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頭,不去想那麼多,隨手挑了一張阮臨熙的一寸證件照,說道:「寶媽,我可以留著這個嗎?」
寶媽皺了一下眉頭,「這個證件照不好看,為什麼不要那些笑得很好看的照片。」
葉紫微微一笑,「好不好看無所謂,是他就夠了。」
那些照片笑得好看又怎麼樣,不過都是為另一個女子綻放……
「明天晚上你下了班,我們去商場買一些你新婚用的東西。」
「家裡東西都很齊全,不需要準備什麼了吧。」
「那可不行,新婚是人生中的大事,很多東西都要用嶄新的才可以。」
「那好吧。」
「我已經通知了狐狸,讓他過來幫我們拎東西。」
葉紫一怔,自從她回來後對狐狸說了那番話,兩個人還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冷淡了。想到明天就要見到他,她心裡有些忐忑,不過要來的擋不住,正好可以借明天的機會跟他說清楚。
次日,葉紫從醫院一出來,fox的車已經等在外面。
葉紫上車之後,發現只有他一個人,疑惑地問道:「寶媽呢?」
「她已經去了商場,我們到那裡和她會合。」
「哦。」
葉紫應道,和他獨處一個狹小的空間,漸漸有些不自在。
兩人一路無言,快到目的地時,fox突然出聲問道:「葉紫,你覺得現在幸福嗎?」
葉紫一怔,淡淡說:「或許吧,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這樣倉促和人結婚?」
葉紫目光坦誠地看向他,嘴角有些無力地綻放,「狐狸,我是女人,遲早要嫁人,與其嫁給一個需要重新瞭解的人,不如嫁一個知根知底的。」
「只是因為知根知底嗎?如果說知根知底,我,仁王,西德,甚至我哥哥,你不是都很熟悉嗎?你怎麼不和我們結婚,反而和一個害你流產的傢伙結婚?」
葉紫臉色蒼白,透明一般,用冷漠偽裝起自己的真實情緒——
「因為,我愛他。」
fox身子一震,笑容慘淡,「好,好一個『你愛他』。」
……
從商場出來,三個人向停車的地方走去,一個人影朝他們跑了過來,大聲喊道:「葉紫,你去死吧!」
接著,一瓶液狀物潑了過來。
葉紫驚恐地瞪大眼睛,她知道那是硫酸,可是腳卻像長了釘子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fox眼疾手快,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迅速用身體護住她整個人,液體全部潑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寶媽大聲喊道:「葉藍兒,你瘋了?!」
葉紫的小臉變得慘白,緊張兮兮地拉著fox上下左右查看一番,發現硫酸腐蝕了他的披衣,但是幸好濃度不算太高,沒有傷及皮膚。可是,她心裡仍然不放心,問道:「狐狸,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fox藏起被硫酸微微濺到的左手,寬慰地笑笑,「沒事,你放心吧。」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幫你……為什麼?!」葉藍兒幾近抓狂。
葉紫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葉藍兒的頭髮,惡狠狠說:「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遠點。再有一次,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葉藍兒看見她眼裡的凶光,心裡竟生出一絲膽怯。
葉紫鬆開她,拉著寶媽和fox離開。
吃完飯上樓,洗過澡,葉紫早早躺下歇息了。
fox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再看不出來什麼,就真是大傻子了。
正想著,阮臨熙回來了,看著她背對他的身影,問道:「你沒有被傷到吧?」
葉紫一聽,便知道寶媽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悶聲說:「我沒事。」
阮臨熙知道她經歷這件事,心裡一定不舒服,說道:「藍兒太過分了,你放心,我以後她以後絕對不敢見你了。」
「嗯。」葉紫淡淡應道。
阮臨熙聽到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不知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因為不想理他而假寐,心裡有些悶堵。
他一直都知道葉藍兒驕縱跋扈,看在葉紫兒的面子上,他從來沒多加管教,總覺得她再成長幾歲就會成熟懂事。沒想到,她竟如此狠辣歹毒,用潑硫酸這樣的招數,幸好葉紫沒事,不然他會懊悔死。
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在那種情況,fox竟然為葉紫如此奮不顧身,他實在低估了fox對她的感情。
OOO
次日,阮臨熙參加一個簽約儀式,新聞發佈會上,他公佈了自己婚訊。
一時間,媒體嘩然,電視、網絡和報刊進行了大篇幅報道。大家都在猜測那個神秘的女主角是誰,甚至有人搬出了很久以前和他傳過緋聞的黎雅菲。
殊不知,黎雅菲愛玩慣了,受不了阮臨熙不和她上床這一古板陳舊的想法,迅速和別人在一起了。
本來,阮臨熙不想將自己的私事弄得聲勢浩大,只想在教堂舉辦一場低調的婚禮,除了他和她,就只有神父。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始終不安。
先是程青木回國,後是fox捨身相救,他表面即使再淡定,心裡還是會不舒服。即使提出結婚的人是她自己,他仍然不能確定她是否完全屬於他。
所以,他要對所有人宣佈這個婚事,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心愛的女人,誰都別想搶走。
葉紫等公交車的時候,在大屏幕上看到阮臨熙宣佈婚訊的畫面,一時怔愣。
他們說好要低調舉辦婚禮的,對著媒體公佈婚訊這麼大的事,他竟然都不跟她商量?!
深夜,葉紫坐在床上等阮臨熙回來。
阮臨熙進屋發現她還沒有入睡,神情凝重,似是不悅,心裡隱隱清楚緣由了——恐怕,她是因為他沒有提前說一聲就公佈婚訊而生氣。
「阮臨熙,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葉紫質問道。
「如果問你,你肯定不同意,可是我就是想說出來,想讓所有人分享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