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岳彥抬首看著那扇已經破破爛爛的窗子,「難得冥澈那個情場老手也會踢到鐵板,頭一晚就這麼熱鬧,冥澈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喂,我們還要鬧洞房嗎?」想看又怕被飛來的暗器砸到的思無邪,壓低了身子悄聲詢問著。
古岳彥淺笑地搖著頭,「留給他們兩個鬧就夠了,咱們快撤吧!」
……
在窗外的觀眾悄然離去後,窗內的戰火也有稍稍停火的趨勢。
冥澈直喘著氣瞪向身穿紅色的凌軒兒,「扔……扔夠了吧?」
現在房裡除了那張又重又沉的花桌外,其他能扔的東西全都被這個女人給扔光了。
凌軒兒也喘得換不過氣來,「還……還有東西可以扔嗎?」
「除了那張桌子以外,沒有了……」冥澈擺了擺手,又累又喘地向她建議,「咱們先休息一下行不行?」
「好……」幾乎用光全身力氣的凌軒兒,此刻非常贊成他這項誘人的提議。可是她就算休息也不忘將那張又重又沉的花桌拉到自己的面前,擋在他們中間。
身為魔神且心機狡詐的冥澈哪有那麼容易對付,他看似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實則還沒用掉一成氣力。在這洞房花燭夜與她舒展舒展筋骨也挺有意思的,不過他實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趁她虛軟無力的坐在床榻上想喘口氣時,無聲無息的將右拳化為掌,朝著他身前兩米處的佳人打出一陣掌風。
朱紅色的紗巾隨風緩緩飄落,明亮的燭焰將房內兩個人的容顏映照得一清二楚,任誰也無法在流光中躲藏循逃。
紅巾落地的那一剎那,冥澈睜亮了眼,硬生生地怔住。
怎麼會是她?
杏花雨間的回憶兇猛地撞向冥澈的腦海,這張在他夜夢裡糾擾多時的俏麗面容,此刻竟如夢似幻地近在他的眼前,將他一直收藏在心底的情思一一挑起。那些已被他忘卻、早以為是零星所落的悸動,就像陣春風,緩慢而又輕柔地開始拂過他心房的每一處。
「你……」他猶不甚置信地低聲喃道。
凌軒兒動也不動地望著他,她現在已經完全亂了。看著他的臉龐,她竟忘卻了週遭的一切,忘卻了她的身份,忘卻了她嫁給他的目的,和她初時滿心的不甘。
怎麼會是他?
原本,她早已打算將他深埋在心底,聽從閻羅王的擺佈,去嫁給那個魔神,用她所有的力量去保護他,不讓他死在閻羅王的手裡,而後便隨便的結束她短暫的一生。
可為什麼自己要殺的那個人,偏偏是他?
望著他明澈的眼瞳,某種感激而又痛苦的熱淚,不受限制地湧進她的眼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