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十分混亂,但這混亂中卻透著規則,形成了九色雲彩,緩緩的落了下來。
墨君收起了熾炎元珠,神色異常的凝重,極為艱難的站了起來,「九霄驚雲,三十三天。」墨君面色陰沉,極為不自然的望著那團十分絢爛的九色雲霞。九色雲彩降下,墨君頓時感到仿若數座大山加壓在身,一舉一動都變得極為困難。
「這就是入虛之劫的第二階段嗎?」墨君的面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竟然會禁錮虛空,難道這就是化虛靈君掌控入虛之力的原因嗎?」墨君勉強抬起了手,伸出一指虛劃而下,火芒湧出,紅色的火芒轉化為赤金色,旋即墨君猛地一抓,火芒化作一桿長矛,墨君沖那九色雲彩一指,頓時赤金色火芒凝聚的長矛投入九色雲彩,一股劇烈的元氣波動暴起,絢爛的光芒沖湧而出,盡然割裂了元氣,頓時銀色的雷霆炸射,颶風肆虐著大地,一聲巨響,大地隨之龜裂,遠處一座荒山崩塌,填滿一條早已乾涸的河床。
墨君眼眸中湧動金芒,突然化作兩道金芒射出,詭異的消失,但瞬間出現在九色雲彩中,「崩碎。」墨君忽的一聲大喝,頓時金芒爆碎,隨即激射而出,,九色雲彩的一角被瞬間涅滅。 只是這一角的涅滅,對於整片九色雲彩來說,顯得格外的小,小到足以忽略不計。
墨君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九色雲彩,心中漸生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要我渡入虛十三劫!」墨君眼中掠過一絲哀涼之色。而這時,忽然九色雲彩湧動,漸漸開始縮小。數個小時後,這九色雲彩竟然光芒黯淡,最後一下子消散了。
虛驚一場!墨君可以感覺到脊背上的冷汗,自打破人體身軀桎梏後,墨君第一次出現正常的人體症狀。忽的墨君看向數萬里外的一座荒山,眼眸中的倒映出兩個人影。
「見過道友,恭喜道友渡劫成功。道友果非尋常修者,竟然不過剛入靈轉後期便已能演化出小半法域之力,神識更可籠罩四萬里,秋落與鳶然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道友見諒!」遠遠的,傳來一男子的聲音,一股難言的滄桑氣息隨之傳來。
「是那魅和那種生靈!」墨君心中一驚,旋即心中一凜,勉強露出一絲笑意,神識震盪元氣,傳音萬里,「墨君在此見過秋落、鳶然兩位道友,因遇強敵而躲避至此處,不知是兩位道友的修煉之地,未曾拜訪兩位道友,還望恕罪。」墨君的語氣出奇的客氣,這也是很無奈的事,這兩個戰力都不在墨君之下,甚至還能戰勝墨君,兩個如果聯手,墨君自知有極大可能被擊殺。
那自稱秋落的男子御使著一道彩芒,與那名鳶然的銀衣少女並立著,飛向墨君。在墨君話音落下後,這秋落立即開口道:「無妨,還望道友能夠不計前嫌,我與鳶然可是來投靠道友的。」
墨君面色一僵,「道友莫不是在說笑?」墨君頗為疑惑的問道,同時心中起了警戒。修者之間從來沒有投靠一說,有也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說笑,二是臣服。這名兩戰力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的同階會臣服自己,墨君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沒有說笑,我與鳶然的確是來投靠道友的,以道友的見識難道還看不出我已壽元將盡了嗎?」那秋落卻是面色一正的說道,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墨君眼眸中流轉一絲淡藍色光芒,忽的死氣在墨君週身凝化成一頭頭詭異猙獰獸影。「道友確實壽元無多,只有近千年的時間了。只是,墨君不知,在下有何能力,能使道友主動臣服,甘願被我禁制。」墨君眼眸中的淡藍色光芒消失,隨即淡淡的問道。週身獸影,隨之緩緩散去。
