奇,在這裡有一個生命,一天一天的長大,也讓我一天比一天的不捨的。」
一滴眼淚驀地落下,卻倔強的擦去,她本來想讓自己表現的更加堅強,更加確定,事實縱然是事實,但是當你面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開始搖擺不定。
清優的痛苦如此明顯,她這種將傷痛隱藏的人,都掩飾不了的痛苦,那是要有多痛,才能讓如此堅強的人站立不穩呀!
一個念頭在鄒娜的腦子中閃現,對於此刻左右為難的局面而言,這樣的想法就好像最後一根稻草。
「要不,我們去找他吧。」鄒娜緊緊的握著清優的手,想要給予她力量。
提到他,清優明顯的黯然,卻很快的轉移為自嘲。「他不會在乎。」
他的私生子怕是多不勝數的,怎麼會在乎這一個,對他而言又或者沒有都無所謂,他更是希望沒有,這樣就可以摩擦掉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
「那也要試一試。」鄒娜急了。
「我不會去的。」她已經把自己的尊嚴賠上了,不要再讓孩子的自尊放在他的腳下讓他踐踏。
鄒娜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沒有用,最後她想了想,目光炯炯有神。
「我去找他。」這是鄒娜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才做的決定,因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沒用的,我找了他那麼久,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用。」換來的是他讓別人的打發,那種難聽的話,玩玩而已是對他們之間所有曾經的答覆了。
在這樣的事實之下,她還怎麼有勇氣去找他,她沒有勇氣了。
「可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去試一試,不是嗎!?」鄒娜的聲音有些大,帶著氣惱,她甚至想把清優喊醒。
「百分之一的希望嗎?」那雙清麗的眼睛中驟然間已經含滿淚水,喃喃自語,最後帶著苦澀的笑。「可是答案是沒有希望,百分之零。」
「姐們我們賭一把吧,我去找那個人,你去醫院照常排號,如果在那之前他沒有趕去,那麼這一切就是命中注定。」
鄒娜的眼中滿是堅定,她做好了決定,目光帶著希望的看著清優。
「我們將一切交給上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