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連曦和絡縝喝酒的時候,朱色的房門被一個陌生的女子「匡」的踢開了。
連曦怔怔的望著門外的那個女孩,下意識感覺來者不善。只見她一襲淺綠色絲綢上衣,上繡著朵朵滿天星,好像綠葉上開滿了白色的蓮花,肩上披著透明薄紗,有種飄渺朦朧之感。
一條青色底裙,腰間挽著一條紗織腰帶,底裙外裹著似千層雪般的紗裙,好生美麗。
她黑亮的長髮被挽成了側三環髮髻,還留了些許青絲留在頸邊,頭插了支蝴蝶晶石釵,盤上了一支銀鍍金花簪。
她精緻的小臉未沾脂粉,卻依然泛著醉人的微紅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像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
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鏈,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耳朵戴著一對粉色耳環。蓮步輕移之間,繡鞋微微露出、鞋面上嬌艷的紅花煞是動人、顯得特別優雅。
那女孩看到連曦以後,臉上掠過了一抹陰冷的笑容。她疾步向連曦走了過來,一把扯過了連曦的袖子,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雖然女子下手的力道不如男子,卻還是打得連曦紅了半邊臉。
連曦抿了抿嘴唇,冷魅而輕視的笑了。她一把揪住了那女人的辮子,立刻揮手打了回來。二女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害得絡縝看傻了眼。
絡縝趕忙擋在了她們的中間,不但沒有擋住她們,反而白白挨了幾巴掌。他怎麼老是這麼倒霉,怎麼老是要做這些事情。
絡縝在心裡暗暗叫苦著:「女人果然比男人可怕多了。」
連曦被打的很冤枉,她又沒招她沒惹她,她憑什麼打自己!狗急了還跳牆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那女子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就朝連曦扔了過去。只見連曦輕巧的一躲,那個杯子便「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連曦看見自己的「古董」被她摔了以後心疼的嚷道:「我的五花彩鼬雙鳳杯啊!你快賠!」
那個陌生女人笑著說道:「這麼一個小破杯子就把你心疼這樣,真不知道你拿什麼勾到得男人!」
原來是為了男人啊……
「我就是這樣,就是討男人喜歡,氣死你!」
那女孩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來沒被人這麼氣過。於是就開始隨便摔起了連曦的東西。
看到這裡,絡縝的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了……
絡縝站在一旁,不知該不該插手,因為他知道,她們遲早是要見面的……
此時的「戰爭」十分激烈,盤子花瓶滿天飛,一地的碎片,整個屋子狼狽不堪。
絡縝是眾多皇子之中不喜歡習武的皇子了,他見她們打得這麼激烈,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幫忙。他只好不斷的在屋子裡轉啊轉啊,嘴裡念叨著:「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應該和平共處……」
連曦緊接著他的話說道:「和平共處第一項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了個去啊!」
那女子趁連曦分心,緊接著用腳一絆連曦,將她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然後用手繼續揪著連曦的頭髮。
連曦張口就向她的胳膊咬去,毫不留情的從她的胳膊上賞給了她個牙齒紋身。
那女子吃痛的抽回了胳膊,鄙夷的說道:「你怎麼還咬人呢!」
「誰讓你只會揪頭髮!」
語畢,她們便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
絡縝見她們又打起來了,繼續念叨道:「別打了,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們!」
連曦見他唐僧似的念叨個沒完,煩都煩死了,於是朝他嚷道:「我喊你祖宗行不行?!你要不就來幫忙,要不就給我閉嘴!」
連曦只要一理絡縝准佔下峰,攻勢節節敗退。連曦不禁抱怨:這小子是不是克我啊!
這一次,連曦被那女子給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真不知道有多大的仇恨能讓她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啊!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陽光踏進了這間屋子。
他沐浴在陽光下,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他,只能看見陽光為他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
只一眼,恍如看見了這時間最美的景象。
白衣黑髮,他的衣和發都飄飄逸逸,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右手自然而隨意的扶在半敞的門框上。
他溫柔而祥和的微笑,似乎連那明媚的陽光也變得暗淡。可是他在看見被按在地上的連曦後,那抹微笑就在瞬間消失了,從而替代它的是一抹怒顏。
他迅速走到了連曦的身邊,一把將那女子拽了起來,怒目圓睜的朝她吼道:「誰讓你來這裡的?!我不是不允著你踏出宮門一步嗎?!」
連曦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