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還想活到三十,那茶就別再喝了。」
谷芷煙清淡開口,神情安逸。
第一次見面,那香味便已入他體內,怕是早有些日子了,雖然給他這東西的人手法高超,知道把它製作成茶,掩人耳目,但是喜歡喝茶的人永遠不會一口就見杯底。
軒轅懿那端著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秒,看著依舊閉著眼的谷芷煙,神情暗浮,或許宿星說的話是對的……
她確實不是個凡人……
在這寢宮內,谷芷煙住了也有少些日子,並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只要自己的身體離開軒轅懿過遠、過久,便會出現全身無力的情況。
到如今,她除了猜測是因那多出來的印記的緣故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解釋這種問題了。
不過她也收穫了不少零零散散的信息,匯聚起來,到還是有點用處。
軒轅懿,二十八歲,軒轅王朝最為傳奇的皇帝,即位八年,使原本在三國之中處於劣勢的軒轅王朝重展輝煌,形成今日的三大國鼎立的局面。
只是這位外表鮮華的人物,怕是沒人能想到他有可能撐不過三十。
古芷煙無意間號過他的脈,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嚴重受損,可經脈卻異起活躍,按照正常人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如今的他就像是個外表艷麗卻被蛀蟲吞噬完果肉的蘋果殼。
他借用外在的藥物,控使自己的經脈正常化,或許在體能上還略高於正常人,但這完全是涸澤而漁,只會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沒有人會在明知道前方是懸崖,而身後卻沒有猛虎相逼的情況下,選擇往下跳,況且那位軒轅懿也不像是這般膚淺的人。
到底是有怎樣的原因才能令一個人如此不及代價,權位還是身份?
「今天又看了些什麼?」
軒轅懿推開門便看見坐在書桌之前的谷芷煙,已經過去好些天了,她除了每天翻翻書架上的書外,在沒任何行動,而朝堂內也風平浪靜,他試過用隱衛探查她的身份,可照舊一無所獲。
谷芷煙合上那本軒轅國史,她知道,這人一日查不出她的身份,便一日不會放掉自己,不過這樣也好,在她還沒找到解決自己體能問題的辦法前,怕也是離不開這裡。
「今日你又想玩什麼?」
抬頭,冷聲問道。
品茶,飲酒,作詩,丹青,音律,棋藝,這些天他已將她裡外探視個遍,今天他又有何種主意?
「今天的東西你一定會覺得好玩。」
軒轅懿把手上的包袱攤在桌前,小心的解開包裹在上面的布,一個暗黑卻泛著亮光的黑匣子出現在谷芷煙的眼前。
「這是我從宿星那討來的好東西,想必你定會喜歡。」
輕輕掀開盒蓋,那自盒內散射出來的光芒刺的谷芷煙眼睛生疼。
閉上眼,腦海卻突然出現了那日她與桃夭、冰菲出任務的場景,炸彈爆炸後,她的身體立即被震飛出去,桃夭和冰菲情況她根本來不及看。
滿屋的彈硝味和著煙塵,阻隔了谷芷煙的視覺感官,他完全看不清裡面的場景。
不消片刻,屋內頓時湧進一大群人,煙霧漸漸散去,她能看清楚倉庫的四周沒有桃夭和冰菲的屍體,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那麼他們很有可能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刺痛感忽然從腦袋深處傳來,掙扎的睜開眼,谷芷煙望見一旁的軒轅懿正一手壓住盒蓋,顯然是他打斷了回憶。
「說,她們在哪?」
谷芷煙一個傾身,手中頓時多了把短刃,此刻正直直的抵著軒轅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