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輸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灼心震驚,下意識轉頭向後看去。只見破碎的地面上,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傢伙不知何時竄了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那裡。
「是你,你沒死?」不論是青痕還是灼心,都大為吃驚,因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秦陸在幾輪瘋狂的轟擊下,怎麼可能還活著。
秦陸嘻嘻笑道:「我不是沒死,而是毫髮無傷!」
灼心笑了,笑容裡都是苦澀,微微抱拳:「兄台,你贏了,我輸了!」竟然不做過多的糾纏,腳踏火色飛劍,飄然離開。
青痕掃了秦陸一眼:「你這傢伙倒真是古怪,我一直以為你會輸,沒想到最後贏的會是你!」
秦陸嘎嘎一笑,顯得有些輕狂:「我喜歡讓人驚訝,出其不意是我的愛好!」
青痕點點頭:「你贏了!」
秦陸咳嗽一聲:「您不當眾宣佈嗎?」
青痕一愣:「我當然是要當眾宣佈的,怎麼這麼著急?」
「哈哈!」秦陸用笑聲掩飾過去,「據說焰香公主美貌若仙,我當然是想早點娶到公主了!」
「那你不會失望的!」青痕起身,朗聲對眾妖道,「這次招親大會最後的勝者已經出現,就是我身邊這個……」青痕想了一下,「你叫什麼來著?」
秦陸隨口道:「秦陸!」
青痕跟著說:「秦陸!」
眾妖發出一陣山呼海嘯的喝彩聲,節奏整齊的「兔子俠」「兔子俠」的喊叫也跟著響起,足見他的人氣之旺。
青痕脫口說出「秦陸」兩個字,卻一下警覺,喃喃道:「秦陸?!」掃了秦陸一眼,厲聲道:「把面具摘下來!」
秦陸知道已經無法隱藏下去,也沒打算繼續隱藏,醜媳婦總歸要見公婆的嘛,於是嘿嘿一笑:「岳父,你看到我的樣子說不定會有些吃驚,因為像我這種帥氣的小伙實在比較難找!」
「給我把面具摘下來!」相對於秦陸的嬉皮笑臉,青痕卻一臉嚴肅,一字一頓地說著。
「好吧!岳父,那您看好了!」秦陸抬手握著兔子面具,緩緩地摘了下來。
看到秦陸面容的那一刻,青痕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舉辦這次招親大會,就是為了讓焰香忘掉秦陸,另覓佳婿,沒想到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竟然到了這裡,而且一舉奪魁,這可如何是好。
見青痕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秦陸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嘿嘿笑著:「岳父,您可已經當眾宣佈了,不能反悔的,還是擇個吉日,把焰香盡快嫁給我吧,說實話,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想得美!」青痕的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秦陸的耳朵嗡嗡作響,圍觀的眾妖也被這一聲大喝震住了,一時鴉雀無聲。
秦陸暗覺不好,看架勢,青痕是要撕破臉皮變卦呢,這可不妙了,如果他真的決心當眾食言的話,自己也沒什麼好辦法,或許只能搶下焰香,帶著她遠走高飛,私奔做對流浪鴛鴦了,可是在青痕面前搶人,這可能嗎?
「岳父,您可是堂堂妖王,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爾反爾吧,那對您的名聲可不好!」秦陸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但卻覺得自己的努力在鐵板一塊的青痕面前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只聽青痕冷笑一聲:「出爾反爾?為了我的女兒,我也只有這麼做了,讓我的女兒嫁給一個人類,這才是個大笑話呢!」青痕的手掌已經張開,熾熱明亮的火焰急速聚集。
秦陸知道挽回已經不可能,只能用最後一招了,他大笑起來:「既然您這麼不要臉,那我就站在這裡,讓您一招怎麼樣?」
青痕冷哼:「我需要你讓?讓你一招還差不多!」
「好啊,那你讓我一招吧,這可是你說的!」秦陸轉變的速度極快,弄得青痕一愣。
秦陸輕蔑地看他一眼:「你堂堂妖王,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吧,那你以後不用混了,還敢叫妖王呢,我呸,就算死了我都看不起你!」
青痕氣得臉色鐵青:「你小子……好,我就讓你一招,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他自恃自己的實力,顯得有些有恃無恐,無論秦陸出什麼花招,都傷不了他的。
秦陸見他果然讓自己一招,心頭大喜,慢悠悠地從如意戒指中招出了鐵弓。
看到鐵弓,青痕冷哼一聲:「你小子還騙了我一個弓妖法,我真恨不得一爪拍死你!」他一直回到火流島的時候,才發現記載弓妖法的石頭被掉了包,因為這個,還被焰香好一陣笑話,弄得他很沒面子。
「拍死我?拍死我,你可就沒有女婿了!」秦陸強嘴的功力絕對是超一流的。
「你……」青痕大怒,就要動手。
秦陸見狀,忙一指青痕:「你又要食言嗎?剛說讓我一招,現在就要動手?那你說的話真不如放屁了!」
青痕氣得牙齒亂咬,卻強行忍住:「我看你小子還能蹦躂多久!」
秦陸心意一動,丹珠顯現,隨之咬破手指,在鐵弓上一劃,鐵弓金光瑩然,陽珠很快聚出旋風箭,金煉神火自然添加其中。
看旋風箭上金色的火焰,青痕微微吃驚,收起了輕視之心,他識得神火,知道厲害無比,而且各有奇特的功能,一不小心,很容易就陰溝裡翻了船。
秦陸把旋風箭搭在弓弦上,瞄了青痕一眼:「岳父,你準備好了嗎?」
青痕吼道:「別叫我岳父,你個混賬東西!」
秦陸歎息一聲:「岳父,早晚你會知道,我叫得簡直對極了!」他右手掐個古怪的法訣,在弓弦上一勾一彈,驚鴻聲裡,旋風箭就射了出去。
青痕嚴陣以待,已經做好防禦,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旋風箭到跟前的時候,竟猛地一繞,從他身前繞了過去,他大吃一驚,剛才灼心的遭遇他看得清清楚楚,急忙轉頭追隨旋風箭看去,這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旋風箭繞了一圈,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旁轎子裡的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