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芷煙抬手將那吊墜提至到那些人個人的面前,輕聲的問道,果然那些人在一見到那個吊墜的時候,便開始出現微微的騷動。
「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寒兒哥哥的吊墜。」
那其中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出聲,那圓鼓鼓的眼睛顯示這此刻的她還十分的健康,雖然穿著髮髻什麼的已看不出什麼名堂,但是這聲音卻很能很讓人確定她是個女孩。
「是你們寒兒哥哥讓我來照顧你的。」
順著她的話,谷芷煙接了下去,現在她必須需要一個理由介入他們之間,而這個寒兒似乎看起來也是有點威信度。
「寒兒哥哥叫你來的?可是他現在人呢?他自己怎麼不出現?」
那小女孩的眼神雖然在接觸到那吊墜的一刻有些動搖,但是還是很清醒的開口詢問了,因為寒兒哥哥在離開之前,有囑咐過她,不能輕易的相信陌生人。
所以她要好好的保護這裡的人,等著寒兒哥哥回來。
「你寒兒哥哥現在病了,我給他找了大夫,治好了便會馬上回來的。」
「病了?怎麼可能?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寒兒哥哥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會病了呢。」
那小女孩再一聽說那人病了以後,語氣立馬的上揚了起來。
「他得的是和你們這裡的某些人一樣的病,我想你們自己也該有所察覺吧。」
這瘟疫來的極為強勢,雖然潛伏期比較長,但是只要一發病了,便會很快的造成直接性的死亡,她該相信他們之間肯定已經有人死於這個病中了。
那一大群人在谷芷煙的疑問下,都暗自沉默了下來,半響,那個小女孩才怯怯的抬起頭。
「那寒兒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就算是她剛才表現的再戒備,在強勢,但是她終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卻那些個發病的鄉親們全都一個個離開了,現在她只要一想到寒兒哥哥也染上這個病,心裡就完全沒了底。
「你們先不用擔心,我是大夫,而且我也已經去給你們配送藥材和食物了,不過片刻便會有人送過來,但是因為這個病是傳染性的,所以現在開始,你們只能待在這裡,不可以隨便出入,除非我確定了你已經完全康復。」
谷芷煙冷眼掃了掃那擠在一堆的人,沉寂的開口。
「那我們待在這裡,你能把寒兒哥哥送回來嗎?」
那小女孩還是期待的看著谷芷煙,眼裡的水光閃爍著。
「你們好好的待在這裡,我自會讓你的寒兒哥哥回來。」
轉過身,谷芷煙對著傲雪。
「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去城裡置辦藥材和食物,馬上回來。」
「是。」
谷芷煙全速的提升自己的內力,一路上飛趕的回到語香樓,才剛進側門,便已有了人在門口候著。
「他現在怎麼樣了?」
跟著那人的一路走到密室,谷芷煙看著立在床邊的宿星,開口問道,相信他應該已經為他號過脈了。
「他這應該是剛剛發病,好在沒有深入,我已經開了個方子,讓人煎藥去了,這會應該快好了。」
「嗯。」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宿星滑動著椅子往中心靠去,雖然說他現在只是初發,但是仍是需要小心應對。
「不是很糟,是非常糟,那邊大概已經有一半的人已經發病了,現在我叫傲雪在哪裡守著,我回來辦點藥材和食物,就會立馬趕回去。」
谷芷煙看著走到書桌後,拿起筆,列置好了需要採購的物材,轉身交給守在一旁的隱衛。
「按照上面的份量,再翻倍一份,立馬送到城南的那間破廟裡。」
「是。」
那人應下,立馬的轉身離去。
「你是要一個人去嗎?」
在見著谷芷煙忙碌的身影,宿星揚聲問道。
看著那半閃爍的眸子,谷芷煙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遲疑了半刻,緩緩出聲。
「我們一起去。」
話語落定,那長年蒼白的臉上豁然的出現一抹艷麗的笑意。
咳咳……
一陣咳嗽聲忽然的打亂了室內靜謐的氣氛,兩人齊齊回頭,看著那床上的人輕緩的坐起身,遂都靠了上去。
「你怎麼樣?」
因為他現在還是瘟疫的攜帶體,所以谷芷煙並沒有很貼近的上前。
「你……是誰?」
突然的出聲,很是驚嚇的讓那位男孩抬起頭,見了谷芷煙的容貌後,才稍稍的放下戒備,他記得她,是那位在粥鋪的小姐。
「你叫寒兒對嗎?」
「你……」
「不比太過驚訝,在京城出現瘟疫,這不算是件小事,我當然回去查明,還有我現在正要趕往那間破廟,你是否要遂我一同回去?」
谷芷煙看著那小小的眼睛裡滿是震驚,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下。
「我要……回去……」
那人一聽谷芷煙要去破廟,立馬掙扎的從床上起身,只是虛弱的身體卻不穩的癱軟在地上。
「你要想清楚,現在我想官府應該已經知道瘟疫的事,我們現在趕回去,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你的瘟疫是剛剛初發,現在得到很好的壓制,如果靜養的話,很快就會康復。」
一字一頓的,谷芷煙說的十分的清晰,這並不是她危言聳聽,而是在這個時代,對付瘟疫的辦法的似乎就只有隔離。
「我要回去……」
那男孩像是證明似的雙手撐著床沿,慢慢的站起身,目光堅定。
「那好,立馬換好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就連谷芷煙也不知道這次去了之後結果會是如何,但是總有一些的事,一些的人會讓人不那麼顧忌後果。
她沒來的及細細探究這會這般拚命是為了何種原因,但是她確實是順了自己的心意在走,她的心底有股吶喊,讓她不得不前進。
只是當一群人都準備好後,坐上馬車準備趕往坡破廟的時候,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宛然的站在了路的那頭,一雙斜飛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那正躍然上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