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天掙扎著站了起來。扶著石壁動也不敢動。這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灝天。
洞內霎時變的陰風陣陣起來。但是灝天卻感覺這雙眼睛逐漸回復了平和,在不似方纔的凶橫。
『嘶嘶』
「小白,是你嗎,小白。小白!」灝天聽到了蛇信聲,欣喜若狂。他奔跑過去。不怕地上的亂石絆腳,也不怕這雙眼睛可怖。
這雙眼睛的確是雙蛇眼,因為灝天現在被蛇尾捲起,高高的舉起。
蛇信嘶嘶的吞吐著,舔著灝天的臉頰。灝天覺得好溫馨,咯咯的笑著,他確定這就是小白,是他的小白。
白蛇帶著灝天沖天而起,衝破了上方的石壁回到了草廬寺的院中。
此時正值深夜,院內月色明亮,灝天發現小白除了眼睛猩紅之外,其他都還和原來一模一樣,遂道:「小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眼睛?」
「嗨,你看我,我都忘記你不會說話的。還問你這麼多問題。」
「主人。」
灝天滿臉驚愕,看著已經縮小身軀,躺在自己手掌中的小白,道:「你。你能說話了?」
「是的主人。小白吞食了蛇眼草,可以說話了。」
「什麼?你找到了蛇眼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夜幕來臨之後,小白在一息尚存之際,突然聽到了兩聲雷聲。其中一道天雷便將小白劈進了金蓮之下。金蓮之下是一黑洞。洞內無光,可是小白卻能將裡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黑洞不大,但是卻很幽深。小白一直往前爬,看見一個水潭,水潭方圓只有一丈,潭水深不見底,而潭水中間卻生長了一顆青翠欲滴的綠色小草。
正是腹中飢餓難耐,小白嗅到青草傳來的濃郁的芳香,便變長了身軀將水潭中的青草捲起吞食。
青草入口之後,直接竄進了腹中。接著便眼痛不止,腹痛不休。最後昏厥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要緊痊癒,而且眼睛也變了顏色。」
灝天聽著小白說了這些,輕撫著小白的腦袋,說:「看來這都是天意。你所吞食的那個想必就是蛇眼草。蛇眼蛇眼,所以你的眼睛才會變了顏色。那神秘老頭說的是月末蛇眼草才會生長。可現在就被你吃下了。看來這蛇眼草就是為你而生的。不過說回來,你的聲音倒是很好聽,清脆悅耳,蠻像女孩子的。」
「對了,小白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主人啊。我們是朋友,你叫我灝天就可以了。」灝天道。
「這怎麼可以呢?平天將軍自將小白送給主人,就告訴小白拚死也要保護好主人。主人永遠是主人,又怎麼能直呼主人名諱呢?」
「你是說擎天塔內的那黑氣叫平天將軍?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主人難道不記得了,我叫小白啊。」
「不是,小白是我對你的稱呼。我是問你的本名叫什麼?」
「魔靈蛇!」小白倏地察覺寺外有動靜,道: 「主人,有人來了、」
灝天帶著小白閃進草叢中,接著便有三個黑影跳牆而入,其中一個道:「深更半夜的尊者居然叫我們來這個鬼地方。真他媽倒霉。」
「哎,誰說不是呢。聽說這寺內的一眾寺僧都是被我們天雷宗殺的。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冤魂不散的找我們報仇啊。」
「你聽誰說的,大晚上的可不要胡話啊。」
「怎麼是胡話呢?是宗裡的前輩說的,十年前他們也參與了。」
「真的假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可不能走啊,尊者見一道天雷直入寺內,叫我們來看看究竟。現在現在回去,尊者問起來,我們該如何回答啊?」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灝天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從草叢中跳出來,道:「你們沒有機會回去了。」
「啊?鬼啊。」一個漢字驚恐的喊道。
「沒錯,我就是鬼,是寺內枉死的寺僧的冤魂。拿命來吧。」灝天將白蛇拋起,喊道:「小白,上!」
白蛇在空中盤旋飛舞,身軀越來越大,兩隻紅色的眼睛猙獰著,張著血盆大口,將三人吞食。
「天雷宗,真是喪盡天良。小白,明天我們就去會會這個天雷宗。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幫畜生。」
小白點點頭,縮小了身軀跳到了灝天的肩膀上。
天色已經大亮,溫和的陽光撒向大地。灝天伸了伸懶腰,就帶著小白去樹林中找些野果來吃。
就在草廬寺的左邊一里處有一片果林,想必是寺中僧侶所種。而在果林的旁邊有一片籬笆地,籬笆中是一片早已經荒廢的菜園。
正值盛夏,果林中果香濃郁,灝天一躍跳上果樹上,隨手摘了兩個紅彤彤,不知道叫何名的果子,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叫喚小白出來也嘗嘗。小白在林中穿梭,好不快活。摘了一個果子三兩口就給消滅了。
灝天站在樹上,眺望茫茫大山。好懷念在珠璣峰上的日子。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師傅師祖,好久沒有見到師兄弟們,還有信蝶。
就在灝天的思緒飛往擎天峰的時候,突然林中的飛鳥爭先撲起,驚恐的飛向了藍天。
仔細一看,原來有一隊人馬向摩崖山頂趕來。
這隊人馬清一色的穿著黑袍,手中兵器不一,有刀有劍,有戟有長鞭。而為首的而用黑巾蒙著面。頭頂戴著一個黑色的斗篷。完全看不清此人的容貌。
只見這一夥人馬朝草廬寺方向趕去,到了草廬寺卻不進,繞到了寺後。穿梭過一片密林之後,便消失了。
難道他們進了伏雲洞?這黑衣蒙面人就是信中所指的金護法?灝天心中嘀咕著,便招呼小白跳到身上來,一人一蛇便向草廬寺山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