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說過,這慕容府中當家主母的位置是玉娘的,也只會是玉娘一人。你不要再癡心妄想!還有,沒事滾回你的院子裡呆著,不要跑來書房添堵。沒空搭理你!」慕容毅呼的一聲站起來,指著三姨娘的鼻子怒罵。這女人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生,為什麼都不能學學玉娘,性子素靜,脾氣溫和呢。
三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杏眼,雙唇更是被嚇得一上一下顫抖著,她知道慕容毅一直愛的都是羅玉娘,可再如何,都沒有這樣開口罵過她,心裡頓時堵住一口氣接不上來,暈乎乎的踉蹌幾步,哆嗦的問:「老爺,你就是這樣看待臣妾的對不對?」原來在他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個妾,暖床的工具啊,哈哈哈,真是太諷刺了。
慕容毅剛想開口,便看到羅石天走了過來。不耐煩的揮手趕人:「滾回你的院子,要是再膽敢惹是生非,這你也就無需管家了。」語畢,瞧也不瞧一臉煞白的三姨娘。
「呃,這妹婿——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羅石天剛踏入書房,就看到詭異的一幕,有點尷尬的進退不得。
「哪裡的話,舅兄請坐。」一改剛才沉悶的氣氛,慕容毅對羅大人客客氣氣的做個請坐的手勢。這羅石天一直都對玉娘寵愛有加,自然要以禮相待。
三姨娘見羅大人猶豫不決的看著自己,心裡冷笑:這心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樣,連帶對親人的語氣都是客氣敬重。她今時今日是徹底看清了自己的處境。既然得不到人,那麼得到銀子也是不錯的。
「臣妾告退。」想通後,三姨娘很識相的自己開口走人,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被慕容毅丟了面子。況且還是羅家的人。
等人走遠後,羅大人緊忙關上書門,焦急的道:「哎呀妹夫啊,出了大事!三王爺對我們起了疑心,這可如何是好?太子妃可有和你見面?」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今後的路可怎麼走。總不能繼續支持西瀾昭暉吧!人家都對自己起了殺心,他決不能讓羅府置於絕境之地。
「唉,老夫也查探到一點消息,沒想到你我姑親一場,居然落得兩邊不討好的地步。三王爺太讓人寒心了。」慕容毅也是愁眉不展,玉娘至今下落不明,找不到一絲消息。這又出了此等大事。要不是牽累甚廣,他倒真想撒手不管了。
羅石天也是皺著眉頭沉思道:「那你說說怎麼辦,這四王爺那邊是絕不可能收留我們,別忙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和范匹夫作對,他也決不讓四王爺同意的。」這下好了,真的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這無論兩方誰登基為帝,第一個死的都是自己。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呢。
「哼, 天無絕人之路,舅兄何必堪憂。我們不是還有一條路可走麼?」好得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婿,雖然身份尊卑不可廢,但他這岳父的身份擺在這是事實,誰敢動他?再者說,西瀾秋巖這麼多年都未曾踏入過朝堂。想要登基,也要有自己的勢力不是?這條路絕對比四王爺那條更加容易走。慕容毅老奸巨猾的輕笑。一臉悠然自得的品著茶道。
「太子妃前兩日來過羅府,也和老夫說過同樣的話,看形勢是想拉攏我。只是你我二人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自然要問問你的意思,才並沒有答應。不過今日聽到妹婿的一番肯定後,老夫也算安心了。只是擔心——」剛放下的一顆心隨即又懸著,他就怕三王爺已經勢力亙古,到時真正投靠慕容府的沒幾位大臣啊。羅石天苦逼的道。
慕容毅伸手阻止羅大人接下來的話,眼眸泛著精光的道:「老夫當初跟隨三王爺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培養了一匹心腹,都是誓死效忠我的人,就算是三王爺又能奈我何?大可放心,倒是必定有十幾位大臣都會跟著老夫的,舅兄只需放寬心,儘管在府中休養。他想殺了我們?哼,那也要有那個皇帝命!」眼眸漸轉犀利,既然你西瀾昭暉不仁,那就別怪老夫不義。
「那就好,只是太子妃莫名失蹤,這太子殿下那邊——」羅石天還是不放心的繼續詢問,這葉傾晟沒失蹤倒還好,憑著太子對她的寵愛,那絕對是一句話的事情。可這幾天大街小巷都在瘋傳太子妃離奇失蹤,心裡還是有點不安。
「唉……舅兄,你何時做事畏手畏腳的,這詩詩失蹤恐怕是個局,這兩日上朝,老夫見太子沒有任何的不妥,反而今天早朝你放心沒有,太子居然紅光滿面。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態,哪還像嬌妻失蹤的模樣?依我看,定是太子開始在反擊。而詩詩又懷有身孕,怕被人利用。所以故意擺出一出迷魂陣罷了。」而且他敢肯定,這局就是自個女兒設計的。就算三王爺和四王爺知道此事有假,那又如何?只要太子妃一天不現身,那就沒有證據。他的女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懂得金蟬脫殼這一計。
覺得慕容毅說的句句在理,羅石天徹底放下大石頭,話鋒一轉,樂呵呵的道:「看來我們倒伐相向的決定沒有錯!這樣大可不必寢食難安咯,呵呵呵——」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瞬間又愁眉不展。
察覺到他的異常,慕容毅不解的問:「舅兄何事苦惱?這三王爺一事已經解決,為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說來聽聽,看看老夫可能幫助你分解一二。」
「這——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但又怕你怒極攻心傷了身子。可不說,我這心裡又實在過意不去啊。」羅石天眉頭緊皺成『川』字,悶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