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週身無力,頭疼的厲害。
將額頭上的兄弟拿了下來,灝天強撐起身體坐了起來。這才注意到公主趴在床沿邊上。
公主面對著自己,一雙手枕在臉下。看著公主的嬌容,灝天的心猛的搐動了一下。好想將手伸過去撫摸公主白皙的面容。
門支拉一聲打開,秋月端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而楊雲則端著一份飯菜。
「你醒了?」秋月淡淡的說了句,將藥湯放在桌子上,來到床頭,道:「起來喝藥。」
接著,秋月輕拍著公主的肩膀,道:「公主,公主。」
「恩……」公主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雙眼慢慢的睜開,正看到灝天在看著自己。
公主坐直身子,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溫柔的問道:「灝天,你醒了?」
「公主,請用飯吧。」楊雲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又去打了盆清水伺候公主洗手。
灝天嗅著飯香,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了起來。公主嫣然一笑,道:「秋月,趕緊伺候灝公子起床吃飯。」
秋月不情願的將灝天那又髒又破的袍子拿來,伺候灝天穿上。然後將毛巾浸濕拿給灝天。灝天擦了擦臉還有手,看著秋月一副委屈的樣子,說:「秋月姐姐真是越看越漂亮了。要是走到大街上,一定會引起騷動的。」
「少貧嘴,趕緊過來喝藥吧。」秋月將藥湯端了起來,遞給灝天,又道:「郎中說了,你一定要空腹喝藥,而且之後的三個鐘頭不能進食。」
「啊!」灝天看著她們都看著自己,也不能表現的像個餓死鬼似的,只得點點頭。然後捏著鼻子,一股腦的將藥湯喝個乾淨。
公主吃好之後,楊雲就向公主稟告了這裡的情況。
這個地方名叫盤山鎮,是靈城重鎮。 駐有重兵。靈城的城主叫徐乾,武將出身,修為深不可測。徐氏家族的先祖曾為天騅國的開國功臣。跟隨天騅的開國皇帝歐陽謙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
天騅建國後,歐陽謙便命徐氏先祖駐守靈城。世襲城主之位。
徐乾麾下武將如雲,士兵訓練有素,誓死效忠。這也因為徐乾平日裡關心下屬,心繫士卒。
徐乾膝下唯有一子,名徐陵,年方二十。自幼以父為師,深的父親真傳。祖傳方天畫戟,在其手中更是使的出神入化。
「公主,依奴婢之見,可以去拜訪下這個徐乾。公主遠嫁天騅國,不幸遭遇強匪。徐乾作為天騅臣子,而公主即將嫁入宮中為妃,那麼公主就是徐乾的主子。公主可以令徐乾派隊人馬護送我們到都城。」
楊雲所言不是沒用道理。但是這樣一來,公主就沒有理由在要灝天護送。很可能兩人就要在這盤山鎮分道揚鑣。灝天依舊浪跡天涯,放蕩不羈。而公主就要嫁入深宮。
很可能自此一別,便老死不能相見。
公主躊躇難定。圍著桌子徘徊。楊雲又道:「婚期已經迫在眉睫,倘若我們未能按時到達都城。那就不是單單的錯過良辰吉日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會使天騅國主勃然大怒,認為我們晉國不敬。刀兵相見,兵連禍結。請公主三思。」
公主咬著嘴唇,長舒一口氣,道:「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吧。本公主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去了。」
一個個的都離開了,只留下灝天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灝天彷彿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到底因何而失落,灝天也感到奇怪。
灝天果真如秋月所言,三個時辰後才開始進食。吃了東西之後,他的精神好多了。
而這個時候,一隊兵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客棧門口。領頭的則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小將。一襲白色的盔甲,手執銀色的方天畫戟,威風凜凜。
小將吩咐士兵守在門口,獨自一人在楊雲的帶領下去拜見公主。
這都是灝天在客棧一樓所看到的。他們進了房間之後,灝天也就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在房間的聊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僅僅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公主便和他們一起下了樓,身後還跟著她的幾個婢女。
一輛鑲滿金絲玉珀的馬車赫然停在了門口,這麼奢華的馬車自然引起了百姓們的圍觀。百姓們紛紛猜測,這麼大氣的陣容到底是迎請的哪方菩薩?
公主被小將請出了客棧。一眾士兵紛紛跪下,喊道:「拜見公主。」
原來是公主。百姓們紛紛稱讚公主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客棧掌櫃的知道公主住在這裡後,頓感榮耀。打算將招牌換下,換一個金漆大匾,書:貴人樓。
據聞,自打貴人樓接待過公主之一的貴人之後,生意甚囂塵上。
傍晚時分,灝天伸了懶腰從房間裡出來。敲遍公主他們的房門,都沒有回應。然後沖樓下的小二喊道:「小二哥,我那幾個同伴你見到沒?」
「呦,客官,您醒了?睡的可好?」小二哥見灝天點點頭,才回答灝天的問題,道:「客官,那位公主和她的四個婢女已經離開了。」
「什麼?離開了?去哪了?」灝天急匆匆的跑下樓,問道。
「是被靈城少城主徐將軍請走了,好像是護送公主他們去梵陽城了。」店小二如實回答。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和一塊玉珮,道:「公子,這金子還有這玉珮是公主臨走的時候托付小的交給你的。她說你會明白的。」
「哎,對了,後廚裡還給您煎著藥呢?公主的一個婢女說要讓你空腹喝。」小二將手中的金子、玉珮交給灝天,便趕緊跑向後廚。
等店小二端著藥碗出來的時候,廳裡已經沒有人了。
「別忙活了,那位公子已經走了。看來是不會回來了。」掌故的不停的撥弄著手裡的算盤,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又道:「還楞著幹嗎。還不把藥倒掉。趕緊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