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蝶舞看著心愛的男子,蔥白的手指慢慢劃過他堪比女人嬌弱的肌膚,再有三個月,這一切都會有一個了斷,只要再忍耐三個月,自己就會得到日夜期盼的幸福。
「樂松,我們走到這一步太難了,為了我們的未來你不能心軟啊……」說罷,女子踮起腳尖吻上讓她日思夜想的唇。
鄭樂松因為她的話心中一震,想到不久前捧在手心的小臉,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的迷戀,大掌輕撫上她的柔荑,「為了你,我什麼時候心軟過?」
華蝶舞從來都是很相信他的,可是剛才他的急切讓她起了疑心,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見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她的心裡忽然痛了起來。
他剛才是在拒絕自己麼?雖然她的身子給了穆浩然,可是心一直在他身上啊,難道他還有懷疑麼?還是說他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他了?
半晌,女子幽幽道:「樂松,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男子傾城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自己難道是喜歡程雨靈的麼?僅僅就因為那一面之緣?想到他們的相遇,開始覺得就是一場災難。
先是調戲了自己,搶了自己的魚,又華麗麗的噴了自己一臉茶水,那麼能吃的粗魯女人怎麼比得上眼前的華蝶舞!
可是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自己會心心唸唸這麼久?從得到她離世的消息開始,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她的一顰一笑就那麼自然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曾經是很喜歡華蝶舞的,人漂亮,心思靈巧,重要的是她非常善良,看著純真的眸子,只覺得天底下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可是從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可怕。
明明知道她身上背負著怎樣的仇恨和使命,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點點變得陰狠毒辣,他的心就像有一把利刃在不斷的切割,三年來,看著她生活在煎熬之中,他一次次的勸慰,卻得到了一次比一次更加陰狠的決定。
慢慢的,他把自己扔進紙醉金迷的世界,花天酒地時心中也會想著她,想到她的身體在穆浩然的身下綻放成花,男子的胸腔就要炸掉一樣的痛。
他並不責怪她,可是他們已經再也走不回去了,那些平淡而美好的日子,只能停留在記憶的深處。
不著痕跡的離開了她的身邊,男子走到窗前坐下,看著天邊的流雲有些傷感道:「她已經死了。」
女子眼中盛滿痛苦,他的話就是承認了她的猜測,如果她沒有死,是不是就會離開自己了?「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說完,女子竟低低的哭起來。
鄭樂松在她的哭泣中回神,意識到自己說道話給她造成了傷害,走到她身前摟住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為什麼要去在意她?」
女子抬起巴掌大的小臉,晶瑩的淚珠還掛在上面,讓人看著忍不住的心疼,「樂松,我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我答應你,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就帶你遠離這片喧囂……」
女子微笑的撲進他的懷中,隱在暗中的臉上閃過一抹算計,不管這個墨若顏是不是穆擎蒼的老婆,她都不能留!
「樂松,你能和我說說關於那個女子的事情麼?」
鄭樂松雖然有些不願意,畢竟那是屬於他的回憶,可是看著華蝶舞滿眼的熱切,又不忍心開口拒絕,於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與穆擎蒼還有程雨靈見面的事情。
說罷,他看著華蝶舞沒有吱聲,雖然沒有詳細的說明,但是以她對自己的瞭解,恐怕也覺察出自己情感的異動。
華蝶舞聽著聽著便忍不住憤怒握緊了小拳頭,可是經過三年的後宮生活,她早已經學會了面不改色,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她的內心卻十分不爽。
連帶的,她把這份緣分轉嫁到墨若顏的身上,不管她是不是程雨靈 ,自己都讓她變成程雨靈,這樣就省了自己不少力氣。
想到三個月後穆浩然的大限之期,女子笑的詭異,「樂松,既然墨若顏與你口中的程雨靈如此相像,不如我們將計就計。」
男子心中一沉,冷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拆穿她!」
「她也許真的不是程雨靈,你要怎麼做?」鄭樂松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女子,第一次覺得她是如此陌生,或許以前就已經知道她已經不在是自己心中的蝶舞了,可是他卻一直催眠自己。
第 一次,他瞭解到了現實的殘酷,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個單純的華蝶舞,而是穆浩然的華妃!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只要安排她與穆擎蒼見一面就知道了,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子眼中寒光一閃。「你忘記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了麼?只要能讓穆浩然一敗塗地,什麼事情都值得嘗試!」
「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比父子奪妻更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我們利用她達到目的,那麼穆浩然的威望,玉面魔君的江湖地位都會一日掉進谷底,這可比我們所有的精心設計都出彩,難道你要放棄這個機會?」
見男子面露為難之色,女子繼續道:「既然墨若顏的相貌能迷惑你,那麼一定也會迷惑穆擎蒼,你也許不知道那個丫頭有多麼招皇上喜歡,過幾日就是皇上的壽辰,我一直在想送他一份大禮,沒想到上天如此眷顧我。」
「可她是無辜的!」不管墨若顏是不是程雨靈,也不管她進宮的理由是什麼,鄭樂松都不想看見她變成一顆棋子,「蝶舞,我們或許……」
「樂松,你怎麼變得如此優柔寡斷,在這場棋局之中誰不是無辜的?」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嫁給穆浩然,如今居然捨不得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小丫頭?那麼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究竟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