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恢復五千字一更,二十五號開始,恢復兩更。
目前尚未回家,每日忙碌不停,大約二十四到家,二十五日恢復正常,還望恕罪。
+++++++++++++++++++++++++++++++++++++++=
越兮,兗州人氏,其父是兗州極有名望的一位隱士。
相傳越兮出生的時候,其母夢到一直黑毛狐狸撲來,沒入腹中。所以,越兮就有了一個很奇特的表字,名叫狐子。越狐子自幼聰慧,且天生神力。後來拜入兗州一位使戟的名家門下習武,並學習兵法。十八歲的時候,便以勇武而稱雄兗州。
曹操入主兗州之後,親自登門征辟越兮。
後陳宮勾結呂布張邈在兗州叛亂,越兮曾與呂布交鋒。
但因為兵少將寡,最終敗於呂布手中……可越狐子之勇,卻得到曹操認可,拜騎都尉,統帥驍騎。
劉闖沒聽過越兮此人,不過他現在,對此也不會再感到驚訝。
三國時代,固然是湧現出一大批謀士和猛將,但同時也有許多人默默無聞。
這些人或是早亡,或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為人所知。一部三國誌,不可能面面俱到,把三國時代每一個人都記錄下來。就算是有記錄,劉闖也不可能都記住。他所知道的人物,大都是在後世耳熟能詳的人物。至於還有多少能人異士隱藏於這個時代,他已無心再去探尋。
太史慈攔住越兮,大槍劃出一道道槍芒。將越兮圈住。
越兮也是大怒。他沒想到劉闖竟然如此大膽。不顧一切的要幫助江東使團。
他想要過去幫助荊州使團,卻被太史慈攔住。三百飛熊衛橫在陣前,在一旁虎視眈眈……
與此同時,高密城頭傳來嗚咽長號聲。
咕隆隆,戰鼓聲如雷響起,迴盪在蒼穹。遠處的軍營裡,更是號角聲不絕於耳,一隊隊兵馬從營中魚貫而出。朝戰場迅速逼近。
越兮有些震驚高密軍的反應迅速,同時手中大戟,揮舞更急。
論年紀,越兮和太史慈相差不多。
但論武藝,越兮卻要稍勝過太史慈一籌。
不過,太史慈心中也感到非常惱火,方才劉闖的呵斥,更讓他感到愧疚。
這是我家的地盤,你們在這裡大打出手,哪裡把主人放在眼中?太史慈雖稍遜色越兮一籌。但羞怒之下,槍疾馬快。那桿鶴舞槍翻飛。呼呼作響。即便越兮比他更強,但想要勝過太史慈,也非一樁易事。更不要說,高密兵馬從四面八方趕來,人數越來越多,也讓越兮感到吃驚。
「住手,全都住手!」
荀衍和郭嘉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連忙縱馬衝出,大聲呼喊。
此時,四方兵馬,已經分開。
劉闖橫椎身前,面罩寒霜,眼中儘是陰森。
「劉皇叔,且請收兵。」
荀衍大聲道,卻見劉闖眼睛突然圓睜,厲聲喝道:「荀先生,你要記住。
我尊敬你,並非因為你是荀衍,更不是因為你是旦兒三伯。蓋因你是天使,代表的是天子,所以我才對你禮遇有加。可如果你還弄不清楚狀況,就算你是天使,我也會對你不客氣。」
荀衍的話,被生生噎回去,看著劉闖,臉上笑意無蹤。
而一旁郭嘉也意識到情況有些超出他的控制,換句話說,他們已經觸動了劉闖的底線……
「劉皇叔!」
郭嘉在馬上一拱手,便要開口。
哪知道劉闖冷哼一聲,「你又是何人?」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連忙下馬,躬身道:「皇叔,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場誤會,還請皇叔恕罪。」
劉闖是北海相,大漢皇叔,揚武將軍。
而郭嘉不過是司空掾,軍師祭酒,如果依照東漢官制,根本沒有資格和劉闖對話。
好在,他是天子使團的副使,或多或少算是提升了一些身份。
郭嘉心中也是闔怒,可卻清楚,他這時候膽敢有半點牴觸,劉闖就會毫不猶豫連他一起殺掉。
要知道,劉闖早就對郭嘉起了殺心。
荀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臉上復又浮現起一抹笑容,只是卻顯得有些苦澀。
「皇叔,還請息怒。」
劉闖朝站在遠處看熱鬧的田豐等人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片刻後才抬起手,城頭上號角聲頓時息止。
這時候,陳武和兩員江東武將,簇擁著一個少年從江東使團中行出。
那少年來到劉闖身前,翻身下馬,拱手道:「富春孫權,奉家兄之命特來賀劉皇叔大婚之喜。
權出門時,家兄曾言:皇叔所言之事,已謹記心中。若真有此事,必將牢記皇叔的恩義。」
劉闖在馬上聞聽少年的話語,不由得愣了一下。
孫權?
