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顏小心的觀察著眼前異常美麗的妖孽男,雖然他對自己如此無禮,可是女子就是無法做到真正的討厭,也許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太戲劇話了吧,這個時候再見到他除了開心外還有一點點的難過。
開心的是他居然還記得自己,「程雨靈」三個字對她來說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個整日流連花叢的國舅卻那麼篤定的叫出口。
難過的是她再也無法用程雨靈的身份面對任何一個人,她現在就是墨將軍的獨生女兒墨若顏,一個從小生長在邊關的女子。
「這位大人確實是認錯人了,我是墨宇軒將軍的女兒墨若顏,前些日子才來到望城,以大人俊朗的外表我怎麼會忘記呢?」
鄭樂松雖然疑惑,但是不如先前那麼肯定,問道:「你真的不是程雨靈?」
女子淡淡一笑,「這天下之大人口眾多,有長得相似的人不足為奇,大人認錯人也是可能的。見你如此激動,倒是讓若顏好奇了,那位程姑娘是大人的朋友嗎?」
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只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雖然很冒險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妖孽般俊美的男人臉色一變,想到那個女子也許真的已經不再人世了,有些難過道:「才人和我認識的一位朋友長得很像,不,應該說是完全一樣,不論身高相貌還是說話的聲音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哦?」女子裝出驚訝的樣子,「世間真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麼?那位程姑娘現在何處?聽大人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見她一面。」
「她死了。」
墨若顏看著鄭樂松難過的樣子心頭一陣溫暖,沒想到只是一面之緣,他竟然會因為程雨靈的死而難過,於是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大人節哀。」
見他沒有回答,女子又道:「想必是大人太過思念那位程姑娘了,所以才會把我錯認成是她,大人和她的關係很好嗎?」
「其實我和她只有過一面之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男子非常享受和墨若顏在一起的時間,於是一反常態的和她說起了自己的心事,「可是就是那一面卻讓我掛念著她,所以聽到她猝死的消息時,我難過了很久。」
「我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卿,可是能讓我如此想念的,除了她就只有程雨靈了。」說罷男子轉身走到一株大樹下,從樹根處折了一隻雛菊又返回她面前。
「她給我的感覺就似這隻小花,雖然沒有傾城傾國之貌,卻是靈動可人,她的笑那麼甜美陽光,忍不住想要走近她,」似乎是想起來什麼好笑的事情,男子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你知道麼?她可以在眨眼的功夫吃掉一整盤子蔥爆羊肉,那樣的吃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絕對不會相信的,可是,那樣的女子再也見不到了……」
墨若顏看著鄭樂松完美的側臉,心中暗暗說了句謝謝,『謝謝你還記得我。」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不忍見他皺眉的樣子,女子打破了沉默,雖然他是華妃的弟弟,楚林國派來的奸細,可是她就是無法想討厭華妃那樣討厭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見到這張傾城傾國的臉,她的心就變得柔軟,想到自己曾經還噴了一口茶水在這張妖孽般的俊臉上,就很想笑。
「鄭樂松。」
女子彎身一福,「鄭大人。」
「我可不是什麼大人,我是當朝國舅,華妃的弟弟。」男子也不怕被人小瞧,說的理直氣壯。
他的表情惹得女子輕笑出聲,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飄香樓見面,他就時刻嚷嚷自己是國舅,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你笑什麼?」
「我只是覺得大人可愛。」
「可愛?」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自己,若是換做從前,他早就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心情是如此的舒服。
「嗯,大人的直率像個孩子一樣可愛。」
「才人快言快語的氣魄也同樣可愛。」
他們就像是一對兒喜歡鬥嘴的小孩子,又似是多年交心的朋友,剛才的緊張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聊了幾句,便見秦碧瑤氣喘吁吁的奔進北苑,見到墨若顏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女子懸著的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裡。
「才人,你還好嗎?」
墨若顏笑著點點頭,素手一指妖孽男,「這位是國舅爺,還不快快拜見。」
秦碧瑤見相公說的自然,心思一動,身子一福,「國舅爺。」
男子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罷了罷了,每次進宮,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客套,今後見了我,許你不拜。」
「謝國舅爺。」女子起身後就乖乖的站在墨若顏身後不再言語。
鄭樂松雖然很想再和她多聊一會兒,可是秦碧瑤像個柱子一樣處在那,實在是煞風景,又想到華蝶舞還在等著自己,便道:「既然你的丫頭尋了過來,我就不再留你了,希望有機會再與才人聊天。」
「國舅慢走。」
看著鄭樂松離去的背影,停在墨若顏臉上的笑容漸漸隱下去,雖然他沒有繼續追問自己的來歷,從他初見面時候的篤定,想必已經起了疑心。
他此次進宮肯定是去見華妃,加上林月婷,三個不定時炸彈就在皇上的身邊,未來的又會如何發展呢?
「才人怎麼會認識國舅呢?」秦碧瑤柳眉微蹙,如果她早些告訴自己認識國舅也許就能早些想到應對的方式,方纔她那麼緊張不會路出馬腳吧!
「這事還要從那天出遊說起……」趁著四下無人,墨若顏詳詳細細的把怎麼遇見鄭樂松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他就是華妃的弟弟,這麼說來現在在宮中確定的奸細就是他們三個了。」
「嗯,我想華妃也許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否則她不會這麼大膽的表現對林美人的親暱。」墨若顏說著說著就沉默了起來,心中一驚,小手摸上了自己臉上的蝴蝶,但願這一切都是自己亂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