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投影放映器,宮本靜琴心頭略帶嘲諷,嘴角勾笑,心中暗忖著,她倒要看看青木伊澤究竟想搞出個什麼名堂來。
可是接下來,當Jimmy插入芯片,按下投影放映器的按鈕,屏幕上的畫面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之後,宮本靜琴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正對著她,赫然出現在屏幕上的,竟是一張女子的臉!!
女子有一張絕美的臉蛋,精緻的五官看不出一點瑕疵,僅僅是一個很平靜的表情,卻散發出一股從內至外的溫婉高雅氣息,美得令人窒息。
可是下一秒,女子臉上的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醜陋的恨意,精緻的五官擰在一起,看起來猙獰而可怖。
「空桐小姐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你貴人多忘事,早就忘記了之前所對別人做過的一切?」
「說什麼?呵呵……」
「明媚……」
「明媚,你這是在做什麼?」
「空桐小姐來看你了啊,你不是一直想見空桐小姐的嗎?現在她來了,你快點抬起頭來看看啊,看看她啊……」
「哈……哈哈……」
「空桐芷妍,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空桐芷妍,記住這些都是你自找的。我的凌宇不要我了,甚至同宮本家反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今天你來這裡,就別想著會活著出去!!」
「就讓我們兩個,一起下地獄去吧!!」
女子透著強烈恨意的聲音一遍一遍在大廳中迴盪著,帶著歇斯底里的尖銳,通過話筒的擴散,聽的人耳膜發顫。
忽然,畫面消失了,打在投影屏上的光束瞬間被切斷。青木伊澤手中握著遙控器,對著呆愣在原地的宮本靜琴優雅的笑。
所有的偽裝在一瞬間破滅。宮本靜琴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著。
毋庸置疑的,那畫面中的女子,正是她本人,宮本靜琴。
這段視頻,正是那天,她將空桐芷妍和蘇明媚兩個人關在房間裡面,通過外界傳輸控制的液晶屏幕上說的話。
電視是通過屋子外面的線路控制的,她記得她明明是將存根銷毀了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不明白。
看著她冥思苦想的充滿了不甘心的表情,一旁的Jimmy冷笑,這個蠢女人,只記得銷毀外面的主控制器的線路,卻忘記了室內安裝的攝像頭。
當時他是查看過房間的設置的,Jimmy是何許人也,一進入房間就發現了周圍密佈的攝像頭和聲音接收器,驚喜的是那些攝像頭都是有自動存錄功能的,於是他將這些攝像頭拆了下來並取出了裡面的存根芯片。
剛才給她看的,不過只是芯片中的一小部分,錄製的雅靜屏幕上的一個小片段罷了。
現在看來,這個被仇恨沖昏頭腦的蠢女人,恐怕在安排下人安裝攝像頭的時候都不知道這些攝像頭還有這樣的功能吧?
居然因為這個讓他們鑽了空子,一向以聰明靈秀,心思縝密著稱的宮本小姐,也不過如此麼。
「怎麼了靜琴?終於想起來了?」青木伊澤一步一步向癱倒在地上的宮本靜琴走過去,宮本靜琴忙挪動著身子想躲開,卻根本就是徒勞,青木伊澤一下子抓住她的身體將她拽過來,單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在她水嫩白皙的皮膚上掐出點點淤青。
早就體會過他力氣的巨大,宮本靜琴一動也不敢動,或者說是根本動不了,只能被迫直視著青木伊澤危險瞇起的琉璃紫眸。褪去了溫柔紳士的面具,青木伊澤就像一隻優雅但危險的獵豹,渾身上下都潛存著危機。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想看,這裡還有很多呢。」說著,他揚了揚剛才從筆記本電腦裡面取出來的芯片,宮本靜琴整個人一驚,深知這一次已是證據確鑿,她再想否認,也已經於事無補,過好了半晌,終是忍不住不甘心的顫聲問:「你……你是怎麼弄到的?」
青木伊澤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不等宮本靜琴回應,青木伊澤扣在她下巴上的手下移至頸間,手上的力道加重,一個巧勁直接拎著她的脖子將她整個提了起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強忍著不斷冒上來的窒息感,宮本靜琴斷斷續續的問著。
「呵,做什麼?」青木伊澤冷哼,忽然猛地將她甩在地上:「我說要你死,你相不相信?」
宮本靜琴被大力甩出去幾米遠,最後撞在放投影儀的桌子上,投影儀應聲落地,發出很大的聲響。
宮本靜琴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緊跟著冒了出來,沿著嘴角流下來,滴落在淺色的和服上,濺出一片殷紅的血花。
疼,從小養尊處優的宮本靜琴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只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火辣辣的疼,她難受的皺起臉,沉吟一會兒,卻對青木伊澤勾唇:「你,不會讓我死的……」
她不相信,青木伊澤這樣大動干戈的找她來只是為了報復她那天對空桐芷妍的傷害。
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青木伊澤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找她,一定有。
所以青木伊澤暫時還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她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