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蓮姑娘幾次要去櫥房幫灶都被母親推了出來,母親是為了給女兒時間,女兒也是怕潘又安一人孤單寂寞,無人敘話,所以也不勉強。不多時,老婦人飯菜備好端上,仨人坐一席,邊吃邊說話兒。
潘又安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秋風掃落葉一般,好沒吃相,全無了往日的風雅,還是受了封的王爺哩!
鮮愛蓮不停地往小太監碗裡夾菜夾飯,猶如生產線上的輸送器一般,口裡還一個勁地勸說道:
「別慌別慌,慢慢吃,當心噎著。」
老太太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實在憋不住了,才說:「公子,家裡都有什麼人哪?」
小太監愣怔了一下,有心實說,又覺著時機不到,撒謊的事又張不開口,只好敷衍道:
「人口不少。」
「家裡有媳婦嗎?」老婦人一針見血。
「家裡沒有媳婦。」小太監自己都感到這話回得好而又妙,按說這也是實情,他既沒有家,家中自然也沒媳婦。
鮮愛蓮雖是看著像心不在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精神卻是高度集中。聽說小太監沒媳婦,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抿嘴一笑,脫口說:
「公子,快吃飯呀!」
小太監鼓嘟著嘴說:「你慢點催,都快撐死了。」
「公子,我這丫頭你看得上嗎?」
老婦人說話開門見山,生人面前用不著拐彎抹角,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以後誰也見不著誰。
老婦人的話正中小太監的下懷,他雖是喜出往外,卻也不敢太張揚放肆,故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憨笑道:
「就怕小姐看不上我?」
「誰說人家看不上你了?」沒料到小姐卻是個爽快人。
「我有急事出遠門,一時半刻回不來,而且馬上就要走的。」小太監說的是實話。
「我等,十年八年我都等。」小姐更是斬釘截鐵。
「不要十年,少說也得五年,就五年吧!」小太監有他的計劃。
「我看要不先這樣,」老婦人沉吟了一會,說,「索性你們把事先辦了,丫頭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們的哥哥肯定是回不來了,我們也不希望他回來。家裡沒有個男人,你就是我們的想頭,我們的依靠。你事情早辦完早回來,晚辦完晚回來,只是不要忘了這兒有你個家。」
小太監才巴不得呢!他暗暗嚥了口吐沫,厚著臉皮說:
「我明天一早就得起程呢!」
「那今天就辦事!」老婦人稍一沉吟,直截了當的說,「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但有一條,老身把話說在前面,公子不可負了我的女兒。女兒你也見了,不是我自誇,品貌皆佳,方圓幾十里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因為事急,就草草嫁於你了!」
小太監機靈得跟鬼一般,人家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還猶豫什麼?起身離開飯桌,走過來撩開長袍,「撲通」一聲朝老婦人跪倒,念道:
「岳母大人在上,請受小生一拜。小生如負小姐,當天誅地滅!如五年尚不回來見小姐,必是已死無疑。」
愛蓮小姐匆匆扯住小太監的衣袖,拉他起來,老太太愛撫地在小太監頭上輕輕拍了幾下。
不一時,村官率領著大隊村民荷酒攜菜抬豬挑羊提雞抱鵝吵吵鬧鬧熙熙攘攘進院,老婦人把村官拉到背靜處,如此這般一說。村官大喜,對眾村民大聲言道:
「各位各位,這位公子爺原來是投親來的,正好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現在咱們就開始給兩位新人辦喜事了!」
客人散盡之後,潘又安和鮮愛蓮倆人相扶相攜著進了洞房,上床安歇。
小太監眼瞅著如花似玉的新娘,不禁慾火上升,顫聲言道:「娘子,小生得遇娘子為妻,此生足矣!」
鮮愛蓮款款撫著丈夫矯健的軀體,欣然道:「昨日你一進院時,我便突然眼前一亮,耳熱心跳,不由暗想,這可是我未來的夫婿?今日就應驗,莫不是天作地合,神人在暗中護佑?」
「世上那有神仙?今日我就做一回神仙!」小太監不及多說,騰一下撲了上去。
「郎君且慢,話還沒說清哩!」鮮愛蓮極力掙扎著。
「都到這般地步了,還有什麼話說?」小太監一怔。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來路,家住何方,做的什麼生意,這次要去哪裡,為何需要那麼長時間,等等,說清了方才可以上床的。」小姐說罷,鬼鬼的一笑。
小太監詭秘地笑笑,高深莫測地說:「不說也罷,說多了怕嚇著你。」
「怕也得說,早說早明白,早說早清楚,糊里糊塗做了你的老婆,到頭來丈夫是黑是白、是公是母都搞不清楚,傳出去豈不是笑話?」小姐認真的說。
小太監打岔道:「這個不難!我脫了衣服你即可見我皮膚黑白,至於公母嗎,待會你就知道了。」
「叫你貧嘴!」小姐從被筒裡伸出一隻手,揪住小太監的耳朵。
小太監就勢一用力,復又騎在小姐身上,雙口相接,成一「回」字,縱靈蛇出洞,如魚得水一般,漸入新窠,他的舌頭款款進入到小姐的櫻唇裡。
(作者註:以下刪去三百九十八字 )
雲雨方畢,小太監興猶未盡,說:「娘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姐尚沉浸在疼痛、興奮、激動的複雜心情之中,見說便道:
「你說呀,我聽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