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諾滿臉的不敢置信,這個女人親口說了這些話,就像一刀刀地在剜著他的心,他甚至看到自己的心被一片片血粼粼地割落。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不如把心中的不滿一股腦地發洩出來。別帶著遺憾結婚,我就很是罪過了。」顏落的話更加嘲諷。
帝斯諾踉蹌地退了一步,險些跌坐在地,他看著顏落滿眼的嘲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被無情地玩弄。
那凌雨什麼重病,根本就是裝病!他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把他支開好讓秋上陌和顏落見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啊!!!!」無處發洩的帝斯諾,仰天大叫一聲,幾乎跌跌撞撞地推門跑開。
他是瘋了才會以為孩子不是他,他真是嫉妒瘋了,顏落苦澀地笑。既然這樣也好,婚禮反正是逃不開的,能心甘情願地去結婚,也是顏落願意看到的。
終究她的存在只會拖累了他而已……
看到帝斯諾完全不正常地跑開,齊管家看了一眼屋內立馬跟了上去,示意齊沁留下守著。帝斯諾無處發洩,在這寒冷的夜裡竟然生生跳進了冰冷的池水裡。
「少爺!」齊管家的嗓子眼都快跳出來,卻見帝斯諾一下子從水裡探出腦袋狠狠擊打著水花。
齊管家這才想起來帝斯諾是很懂水性的,於是吩咐下人去拿乾淨的衣服站在池邊一直靜默地等待,他知道少爺看到顏落衣衫不整和秋上陌親親我我,定然是受不了的。
只是他們趕到時聽到顏落和秋上陌的談話,恐怕不明白的人一定以為顏落肚子裡的孩子是秋上陌的。
幸好啊,那孩子確確實實是少爺的。想到什麼齊管家猛然一驚,看向水裡的少爺,難不成少爺誤會了?
齊管家扶額,只要是顏落的事情,少爺的智商就會清零了!
在岸邊不安地踱步,只盼著少爺快點上岸,一邊又吩咐人務必照看好顏落,不得有半點閃失!
只是少爺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等他發洩完,就算是他這個管家也是勸不動少爺的!
天亮了,帝斯諾才從水裡出來,腿上全是池水裡的污泥,齊管家馬上上去為帝斯諾清理身子,帝斯諾卻只是冷冷推開他,然後向著房間走去,之後進了洗手間,整整一個上午也沒出來。
齊管家都快急瘋了,少爺從小到大可從沒這個樣子。這誤會要是說不清,恐怕他的少爺都要憋出病來!
齊管家靈機一動找來齊沁,兩人商量好後走到帝斯諾所在的洗手間。
齊沁先開口:「乾爹,顏落小姐懷孕到底多久了,怎麼現在就害喜得那麼厲害,經常吃了吐。」
「她才懷孕兩個月呢,前期自然不太穩定,也受不得刺激。」齊管家回答,聲音故意放到,確定洗手間的帝斯諾聽見。
「確定是兩個月嗎?」
「當然了!張御醫和博士KING都檢查過了!」
「哦……我本來還以為……」齊沁頓了頓,弱弱地看一眼洗手間,不太敢說,但是在齊管家的示意下還是開口:「乾爹,顏落小姐畢竟和西班牙國王相處了三年,難保這孩子不是他的,我本來還擔心呢,才兩個月!顏落小姐在這裡都快呆了四個月!這孩子當然是咱們少爺的了!」說到這裡齊沁幾乎用吼的了。
「胡說!這種話是你隨便能說的!顏落的孩子當然是少爺的!這四個月裡,就只有我們幾個守著她,哪裡容外人接觸,現在她懷孕兩個月,不是少爺的,還是誰的!」齊管家繼續大聲地吼。
移動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齊管家和齊沁看到走出來的少爺一副害怕的樣子。
「少爺!您,您出來了!」兩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帝斯諾冷冷看了兩人一眼,臉上卻有明顯的尷尬,乾咳了幾聲,當做什麼也沒聽見。而齊管家和齊沁面面相覷,知道他們要傳達的消息已經完全在少爺的耳朵裡。
「你們不去守著她……呆這裡幹什麼!」帝斯諾接過齊沁遞過來的浴巾淡然然地擦拭身上的水珠,全身赤**裸的他早已習慣齊沁在身邊的伺候,齊沁自然也已經習慣,在她眼裡,他是少爺,而她只是僕人。
「沁兒正準備給顏落送午餐。」齊管家回。
「哦。」帝斯諾應了一聲,聲音裡還有些僵硬。他也覺得自己真是可笑的很,竟然會誤會顏落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果真是氣糊塗了,明明那一夜,是他破了她的身,讓他成為她第一個男人。他竟然連這都懷疑!
齊沁磨磨蹭蹭,帝斯諾見了突然發怒:「你這麼慢吞吞的做什麼!讓廚房準備好,還是我親自送。」
「少爺!不行!明天的結婚場地還需要您簽字確認!」齊管家說。
帝斯諾皺眉:「這種小事待會兒再說!」天大的事也沒顏落吃飯重要!
親自送飯到顏落屋裡,帝斯諾躊躇著不敢進去。昨天,他那麼對她……他怎麼每次都那麼衝動!可是看到他們那樣,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竟然質疑顏落肚子裡的孩子!他真是該死!
推開門進去,帝斯諾小心地叫:「落落?」
沒有回應,這是他預料之中的,把飯菜放下,帝斯諾走進顏落的房間看到她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他走過去推了推她的肩膀:「落落,是我。」
還是沒理他,帝斯諾此時的脾氣已經出奇的好了。
「落落,吃飯了。落落……」又推了推她,還是沒有動靜,扳過她的身子,帝斯諾近乎撒嬌:「別生氣了寶貝,昨天是我……落落,落落,你怎麼了!」
聽到帝斯諾的慌張叫聲,外面的齊管家和齊沁都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是一愣,齊管家率先反應過來:「快叫博士KING和張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