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第170章 緣何強硬(下)2/3
    「這事,說來話長。」

    陳宮領著劉闖和張遼向王城走,自會有人來收拾殘局。

    在往王城的路上,陳宮把他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劉闖二人。

    「未曾想,那王模居然是陳珪的人……昨夜陳珪單騎入彭城,說降王模。

    而今曹操已經進駐彭城,不日就會出兵下邳。君侯正為這件事而感到焦慮,所以派我前來找皇叔和文遠商議。」

    劉闖道:「有甚好商議,我的意見,昨日便已說明,卻不知丈人商議如何?」

    「這個……」

    陳宮露出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才道:「皇叔之議甚好,奈何這棄下邳而走廣陵,畢竟不是一樁小事。昨日君侯與大家商議,許多人都不贊成。所以,君侯也在為此猶豫,最終沒有商量出結果來。不過,方纔我聽君侯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要棄城,所以才想與兩位商議。」

    說著話,陳宮看了劉闖一眼。

    劉闖卻笑道:「你莫問我,我昨晚一直就沒有走出別院。」

    陳宮也笑了,輕聲道:「不管怎樣,在君侯心裡,皇叔終究是自己人,說出來的主意自然也是為他著想。」

    呂布是個什麼性子?

    陳宮可說是再瞭解不過。

    休看呂布勇力無雙,號稱虓虎,可內心裡卻始終有一塊最為柔軟之處,便是家人。

    呂布重視家人,也格外重視嚴夫人等人的建議。以前,嚴夫人她們或許起不得太多作用。但如今劉闖是她們的女婿。所以劉闖的主意。也就能對她們產生影響,進而進一步影響呂布。

    呂布今天看上去,似乎態度已發生了些許變化。

    所以陳宮肯定,必然是劉闖說動了嚴夫人,進而讓呂布改變了主意。

    「君侯,欲棄下邳?」

    張遼在一旁聽得分明,先是一怔,而後疑惑開口。

    陳宮連忙道:「文遠有所不知。昨日皇叔來到後,便言下邳不可守。

    下邳四面環水,地勢低窪……而今冬汛將至,若曹操以水攻,只怕下邳破城,不過旦夕之間。故而皇叔建議,退守廣陵。只是眾將不肯答應,所以君侯至今,仍未能下定決心。」

    說罷,陳宮便向張遼看去。

    作為呂布帳下第一號大將。張遼的意見,還是非常重要。

    張遼聽罷後。在馬上一拍大腿,「君侯糊塗,這還有什麼值得考慮?下邳本就無險可守,其地勢低窪,更易被曹軍水攻。依我看,皇叔所言極為正確。退守廣陵,至少可憑淮水阻敵。」

    「可是……」

    「公台,這其中輕重,君侯看不出,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我看,必須盡快棄城。若曹操真個兵渡沭水,兵臨城下時,再想要撤退,恐怕就不那麼容易。」

    張遼說完,便扭頭對劉闖道:「只是,曹操此次出兵,定要不會輕易罷手。

    即便退入廣陵,憑淮水恐怕也只能阻敵一時,早晚必被曹操攻破。但不知皇叔可有妙策,助君侯渡過此次厄難?」

    「這個,我倒是有些想法,但目前尚不完善。」

    「遼願洗耳恭聽。」

    三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來到王城。

    陳宮帶著劉闖和張遼走進大殿,就見呂布正負手徘徊。

    看到劉闖,呂布頓時沉下臉來,「孟彥,我聽說你方才與元定當街衝突,還重傷子善,可有此事。」

    劉闖微微一笑,「確有此事。」

    呂布頓時露出一抹不快,「孟彥,今曹操即將兵臨城下,大家應齊心合力才是。你怎好在這個時候,和元定發生衝突?不管怎樣,元定隨我自并州起,一直是忠心耿耿。你掃了他面子,豈不是要我難做嗎?」

    劉闖一聽這話,也露出不快之色。

    「若依丈人所言,莫非他欺負到我頭上,我便只能忍耐嗎?」

    「這個……」

    「丈人,我並非喜歡逞強之人,不過今日之事,並非是我主動挑起來,而是那侯成父子前來尋我麻煩。若非看在丈人面子上,那侯吉焉能活命?我斷他兩指,也不過是薄懲。倒是丈人,你這般縱容部曲,絕非善事。你沒有看到,那侯成父子在大街之上,又是何等張狂。」

    「你……」

    呂布聞聽大怒,拍案而起。

    「那依你所言,我還要感激不成?」

    「君侯息怒,君侯息怒……」

    陳宮和張遼也沒想到,劉闖為何會突然如此牙尖嘴利,絲毫不給呂布半點顏面。兩人連忙上前勸阻,張遼更拉著劉闖道:「皇叔,君侯並無責備你的意思,你就莫要再與君侯頂嘴了。」

