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年來,他看著她一點一點的蛻變,以往的胡鬧和天真全然不見,如今站在人前的,是精明能幹的高級督察Madam許,是優雅高貴的市長千金許陌,是孝順溫柔的好女兒,卻都不是曾經那個愛耍小脾氣愛跟他較勁的問題少女。
以前他的一句話,她捧為聖旨。現在他哪怕一丁點的不對勁,她便能犀利的捕捉到。
那樣大的改變,即便是他一點一點看著,六年了,他也不太能適應。
人都是這麼奇怪不是麼,以前他總是盼望著她能快點長大懂事擺脫偏激的思想,如今她不但長大了,還成了備受矚目名符其實的名媛淑女,他卻又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無論是跟他耍耍脾氣還是鬧鬧彆扭吵吵嘴那都是好的,可是這些,好像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你還記得陸淮安嗎?」
顧以端定定看著她,絲毫不想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種表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許陌平淡不驚的臉沒有任何改變。
她點點頭,「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
顧以端緩緩道:「這次的走私案查的就是陸式。」
「唔……陸淮安是陸式總裁,所以,查的就是陸淮安。又因為六年前我和陸淮安有過那麼不算一段兒的一段兒,所以你不想讓我插手這個案子,你是怕我傷心還是怕我餘情未了?」許陌露出瞭然的笑,「姐夫,你這麼做就太多餘了。且不說都過去六年了,就說現在我已經有了溫言,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不把握現在?」
顧以端笑了笑,「說的也是。人家都說娶人要娶許陌,嫁人要嫁溫言,偏巧你倆就湊一對,是沒什麼理由可以阻擋。」
許陌笑道:「行了,去書房把資料給我,我先看一看。」
顧以端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去。
許陌撇了眼二樓主臥的房間,忽然想起什麼,說:「明天爸爸要回來,溫伯父說要開一個party給他接風洗塵,好像是有什麼事要宣佈,我也不太清楚,你明天有時間吧?」
「嗯,有。」
顧以端將資料遞給她,許陌接過來隨意看了看,點點頭說:「那好,明天你把容玉兒也帶來吧,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