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老夫的?難道——是有玉娘的消息了?舅兄有話你就直說,老夫頂得住。」從羅石天的神情來看,難不成是玉娘出了事?慕容毅蒼老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一下。千萬不要是玉娘有事,顫顫巍巍的問。
羅石天狠心閉上眼眸,突口而出:「玉娘已經死了!」要不是妹夫對妹妹一直念念不忘,導致心力憔悴,他真不想告訴他的。可是總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傷心等待下去。丞相府派出去的侍衛是一波接著一波,卻仍無任何消息,可妹夫還是一如既往的追尋。這等深情連他都被感動,怎能繼續隱瞞?雖然想過可能告訴他後,會接受不了,但總比這樣憔悴不堪的好。長痛不如短痛,他就幫他徹底了斷這念想吧。
「不,不可能!玉娘怎麼會死,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好處?老夫不信!還有,舅兄怎能胡亂聽人亂說,玉娘可是你的親妹妹啊。」慕容毅急忙否定,搖著頭說出一大堆安慰的話來,也不知是安慰羅石天,還是安慰自己那顆破碎的心。
「妹婿!這話要是別人說的,老夫也算一百個不信。可,可這話是太子妃親口告訴老夫的,你說我能不信麼?當初她和妹妹前後被人擄走,卻被關在同一處。是她親耳聽到兩個黑衣人說的。老夫對玉娘一直是疼愛有加,我又怎麼會忍心讓她,讓她連口棺材都——」越說越激動,隨後傷心的低泣,羅石天從小就非常疼愛這個妹妹。對她一直是百依百順。沒想出了這等事,他將來去陰曹地府如何顏面面對爹娘,還有那枉死的妹妹啊。
慕容毅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屁股跌坐在木椅上,淚流滿面。他的玉娘就這麼走了?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這麼去了,他如何甘心!
「是誰?是誰幹的?」神色一轉,陰森森的瞪著羅石天低吼。他要宰了那個王八蛋,怎麼能這樣殘忍。為何他和玉娘的路坎坷不平,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他。
羅石天拍拍妹婿的肩膀,輕聲道:「太子妃說,可能是四王爺所為。因為從那兩個人的對話判斷,可能是四王爺打算借妹妹失蹤一事,讓你無暇顧及朝政,斷掉三王爺的羽翼,好從中得利。」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梁子恐怕是徹底的結下了。
「怪不得要先綁走詩詩,然後再綁走玉娘。明知玉娘乃老夫這一生摯愛,詩詩又是我和玉娘唯一的女兒,居然如此狠心!幸好詩詩沒有受傷,不然,不然老夫怎麼對得起玉娘啊。」眼淚婆娑,想他當朝右丞相在朝堂上要風得風,就算是與死對頭范仁抗衡,也沒這麼失禮過。可見羅玉娘的『死』對他打擊來說,有多麼的大。
「不要難過了,事已至此還是好好的投靠太子殿下為重。至於妹妹的屍——老夫前幾日已經派人尋回,已經安葬在祖墳內。」太殘忍了,當他派人尋回的屍體後,簡直是慘不忍睹來形容。屍體被咬的少一塊,卻一腿的。基本都認不出臉了。但那身上的衣著和首飾,還有身形與胎記,都證實了確實是自己的親妹妹。
慕容毅剛毅的國字臉,霎間蒼白。低沉的問:「舅兄,慕容有事相求,玉娘的骨骸能否葬入我慕容家?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誰都不能取代!」等葬完了羅玉娘,他就要和四王爺算算賬。他沒有這個能力殺了他,卻有勢力與他對抗。西瀾遜不是想要當皇帝嗎?那就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失去愛妻的打擊,蒙蔽了慕容毅的睿智,讓他徹底淪為報復的工具。
第一樓,易水凌正在一間上等的包廂抱著美人欣賞歌舞。
「美人,這舞蹈你可會跳?」摟緊身邊的佳人,易水凌痞痞的壞笑問。
被挑逗的姑娘羞紅了臉,搖搖頭輕聲細語的應:「奴家沒有柔軟的身姿,所以並未學會。公子,雪兒敬你一杯。」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為盡。
「哈哈哈,好,沒想到美人的酒量如此之好。本公子真是慚愧,來——干!」豪飲一杯後,易水凌眼眸帶著情慾的盯著身著暴露的女人,大嫂真的太厲害了。第一樓辦的風生水起不說,還自己縫製出這麼好看的衣服,唉。可惜再好的女人也不是自己的,心裡頓時羨慕起好兄弟來。
「易公子真是好雅興,居然來這裡享樂。不知這第一樓的主子是誰,居然能想出這麼妙的高招,本王看的都心動了。」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了,踏著沉重穩健的紫衣男子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易水凌挑眉,邪魅的眼神勾起玩味笑意道:「你先出去,一會大爺在找你。」
「那雪兒就不打擾兩位公子詳談。」雪兒很識大體的離開,還將門輕輕的關上。
「嘖嘖,連青樓裡的姑娘都教育的規規矩矩,本王還真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培養出此等尤物。」紫衣男子讚賞的撇了雪姑娘一眼,便又回過頭。
這人自稱為本王,又不是西瀾國的人,難道是南疆?活著是東辰?紫衣錦袍——是他。易水凌腦海中像一本書一樣,不停的翻找,終於猜到此人的誰。
「不知南疆二王爺來我西瀾有何貴幹?哦,我知道了——」話鋒一轉,邪惡的雙眸透出肆掠的笑意道:「原來二王爺也是來西瀾尋找刺激求樂子來了?算你有眼光!這第一樓的樂趣多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不想要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他來這裡事出必有因。
南宮即墨邪魅的笑容僵持在臉上,不自然的咳了咳道:「其實我是有生意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