秋落年輕卻透著有些蒼老面孔上出現一絲無奈之色,略帶苦笑的說道:「道友,若是我不說清楚看來是不能減去道友的戒心了,若是在下說的不錯的,道友乃是當年太古劫涅中某一位存在隕落後的一絲殘魂甦醒部分記憶後奪舍而來。」說著這話,秋落立即頗為緊張的看著墨君,那鳶然也是看向墨君,一雙美目透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好奇和疑惑。
墨君心中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猜測他的根源。劫涅嗎?墨君心中直搖頭,雖說自己莫名的得了一部分關於劫涅境界的殘缺記憶,但他自知不是劫涅中一位存在隕落後的殘魂。他不過是一個偶然間有機緣的人罷了,在沒有修為時,可以說是在那個人類社會中一沒靠山、而沒積蓄、三沒多大能力,只有一個被現實碾壓的夢,而這個夢對於一些社會中的一些人來說是隨便便能達到,他卻只能一步一步艱辛的往上爬。是的,爬,像斷腿的狗一樣的爬。可憐而辛苦的掙扎著。有一點修為後,他是同樣是沒有修煉上的引路人、沒有修煉用的任何資源、沒有任何人的扶持,他如今的這一身修為,完完全全是他極為艱辛的積累而來。修煉數百年,形影相吊。至於這根源,便是極為簡單四個字:鄉鎮少年。
見到墨君不語,秋落卻是有些急了,「道友……「秋落呼喚道。
「秋落道友,你是想要我助你突破靈轉,踏出那打破元氣規則桎梏的一步。」墨君將被勾起的那一絲莫名的哀傷壓下,立即猜到了秋落的用意,直言而出。
秋落露出一絲苦笑,卻是沒有回答,反而輕歎了一聲。
「劫涅中的存在打破了虛空的桎梏,能創造元氣規則,不知道………前輩,還記得多少。」那鳶然卻在這時說道,語氣中有些濃濃疑惑之意。這時,秋落也緊張的看向墨君。
「劫涅可以創造元氣規則,道友說笑了吧,劫涅雖然很強,打破了天地的桎梏,但創造元氣規則,道友也太高估劫涅了,元氣自一界出現時便已經存在,初入劫涅境界的存在,汲取法則之力,一身元力轉化為法力,能做到的不過是扭轉元氣規則。」墨君將他知道的一些關於劫涅境界的情況說了出來,卻是墨君心知這兩名同階是在試他,看看他是否真是劫涅中存在的一絲殘魂。聽那鳶然的語氣,似乎知道些關於劫涅境界的一些什麼,定然活了許久,或者傳承非凡。這令墨君心中念起了上古天庭地府的遺城,想的已經不是簡單的安然離開這裡,墨君起了掌控這兩名同階的念頭。
「見過主者。」秋落立即向墨君一施禮,鳶然卻是目露驚駭之色的看著墨君。
「道友客氣,我修為遠在道友之下,以道友稱呼即可。不過在此之前,希望道友能讓我下禁制,當道友踏入化虛後,這禁制會自動消失。」墨君客氣的說道,手中卻已經藍色光芒湧動。
「控界之法。」秋落看著這團藍光卻是一驚,旋即道:「道友儘管施為吧!」隨後,現出了原形,卻是一枚五色戒指,被有一個四頭八臂的彩色人影虛影籠罩。
「若我也困在靈轉境界無法突破,還望道友見諒,五百年後我會解除禁制。」墨君對著秋落一指,將這點藍光種入秋落體內,旋即說道。
秋落不以為意,對墨君一笑:「若是主者不能突破,那只能說上古後不可能有化虛誕世。」
「道友客氣,我修為遠在道友之下,還是道友相稱的好。」墨君笑著說道。
秋落本想再稱主者,這時鳶然卻說道:「這是太古時劫涅存在定下的規則。見過道友,鳶然之前得罪處還望道友見諒。」前一句是對秋落說的,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墨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