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你幹嘛還跑?
對於離開的事,清玄後來也沒再提,只是時不時就提一壺桃花釀回家,讓我陪他喝上幾盅。無奈我對此酒已經產生巨大的陰影,實在不想第二天頂著微腫的嘴唇見人,於是總趁其不備,將酒倒掉,裝出一副醉意朦朧的模樣。
一月後,第二批桃花釀出窖,翠紅樓老鴇屁顛屁顛地拿了幾個上好的翡翠鐲子走後門。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我雖失憶,又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酒往翠紅樓才是大買主,更何況賣得多還有提成。
但表面上我還是要擺些架子,本著是金錢如糞土的原則,將翡翠鐲子推回:「一月一百壇已經是酒窖極限,媽媽還是別為難我們這種小本生意,畢竟這桃花春天才有,一月釀得多,下月可就沒得賣了。」
老鴇嘿嘿一笑,眼光精得更賊似的:「夫人莫要誆我,誰都知這桃花釀是您的注意,第二日嚴老闆便命人摘遍了這方圓十里的桃花,你們酒窖還有二十個大酒缸,一缸也可釀出三百壇來,哪裡才止一百壇?」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見嚴家酒窖那些幫工也不是省油的燈,老鴇怕是事先從他們那兒探了些口風,不然也不敢在我面前將話說得如此明白。
偏巧這幾日清玄又跑了個沒影,說是回京城辦事,我又是個內心腹黑,表面和善的人,哪裡好當面送客,只得同老鴇繼續周旋。
老鴇也看出我似有為難,便提議道:「不如每月再加二十壇,私底下我把回扣往您這兒送,就當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日後夫人若是想去翠紅樓逛逛,都不必付賬如何?」
我臉色一沉:「你那翠紅樓,我去做什麼?」
老鴇拍手一笑:「夫人不知麼?如今開門做生意,可不止做一方,咱們翠紅樓不但接受男客,也接受女客的啊。您要是不方便,大可從側門入,我翠紅樓三樓以上廂房則是貴賓專用,養著的可都是一等一絕色的男寵啊……」
老鴇最後一個婉轉銷魂音,顯然沒讓我噴出鼻血,連忙擺手道:「回扣你大可多給些,至於其他的,還是莫要再提,我可是良家婦女,斷做不出那種事來。」
老鴇無奈歎息:「看來嚴老闆管得太緊,連夫人這般女中豪傑也不敢對其違背。」
我嘴角抽了抽,不過是說我夫管嚴罷了,難道真這麼明顯?
袖下兩手一捏,只得咬牙說道:「不過去看看也無妨,既然媽媽如此有生意經,我也沒有不去見識見識的道理。」
「哦?不怕嚴老闆回來怪罪?」
我不由挑眉:「我怕他做什麼?」
為了證明嚴家在內我說了算,在外也是我說了算的事實,我只好硬著頭皮隨老鴇去了翠花樓。
老鴇也知我身份不便,便領我從側門入,逕自去了三樓西邊角一處廂房。
「這是間空房,夫人日後來,只管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