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呼吸略微緊繃,急中生智地說:「我只是覺得身體不舒服,想讓他過來給我看看。」
阮臨熙微微蹙眉,覺得有什麼地方怪異,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冷冷說道:「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勾引完我的保鏢,又勾引我的私人醫生。」
葉紫面露怒火,「阮臨熙,說話要有證據,不能亂噴人!」
「你的男人關係那麼複雜,還用我噴人嗎?」
「你!」葉紫氣極反笑,「論複雜,誰比得上你阮臨熙,外面一個門當戶對的黎雅菲,家裡一個心心唸唸的喬安,當然,還有我這個供你玩樂的玩物。」
阮臨熙極不喜歡她這樣自我貶低 ,說出口的話卻總是變味:「知道你是玩物就好,不要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看著他冷冷轉身離開,葉紫氣得快要喘不進去,呼不出來。
為了腹中寶寶,她還是深呼吸,再深呼吸,盡量不動氣。同時,忍不住在心裡說道:
寶寶,你可不要遺傳你爹地的混賬性格啊!
OOO
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了三個月,白織橋平均每個星期都會過來一次,順道給葉紫做一次檢查。
一連幾個星期,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只是寶媽說過一句「白醫生最近來的比較勤啊」這樣的話。
這天,白織橋再度來到葉紫的房間,給她檢查完畢後,說道:「放心,一切正常,不夠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好好做一下檢查。」
「我每次出門都有阮臨熙的手下跟著,如果去醫院做檢查,他一定會知道的。」
「已經三個月了,你的肚子會越來越大,到時怎麼都瞞不住。」
「再等等吧,我會找一個好點的時機告訴他的。」葉紫的臉寫滿無奈與悲傷。
白織橋遲疑片刻,問道:「如果……阮臨熙執意要打掉這個孩子呢?」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在,孩子在。」葉紫握緊拳頭,無比堅定地說。
白織橋凝眸望著眼前的女子,開始隱約明白阮臨熙不肯放她離開的原因了。分明是一副柔弱的軀殼,卻有著比石頭還堅硬的性格,他真不明白她是怎麼在夾縫中活過來的。
這樣堅韌的女子,放到哪裡都是一個閃光體,一旦放走恐怕就再也追不回來。
不過看她的樣子,分明已經對阮臨熙越陷越深,死心塌地了。而阮臨熙那樣令人捉摸不透的行為,恐怕以後只會更加傷她的心。
「阿紫,過兩天我帶你去醫院,就說你覺得身體不舒服,需要做一個全面體檢,到時我會找一個最好的婦產科醫生給你做檢查。」
「織橋,謝謝你,你這樣幫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葉紫的眼淚落下來,手忙腳亂去擦。
她發現自從有了寶寶之後,自己的情緒更加不穩定了,更愛哭了……
白織橋被她透明晶瑩的眼淚打動,心裡軟成一片海洋,柔聲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寶寶,絕對不讓你們有任何閃失。」
房門外,喬安聽到裡面的對話,眼裡浮現一絲陰險惡毒。
該死的,她好不容易讓阮臨熙一門心思圍著自己轉,這個女人竟然懷了阮臨熙的孩子!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絕不能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
早上,葉紫又賴床一個多小時,才不情願地爬起來。
對著鏡子照了照,腹部似乎比以前大了一點,不過穿上寬鬆的家居服,也看不出來。
梳洗過後,她準備去找些吃的填充空空如也的肚子。
到樓梯口處,恰好看到喬安從樓上走下來,對方一副審度的目光打量她,「你最近好像胖了很多。」
葉紫面無表情,「喬安小姐這麼關心我的胖瘦,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喬安走到她跟前,繞著她轉了一圈,意味深長地說:「我發現你最近變得貪吃嗜睡,像個孕婦,該不會……你懷孕了吧?」
葉紫別開臉,聲音冷徹:「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喬安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很詭譎。
葉紫表情鎮定,心裡還是慌亂了。
她這樣說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她又知道了多少?
喬安看著她變幻的神情,美眸中閃過一絲恨意,伸出手大力推向她的後背。
突如其來的重力使得葉紫沿著樓梯滾了下去,下意識的,她摀住自己的腹部,可還是被撞到,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鮮紅的血從她下身流出,滲透淺色的衣服,緩緩流出地上。
葉紫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孩子,她的孩子,不可以離開媽媽,不能離開媽媽!
有片刻的凝滯,喬安尖聲叫了起來:「啊!」
葉紫冷笑,她都沒有叫喚,那個女人倒是叫得歡。
所有人都被她的叫聲吸引出來,寶媽看到葉紫身下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頓時慌張,「天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我一下樓,就看到阿紫姐姐倒在樓梯上……」喬安哭哭啼啼說,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寶媽來到葉紫身邊,不敢動她,慌張地問道:「阿紫,你怎麼會流血,傷到哪裡沒有?」
葉紫一手捂著腹部,痛苦艱難地開口:「寶媽……孩子,我的孩子……」
「什麼孩子?難道……天……」寶媽畢竟是過來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忙對著隨後跑出來的幾個傭人說:「還愣著幹什麼,快打電話叫白醫生來,你們把阿紫抱到床上去。」
白織橋很快就帶著一名婦產科醫生趕了過來,在為葉紫做了處理之後,終於穩住她的情況。
只是孩子,終究沒有保住……
阮臨熙和幾個保鏢回來的時候,發現房子內一片靜寂,心生狐疑。到二樓時,看到葉紫房間圍了一大圈人,走了進去。
葉紫正打著點滴,一副氣若游絲的虛弱模樣,紙片人一般,如果不是看到她呼吸時微微起伏的胸膛,真的會讓人誤以為她已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