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在冥澈的強力威脅下,煙嵐只好硬著頭皮再度說謊。他故意誇張的說道:「夫人的脈象很亂,很不對勁,主人擔心的是。」
冥澈實在是太滿意有這種手下了,他強忍著笑,繼續問道:「那大夫有沒有說夫人需要有人全心照料?」
「那個……」柳仲看了看身邊兩個惡狠狠瞪著他的琉煙和萬蕊,再看向那個笑面虎冥澈,決定再向惡勢力投降,「有,必須有……大夫當然有這麼說過,而且他還強烈提出夫人需要全身心照料呢!」
琉煙和萬蕊聞言馬上在背後對他又捏又打,這小子怎麼淨辦人事不說人話!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仁不讓啦。」得逞的冥澈,滿心開懷地抱起懷中的軒兒,樂的那叫一個笑開了花。
軒兒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什麼當仁不讓?」
冥澈振振有詞地告訴她,「除了我之外,有誰更合適來照顧你?」這種小事由他來就行了,不需要其他人來幫忙,他也不准別人幫忙。
「我有病到需要人照顧嗎?」聽他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軒兒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染上了風寒。
冥澈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你太需要了,而照顧愛妻是我這為人夫的職責,因此我決定暫時不回魔界執行任務了,我要留在府裡全心照顧你。我要一直守在你的身邊,誰叫我走我跟誰急!」
「冥澈!」老遠聽見他這番話的無邪、岳彥和席風,輕易地識破了他的詭計,氣急敗壞地對他大聲嚷嚷。「你別太過分啊!魔界的事情老讓我們三個給你擋著算什麼本事?!」
冥澈寒目徐徐掃過他們三個,「你們有別的意見嗎?」
他們三個在他身後做著各種各樣抓狂的動作,嘴裡卻咬牙切齒的說著:「沒、沒有……」
「愛妻,咱們回房。」冥澈在轉過頭來時,又眉開眼笑地對懷中的軒兒說著。
冥澈和軒兒一走,無邪和席風就忙著找幫助冥澈的煙嵐算帳。
「你剛才幹嘛要幫他說謊?」無邪一拳重重敲著他的頭,「你想繼續累死我們啊?」
煙嵐無辜地轉著十指,「我也是被他給威脅的嘛……」哪有辦法?要是不照著主子的意思辦,壞了主子的好事,他回頭一定會被修理得淒淒慘慘。「你們不也是被他逼得直說沒有嘛!根本就沒有辦法!」
「這下可好,他又有借口不上朝了。」沈席風頭痛萬分地撫著額,「咱們又要準備和外頭的官員們長期抗戰了。」
……
回到房裡的軒兒,拆散了頭上的流雲髮髻,褪去了一身的綢棠,以足尖輕點水面探試著水溫。
水氣氤氳的浴房中,隱隱暗飄著浮香,晚風吹起,輕輕掀起浴房外層層疊疊厚重的幕帳。
放鬆了身子沉浸在寬廣浴池裡的軒兒,將沐濯過的長髮披散在池岸上,她仰靠在池子邊,靜看著房內瀰漫無邊的水霧籠罩著她,像張保護的網,又像迷惑的煙雲,令她思維糾結百轉地想著今日瑤兒那怪異的舉止。
她知道瑤兒在撒謊,因為她從未見過心高氣傲的瑤兒會對一個男人如此言聽計從。凌瑤兒素來都不是會乖乖聽從男人言語的人,怎麼今日冥澈說什麼瑤兒就應什麼?瑤兒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一點她很確定,她實在是很難相信曾經撂過話一定會來對付冥澈的瑤兒,會這麼簡單且不明就裡的打退堂鼓,但她又從那個笑容都沒變過的冥澈臉上找不出一絲異樣。
她輕歎口氣,也罷,既然冥澈都說沒什麼,她就姑且相信他們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任何事,她只要再小心提防著瑤兒會再找上門來就成了。
也不知自己在池子裡泡了多久的軒兒,伸手輕觸披散在岸上的發,覺得它有些干了,但這一池暖熱溫融的熱水又讓她捨不得離開,她索性不起身,往後伸長了手臂找著她放在岸上的節梳,可是摸索了老半天,她就是摸不到它。
一雙大手將她所要尋找的節梳輕遞至她的面前,「找這個嗎?」
「謝謝。」
她下意識地接過它並且向來者道謝,但當她再仔細回想那個聲音的來源後,她受驚地轉過身來,看著那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魔神,就蹲在池岸邊笑意盈然地望著她。
「呀啊——」她邊叫邊驚慌失措地將身子縮回水裡。
冥澈適時攢住她好不寄易才披干的長髮,沒讓它陪著她一塊兒下水,並且沒好氣地瞪著她那副像是看到了採花大盜的表情。
「我又沒對你出手,你是在叫些什麼?」從娶她過門到現在,他都一直對她忍忍讓讓的,她不要他碰,他就不碰,現在他也不過是想看看美人出浴的模樣,這樣也不行?
「你……」全身浸泡在熱水裡的軒兒,幾乎想把羞紅的臉蛋也躲進水裡,「你進來做什麼?」
「幫忙啊。」冥澈拉著她的發,將她輕輕地扯靠向他,隨意地將她的發盤紮在頭頂後,就忙碌地挽起自己的袖子。
軒兒皺彎了柳眉「幫什麼忙?」
「你是個病人,為你洗澡淨身這種小事交給我就成了。」冥澈咧笑著嘴,一手拉開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