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春分閣的方艾伊,此刻依然昏睡,付管家派了兩個小丫頭照料日常起居。
顧逸之穩步走進春分閣,左微上前見禮,卻不知道開口怎麼稱呼的好。
左微是白國王的暗衛之首,當時還是王爺的白王,從小收養白國鎮國將軍昊天麟,對昊天麟如父如兄,所以,他也算是左微的半個主子。
在一次出征的途中,昊天麟受重傷,昏迷不醒,左微受白王之命,去找了個與昊天麟身形相近的人來,當著三軍將士的面火葬,這才讓昊天麟桃代李僵的成了顧逸之。
但是現如今,他已經是赤國的紫麟王,在身份和稱呼上,實在太過複雜,一時間愣在當場。
顧逸之看出他的猶疑,說道:「我的一生殺伐無數,但始終只欠顧逸之一條命,他最無辜,所以現在替他活著,你就當我是顧逸之。」
「好,顧公子。」左微點頭。
「月兒是什麼時候找到了?」顧逸之問。
「一個多月前,在邊塞迷鎮,玄機樓給的消息。」
「這麼說,他們都知道了?」顧逸之沒有特別指出他們是誰,但左微明白他說的是誰。
「是,大概半個月前才知道的,因為凌盟主六十大壽,一起在濰城遇上。」
「那個人來看過了嗎?」
「看過了,剛剛離開。」
「他還是執意要娶月兒嗎?」顧逸之淡淡的問,對於軒轅楓要娶白霜月的事情,不置可否,卻也十分關心,畢竟白霜月也能算是跟他一起長大的,算是妹妹。
「……公主這次回宮,性情大變,依然獨立強勢,但個性卻沉靜冷漠很多,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也不知道公主是否能答應和親。」
別人的想法,左微不知道,對於那兩人之間詭異的糾葛,更不能隨意猜測,只能避重就輕說一說白霜月的變化。
「嗯?她出宮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個,屬下不知。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出家為尼。」左微低頭,眼裡有一絲不忍。
「月兒為什麼暈倒?看過大夫了嗎?」顧逸之面色凝重而沉肅。
「付管家請了莊中的丁大夫看過了,丁大夫說沒什麼毛病,思慮勞累導致氣血兩虛,所以暈倒。」
「嗯,好好照看,有需要儘管提。」
「好。」
「你們七星其它人也安排進來吧,至於另外的護衛,就先安排去府衙。」
「好的。」
「最近莊中會不太平,多注意些。」
「是,不過等公主醒了,估計會離開。」
「那就等她醒來之後決定吧。」
「是。」
顧逸之說完,在左微的陪同下,進去房間,給方艾伊把脈,脈搏心跳都很正常,但她看上去卻不怎麼好,眉心緊擰,似是被什麼困擾著。
一時間,他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也許真的只是累了,等她睡一覺就會好。
這之後,方艾伊又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還是沒有睡醒的跡象,這讓所有人都擔心起來。
輪番過來看望之後,又派十幾個大夫會診,其中包括軒轅楓隨身帶著的御醫,卻都瞧不出究竟是什麼毛病,再繼續這樣不吃不喝的睡下去,情況就不樂觀了。
所以人都開始著急起來,軒轅楓是其中最著急的一個,只是他不說出來而已。
所有人齊聚霜降閣書房,這裡是軒轅楓在榮莊居住的宅所。
主位上的軒轅楓,面無表情看著下面坐著的所有人,左手邊依次是祁笑天、玉玲瓏、葉念芝,右手邊坐著顧逸之、白玉璃、舞媚娘。
這是個奇怪的排列,每兩個座位之間設有一個小四方形茶几,顧逸之跟白玉璃兩人之間有個空位,原本應該葉念芝坐的,但葉念芝今天最後一個到的時候,卻選擇坐在玉玲瓏身邊,連正眼也不瞧一下顧逸之。
所有人都很識趣的沒有說什麼,也什麼都不問,也許因為榮莊這兩天的氣氛十分怪異,大家也沒有調笑的心情,所以,現在全都沉默著。
「說說怎麼辦吧,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實在不行,就去一趟天山,將仇神醫找來看看。」軒轅楓掃視一圈,開口。
葉念芝飲一口茶,撫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淡淡開口道:「這種情況,我知道一點,一般是受到嚴重的創傷或者刺激,大腦進入深層次的睡眠,喪失意識活動,身體各個器官也都沉睡,正常但緩慢的運行,此種狀態稱『植物狀態』,我們俗稱植物人。」
「什麼叫植物人?」玉玲瓏很不理解,怎麼又是植物,又是人?難道是長得像植物一樣的人,還是人像植物一樣?
「植物人就是與植物生存狀態相似的特殊的人體狀態……月兒現在的狀況,還不能肯定是不是屬於植物人。如果有先進的儀器就可以精密的測試,確定她是否屬於植物人狀態。成為植物人也不可怕,只要不是腦死亡,一般都會有甦醒的機會,但是必須要靠營養物質不斷的供養身體,若是有合適的儀器,在她喉管開一個口子,插上管子,就可以將營養物送入體內,或者打針,將營養液送入體內,我們現在一般的做法只能靠餵食她一些參湯來吊命,效果甚微。」舞媚娘順著葉念芝的話,開口解釋給大家聽。
「這樣下去會怎麼樣?」祁笑天聽得一知半解,又覺得神奇,開口問。
「不知道,但人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撐個7天,她現在的狀況,能撐多久不知道。還有,她現在雖然睡著了,但可以聽到我們所有人說話,也知道她身邊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不會動,不會說。」葉念芝回答。
「這是你們那個世界的知識?」白玉璃好奇問,他是問舞媚娘。
「算是吧,若是在那裡的話,她可以一直這樣沒有問題,但現在,只能盡快讓她甦醒。」舞媚娘微微歎息——
今天在外面忙晚了,才回家寫的,今天就這樣了,明天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