沒想到孫策這次,居然是把孫權派過來,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
孫權的年紀,比劉闖略小一些,年十五歲,虛兩歲也才十七。不管怎麼看,他都還是個小孩子,甚至比諸葛亮還要小一歲。可誰又能想到,這個被後世稱之為『碧眼兒』的稚嫩少年,日後會成為江東雄主,開創三足鼎立的東吳國君呢?劉闖忍不住,多打量了孫權兩眼。
不得不說,十五歲的孫權,煞是白嫩可愛。
至於演義中說的什麼紫髯碧眼,劉闖沒看到,但是卻從那雙眼睛裡,隱隱看出一絲不安分之意。
想來也是,江東小霸王生得那麼俊朗,怎可能會有個紫髯碧眼的兄弟?
若孫權真長成這模樣,那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是孫堅的種兒。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心中曬然。那羅貫中的想像力。果然是豐富……他翻身下馬,走上前道:「二公子卻是受驚了,為何不派人通知我?我也好派出兵馬迎接。若你在路上遇到麻煩,我恐怕也不好與伯符交代。這一路舟車,想必二公子也累了。我已備好驛館,請二公子入城。」
說著話,他目光落在孫權身後三人身上。
孫權別看年紀小,卻並不簡單。
他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連忙道:「此陳武陳子烈,乃家兄身邊愛將。」
劉闖笑道:「我與子烈,已是第二次相見……子烈,神亭嶺一別,風采依舊。」
陳武站在孫權身後,不禁心生感慨。
兩年前,他隨孫策在神亭嶺下,曾與劉闖交鋒。
那時候的劉闖,不過是一個稚嫩少年,雖然有些勇武。但還遠遠達不到煉神境界。可現在……劉闖已經貴為大漢皇叔,就連周瑜和孫策談論他的時候。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見劉闖與他寒暄,陳武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躬身行禮,「神亭嶺時未知皇叔身份,武多有得罪。」
「不當事,不當事……那時候我如喪家之犬,如何敢暴露身份?子烈不必介懷!」
劉闖的目光,越過陳武,看向他身旁兩人。
一旁孫權連忙指著那持矛的男子,「下蔡周泰周幼平。」
孫權介紹此人的時候,非常簡單,全不似介紹陳武時那麼全面和隆重。
在旁人眼中,也許會覺得孫權對周泰並不看重。可劉闖卻心裡一動,原來周泰已經跟隨了孫權?
別人不知道,可劉闖卻清楚。
這周泰絕對是孫權手下最忠心的打手,縱論整個江東,孫權對周泰的信任,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魯肅周瑜,也比不得周泰。此人早年為盜匪,後歸附孫策,拜別部司馬。後被孫權要走,視為心腹。周泰膽氣絕倫,曾因保護孫權,勇戰退敵,身受十二處傷,很久才恢復。
孫權後來為東吳之主,曾對周泰說:「幼平,卿為孤兄弟戰如熊虎,不惜軀命,被創數十,膚如刻畫,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馬之重?卿吳之功臣,孤當與卿同榮辱,等休戚。幼平意快為之,勿以寒門自退。」
這種人,一旦臣服與人,就別想再去招攬。
所以劉闖根本沒有動這方面的心思,只打量周泰幾眼之後,笑道:「此必為江表虎臣。」
孫權聞聽,心中大樂。
他正要介紹那個與陳武聯手對敵的武將,卻被劉闖攔住。
「二公子,且讓我猜一猜。
我曾聽人說,幼平與一人關係極好,有『蔣不離周,周不離蔣』的說法,莫不是壽春蔣公奕?」
蔣不離周,周不離蔣?