    陳宮也道:「君侯,皇叔從北海前來助戰,也是對你孝心。

    他從東海一路殺過來,便足以證明,他對你的關懷。侯成等人,也確有些過分,當街尋釁,皇叔又怎能忍下這口氣?不管怎麼說,皇叔都是大漢皇叔,這漢室的顏面,他總要維護。」

    陳宮不愧是謀主,一句話,便把這恩怨提升到漢室顏面之上。

    說起來,呂布對漢室也頗為忠心。

    聽陳宮這麼一說,心裡面的不舒服,便減弱不少,只是剛才被劉闖頂了幾句之後,總覺得有些臉上無光。

    他哼了一聲,怒道:「你這小子,總與我惹麻煩。」

    雖然仍舊是一臉怒色,可話語之中,怒氣卻少了許多。

    劉闖也是順桿爬,連忙躬身行禮道:「丈人,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綱常。

    那侯成雖然是元從老臣,雖丈人南征北戰,勞苦功高。可丈人並未虧待與他。據我所知。丈人得徐州以來。對這些老臣頗有優渥。可結果呢?這些人未必會對丈人感恩戴德,反而張狂跋扈。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丈人也好,文遠將軍也罷,可能會不太愛聽。

    可我還是要說!

    侯成他們,已經不是當年隨丈人南征北戰的那些悍將。隨著年紀增長,他們在下邳置辦了諸多產業。又怎肯像從前那樣賣命?他們已經失去了早先的衝勁,而今只是一群貪戀財貨,貪生怕死的人,不足以委以重任。文遠,你莫這般看我……以我所見,丈人麾下,而今除你與高孝恭之外,可信者不過曹性與陳宮。成廉將軍我並不熟悉,所以不好予以判斷。

    今為丈人存亡死生之關鍵,若丈人不信我的話。早晚必會吃大虧。」

    「孟彥,你給我住嘴!」

    呂布聞聽。勃然大怒。

    而張遼也是一臉怒色,怒視劉闖。

    「皇叔,你……」陳宮一旁看著,苦笑連連。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劉闖平日裡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會如此不理智,說出這些話語?

    而劉闖卻毫無懼色,「我說這些,實為丈人所慮。

    若丈人不信我,亦或者怪我,大可讓我離開……我知道,丈人已決意棄守下邳,但廣陵同樣不足以堅守。所以我想請丈人與我一項權利,下相和凌縣糧草盡歸我所用,我必為丈人,尋一出路。」

    劉闖面色平靜,說完之後,朝呂布和張遼一拱手,便轉身退出大殿。

    「混賬!」

    呂布氣得長身而起,拔劍將長案斬斷。

    而張遼也是臉色鐵青,很明顯,劉闖方纔那番話,也將他激怒,令他心裡面,感覺頗為不舒服。

    哦,其他人都不可相信,難道就你值得信任?

    可他畢竟不是呂布,性子沉冷。

    轉念一想,他似乎有所了然:以劉闖的性子,何以效小人說人長短?

    他和君侯是一家人,而且為了君侯,不惜身入險地,一路殺過來助君侯一臂之力,斷然不會危害君侯。

    那麼,他今天這番話,一定有他的用意!

    想到這裡,張遼心裡雖然依舊是怒氣沖沖,卻平靜許多。

    他與陳宮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陳宮去找劉闖詢問……而後他拉著呂布坐下,輕聲道:「君侯,皇叔方纔所言,我亦極為生氣。可細想想,又覺得皇叔所言,並非沒有道理。既然他看不上元定他們,留在下邳,終究是個麻煩。而且他今日又和元定發生爭執,更不宜留在下邳。

    凌縣、下相……乃君侯囤糧之所。

    若君侯有意棄守下邳,那麼下相和凌縣的糧草,就必須要盡快送往廣陵,否則就要便宜曹操。

    乾脆,就讓他負責此事,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呂布這時候,也算是冷靜下來,低頭沉吟片刻之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何嘗不知元定他們已非當年,可跟隨我這麼久,他劉闖一個小子,又有何資格評論?

    也罷,文遠你說的不錯,他實在不適合繼續留在下邳。正好,他所部兵馬今日會渡河前來,便讓他帶著人去凌縣負責運送糧草。我還是相信,元定他們不會叛我,畢竟他們和臧宣高不同,隨我日久,我又怎能捨棄?這樣,文遠你帶人駐守葛嶧山,務必要阻止曹操一些時日。

    我會著手安排撤離下邳的事宜……孟彥,就讓他去運送糧草吧,看他最終又會有什麼手段。」

    張遼也覺得,讓劉闖離開下邳,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君侯還是先安撫一下元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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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從大殿裡退出之後,便急匆匆追上劉闖。

    「皇叔,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今日你在大殿上所言話語,實在是不恰當。」

    劉闖一笑,歎了口氣道:「我亦知今日言及,的確不當。但我今日若不說,君侯定會大禍臨頭。」

    ps:  要出門了,還是男女那點事兒……

    今日三更,剩下一更,會回來之後更新,不過時間……我不肯定。

    週末嘛,各種事情堆積一起,所以,還請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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