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和白玉璃能回到現代,也許他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她就不用每天這麼提心吊膽的擔心他哪一天就無聲無息的走了。
「那怎麼辦?」玉玲瓏聽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瞪著眼睛,伊伊怎麼會突然就得了這種怪病呢。
「或許採用經絡導平法或者用針灸以頸部督脈穴為主,配合其他體穴,刺激身體,可能會取得一定效果。」舞媚娘想到中醫針灸法,眼睛看向顧逸之,他精通醫理,應該可以試試。
「她暈倒前有什麼特殊情況嗎?」葉念芝問。
祁笑天回憶道:「當時她送明珠回府,正好在門口遇上我們,我、你、逸之都在場,還有很多侍衛僕從,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她當時……正準備上馬車離開,卻看到顧逸之跟你在上台階,她憋了一眼,然後就暈了。」
經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向顧逸之,沉默。
顧逸之的眼睛卻始終不離葉念芝,從她進來,他就一直看著她,想要得到她眼神的回應,但她就是不看,不是低頭喝茶,就是跟玉玲瓏東拉西扯。
葉念芝知道他在看她,但就是不理會,現在更是低垂著頭,把玩手上的戒指,戒指是當時他們成婚那天,兩人宣誓然後給彼此戴上的,此刻,再看,心裡竟有些淡淡惆悵。
氣壓低下來,一室靜默。
葉念芝感覺到大家的眼神又都在看她,抬頭掃視一圈,平靜開口道:「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顧逸之的臉瞬間變得極度難看,黑沉一片。
「還有個事情,我這兩天一直在猜綁架我的人是誰,綁架之初,我見到郭承安跟趙嬋兩人,郭承安臉色泛青,有可能中毒,也許,他們也是受制於人,而他起初的目標是南宮明珠。」葉念芝岔開話題,不欲繼續讓室內氣氛尷尬。
「明珠回來後也性情大變,也許在這一天兩夜中,她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現在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現在還昏迷不醒。」祁笑天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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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兩天都有特意去看南宮明珠,但她很明顯的在躲他,即使兩人見了面,她神色淡淡的,沒有以前的熱情與笑顏,比他還沉默的對著他,讓他覺得怪異,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他甚至覺得,明珠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跟他開口要離開,永遠徹底的離開他身邊,他一想到這裡竟然覺得害怕。
「唉……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呢?來榮莊之前都還好好的啊。」玉玲瓏忍不住嘀咕一聲。
結果其他人又都看她,讓她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尤其是祁笑天,更是面沉如水。
「我在想,也許是躲在幕後的敵人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了,可是為什麼呢?」葉念芝說。
「昨日接到密報,四國蠢蠢欲動,想要大動干戈,都在調兵。江湖上的紛爭,因為凌盟主有所壓制,現在情況好點,但是光明教主失蹤了,所以,跟他們教眾之間的事情還不算了。」軒轅楓終於開口說話,面色沉重。
「哦……」葉念芝似有所悟,帶著拖腔,點點頭。
「全城搜捕刀疤鬼,他消失了,幽冥門最近收了不少江湖上落魄幫派的餘眾,勢力瞬間強大不少,一時要跟他們硬拚,會吃虧。」祁笑天說。
「這個刀疤鬼究竟是什麼身份,就像幽冥門一樣,是三年前突然冒出來的。」玉玲瓏問。
「我猜測他是越國人,因為她知道我就是葉念熙,葉念熙就是葉念芝,但我卻想不出他是誰。」葉念芝說。
「怎麼會這樣?」舞媚娘驚訝,也不淡定了。
「當年你在朝堂上,樹敵頗多,但最大的敵人是誰呢?」顧逸之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想到以前兩人在越國的時光,墨玉般的眸子盯著她,眼中隱隱有不捨與心疼。
再一想到那天跟那個黑衣人短暫接觸中,兩人對看的匆匆一憋,那個眉眼,以及那個眼神,很熟悉,讓他記憶猶深,後來深想一下,他猜測可能是司馬軒,越國以前的軒王。
那時候,他跟葉念芝剛剛定情,卻因為著急歸隱,敗露了行蹤,遭到司馬軒的圍堵,他當時看他就是那個眼神——恨之入骨!