孫權露出愕然之色,而周泰那張如同石刻的面龐,更是微微一動,詫異向劉闖看來。
「蔣欽拜見劉皇叔。」
那武將聽到劉闖的話,也是感到驚訝。
他不過是孫策身邊的一個從事,因為早年和周泰一樣,曾為盜匪,故而在江東一向低調,少有人知。
沒想到……
孫權心中暗自一咯登:原來,劉闖對我江東竟如此熟悉?
+++++++++++++++++++++++++++++++++++++++++++++++++++++++++++++++++
「劉皇叔,你這是何意?」
蒯祺眼見劉闖擺明了車馬,打算護佑江東使團,頓覺顏面盡失。
他大步上前,指著劉闖厲聲喝問:「此我荊州與孫家私事,劉皇叔你最好不要插手。」
劉闖看了他一眼,招手示意陳矯過來,吩咐他帶領孫權等江東使團隊伍進入高密縣城。而後,劉闖用手一指那持開山鉞的大漢,「那漢子,叫甚名字?」
黑壯大漢一怔,旋即道:「某家樓異。」
樓異?
好陌生的名字!
不過,這傢伙勇力不俗,和周泰交手的時候,居然隱隱將周泰壓制住。端地是讓劉闖感到心驚。
這廝。居然也是個煉神武將!
劉闖心中感到驚訝。因為在這一天的功夫,他居然見到三個煉神武將。
越兮不必說了,此人幾乎已經到了煉神中期,比之太史慈猶高出一籌……方才被劉闖生擒活捉的那名荊州武將,也是煉神初期,雖比不得太史慈,但也遜色不得太多。如今,又跑出來一個煉神武將。真的讓劉闖心驚。難不成,這荊州居然如此多能人?一個使團便有兩個煉神武將隨行?
不對!
劉闖突然醒悟過來,樓異的口音,和蒯祺完全不同。
蒯祺世居荊州,自然是荊襄口音……而樓異的口音,更像是青州或者兗州的口音。
想到這裡,劉闖扭頭朝荀衍和郭嘉看去,突然用手一指樓異,「我與你兩條路走,棄械就縛。亦或者我出手將你就地格殺。是生是死,你大可選擇。不過我勸你最好是棄械就縛為好。」
這一句話說的好生倨傲,別說蒯祺,就算是荀衍和郭嘉,也不禁臉色一變。
蒯祺怒道:「劉孟彥,欺我荊州無人?」
啪!
不等他說完,劉闖一巴掌抽過去,把蒯祺打得在原地滴溜溜打轉,噗通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元吉,這句話劉荊州說可以,你卻不行!
荊州,乃劉荊州之荊州,而不是你蒯家之荊州?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若非我大婚在即,怕沖了喜氣,否則必取你人頭。虧你名門之後,全無半點家教。你是我的客人,孫權也是我的客人。可你這客人,卻是一個惡客,全然不知該如何尊重主人家。」
劉闖這一巴掌打得極為響亮,蒯祺被打得滿臉是血。
他手指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荀衍和郭嘉,則看上去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樓異,何人?