「你是說軒王?司馬軒?」葉念芝得到他啟示,一下子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炸開。
「他不是被越王貶為庶民,發配邊疆了麼?怎麼又會是刀疤鬼呢?」祁笑天驚訝,詫異的問。
「誰又能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呢?越王顧念兄弟之情,留他一命,卻將他全家其他人都連坐治罪,尤其是他的兩個兒子,賜死,他那樣的人,從高位上突然摔下來,又怎麼會甘心?」葉念芝點頭說,心中的猜測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可是,他是如何起家?如何壯大實力?」祁笑天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在邊疆服苦役的人,能成為江湖上聞名的殺手組織首領,這其中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一個消息:司馬軒發配邊疆之後,不到三個月,挑唆暴動逃走,從此消失。」
白玉璃半合的眸終於掀了掀,秉持一貫的『出口必要銀子』的原則,看向軒轅楓,那眼裡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軒轅楓氣結,瞪他一眼。
白玉璃挑眉勾唇,妖孽臉上儘是溫柔笑意。
繼續說道:「光明聖教教主一直神秘不出現,多年來,是音護法維持教中營生。但步聆音就是個萬年冰塊,對外界事物本就關心的不多,更不懂怎麼去經營一些買賣生意。所以,基本上是放任教眾肆意妄為,生意談不攏的,大多就燒殺搶掠,這也是為什麼中原武林一直稱之為魔教的原因。不過,光明聖教的影響力是在七年前開始逐漸壯大的,原因不明,但從此以後,光明聖教出現了關於教規、教條、做事準則等一系列的事情,也徹底改變了教眾混亂,沒有做事原則的情況,讓它成為當之無愧的西域第一大組織。」
「還有呢?」玉玲瓏追著問,她最喜歡聽這種傳奇故事,江湖趣聞了。
「沒有了。」
「這其中,是不是有人在幕後策劃,或者幫助步聆音管理教眾?」舞媚娘問。
白玉璃聳肩,懶懶的歪靠在椅背上,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說話了。
「當年的司馬軒才情、機智都是一流,若真是他逃至關外,投靠光明聖教也不無可能。」顧逸之說。
「如果真是那樣,便能說通了,他幫步聆音理順了光明聖教的一切事情,並壯大成西域第一教,光明聖教幫助他組建幽冥門,讓他有機會踏足中原,捲土重來,報仇雪恨。」祁笑天總結。
「但是光明聖教的教主卻說這其中有人挑唆他與中原武林的不睦,會不會是這個人?」玉玲瓏突發奇想。
「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麼刀疤鬼又成了內奸了呢?」舞媚娘瞪眼,表示不可能。
「事實源自於證實理論基礎之上的猜想,玉玲瓏的猜想說不定也是真的。」葉念芝淡笑看著玉玲瓏,這丫頭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誇讚她,她的小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玉玲瓏臉紅掃一眼軒轅楓,見他沒什麼表情,撇撇唇,覺得無趣。
「還有個事情,既然白霜月意外的又回到榮莊,那就讓她住下吧。她跟光明聖教教主牽扯不清,態度上也不明朗,還是放在眼皮子地下放心些。」葉念芝忽然又轉了話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舞媚娘不淡定了,這話意思明顯的在針對某人,葉念芝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個小刺蝟似的。
「沒什麼意思,楚老大都沒有意見,你激動個什麼勁?」葉念芝斜她一眼,有些懶洋洋的說。
「再說,我只是在猜測,還沒有成為事實。都說了,事實源自於證實理論基礎之上的猜想,所以,證明她清白的唯一方法,就是確定她沒有異心。」葉念芝口氣懶散,卻讓人聽出點殺伐之意。
軒轅楓斜她一眼,眼含警告。
舞媚娘蹙眉不語。
顧逸之面沉如水。
祁笑天若有所思。
白玉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玉玲瓏也覺出點什麼不對勁,可又覺得莫名其妙。
「既然我們商議得差不多了,光在這裡猜也沒意義,不如行動起來,去證實我們的猜想好了。」
葉念芝挑眉,人畜無害微笑著說,眼中恢復神采,隱約還帶點興奮。
「楚老大,你看怎麼佈置吧,所有人都在了,有任何需要,儘管差遣就是了。」
「你就傳訊給越國,讓那邊查一查最近越國是不是有人針對你。」軒轅楓對葉念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