他可不是荊州的武將,而是司空府掾,曹操的心腹愛將,同時更是對曹操有過救命之恩。
三國誌有這樣一段記載:青州兵奔,太祖陳亂,馳突火出,墜馬,燒左手掌。司馬樓異扶太祖上馬,遂引去。
關於樓異的記載,只此一段。
可就是這短短的一段記載,便足以看出,這樓異曾救過曹操性命。
只是在後來,樓異便沒有登場……
而且,在後世很多文字記載中,樓異變成了司馬樓異。
劉闖對他沒有印象,也就不足為奇。不過,從樓異的口音裡,劉闖隱隱猜出端倪。劉表重文事,輕武夫,荊州文風興盛,可是兵備馳廢。雖有黃祖這樣的武將,那也是因為黃祖出身名門望族。事實上,此時的荊州有許多超級牛人,比如黃忠、比如甘寧,大都是默默無聞。
樓異,是曹操的人!
可是曹操為何把樓異安排在荊州使團?
這問題,恐怕不難猜出答案。
郭嘉心裡一沉,扭頭向荀衍看去。
他看得出來,劉闖已經看出這裡面的彎彎繞。
沒錯,這一整個計劃,都出自郭嘉手筆。蒯祺此次來高密,的確是奉家族之名,同時也有劉表之托前來,與劉闖拉近關係。諸葛亮的大姐以前在蒯家地位不高,那是因為她背後沒有靠山。而今劉闖崛起,並且要娶諸葛家的二娘子,那麼對蒯家而言,諸葛大娘子的地位,也就有了變化。
可問題是,蒯祺並不喜歡大娘子。
但父命難違,他也只能前來高密……同時,在經過年末宛城之戰後,劉表也希望借此機會,和曹操修復一下關係。所以,蒯祺隨使團先到達許都。在一次偶然機會,他和郭嘉認識。郭嘉那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蒯祺的想法,於是在他面前輕輕一挑撥,這蒯祺便上鉤了。
郭嘉已得到消息,孫策將派遣使團前往高密。
這表明,劉闖和江東已經取得聯繫,甚至很可能憑借青徐揚形成一個穩固的聯盟。
這絕非郭嘉希望看到的結果,於是他決定,借蒯祺之手,來破壞這次聯盟。而江東孫氏和荊州劉表,包括荊州五大望族之間,可謂仇深似海。連帶著,蒯祺對孫氏,也存有敵意。
於是,郭嘉建議,蒯祺設法阻攔江東使團,破壞孫氏和劉闖之間的這次聯繫。
而且,如果江東使團在北海國出事,對劉闖而言,必將聲望大減,也能達到削減劉闖的目的。
郭嘉安排了樓異在荊州使團當中,助荊州使團行事。
青州兵奔,樓異雖救下曹操,卻身受重傷,在年中時才恢復過來,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多。
這計劃本來極為周詳,可郭嘉卻沒想到,劉闖竟然敢真的不顧一切,甚至連天子使團都敢攻擊。
他既然要保下孫權,誰也無法阻止。
郭嘉本來都打算把這件事帶過去,卻不想劉闖竟然看破了裡面的機關,目標直指樓異。
蒯祺生死,與郭嘉無干。
可樓異是曹操的救命恩人,更是曹操心腹愛將。
如果他死在這裡,曹操恐怕會極為悲慟,這絕不是郭嘉想要得到的結果。
無奈之下,郭嘉只好向荀衍求情。
這時候,這許多人當中,恐怕也只有荀衍,有這個資格出來勸說。
荀衍心裡苦笑一聲,頗感無奈。
說實話,他並不贊同郭嘉這次的安排……並不是他對劉闖有很大的好感,而是覺得,有些不必要。你郭嘉要打壓劉闖,我可以理解,但這種背後裡的小手段,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
可是,曹操信賴郭嘉……
荀衍歎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孟彥!」
他稱呼劉闖表字而非皇叔,便是準備以親情求情。
哪知,不等他開口說話,劉闖便沉聲道:「老大人且請息聲,我知你想要說什麼。
只是俗話說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我大婚,本是一樁喜事,我本不願意大開殺戒。可若有人不知好歹,硬要欺負到我的頭上,我絕不能忍。若老大人想求情,還請免開尊口,免得薄了面子,傷了親戚的情分。若朋友來,我有美酒招待;若虎狼來,我必殺之。」
說完,他也不理荀衍的尷尬之色,用手一指樓異,「樓異,是降是死,休得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