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龍紋和黑域的一場軍火交易,斧頭幫也佔了一腳,而我們山口組卻……不過只是一個小幫派而已,不足為懼,上次不過是有龍紋撐著而已」Jeff的話剛說完,司機陡然一個急剎車。
害山口千裕和Jeff的身子一個沒坐穩,慣性的向前傾去,還好山口千裕用手撐住的駕駛位的坐背,而Jeff卻是一頭撞在了副駕駛位的坐背上。
「該死,怎麼回事?」山口千裕的語氣重了幾分,俊秀的眉頭皺起,似乎心情不怎麼樣。
「我,我好像,撞,撞到了一個人」司機有些膽寒的說著,顫抖的聲音說明了他的害怕。
「下去看看」山口千裕打開車門,走下了,Jeff緊跟其後。
只見奔馳前,一個女孩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著,那顫抖的身體說明了她的傷心,難過,甚至害怕……
「小姐,你沒事吧,我們有沒有撞到你,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山口千裕走到女孩身邊,蹲下身子,一臉抱歉的說著。
夏果萱抱著雙腿,將頭埋在雙腿間,所有的偽裝在剛才那麼一瞬,完全崩潰,記憶如氾濫的洪水,沖刷間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記得她膝蓋摔傷時,他溫柔的為她清理傷口,她記得在她滾下雪坡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撲向她,她相信那一刻他眼中的擔心是真的。
她記得在夏威夷的那個夜晚,他為他打鬥,她跑回來那一刻他眼中的感動,她記得當她聽到宇熙哥利用她的話時,他在雨林中追著她的無奈與心疼。
她也記得他為她出氣說『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喬鄆汌的女人』那一瞬,他視她為手中珍寶,她更記得他霸道的擁她在懷裡,說她是他的妖精……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對她那麼好後,又要在她胸口上捅她一刀,他知不知道她早己經愛上他了。
既然不愛他,為什麼又要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嗚嗚……
「小姐,小姐,你有沒有事?我送你去醫院,好嗎?」山口千裕見女孩只是抱著雙膝痛哭,再次開口問道。
「不,不用了」夏果萱微微的抬起頭,抹去眼角的淚水,低垂著眼瞼,沒有看山口千裕一眼的起身,轉身,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一般的向前走著:夏果萱,你真的很沒用,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他不要你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夏果萱抬頭的那一刻,山口千裕整個人就愣住了,怎麼會是她,遇到什麼事了,她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而後看著她起身,空無靈魂的邁步,向Jeff交代一聲」你們先回去」便追上夏果萱的步子。
夜色是如此的美好,卻總給人一種孤寂落寞的感覺。
山口千裕跟著夏果萱走了幾條街,終於忍不住的向前,擋在了夏果萱的面前。
可夏果萱卻依舊低著頭,想要繞開擋在在面前的障礙物,可無論她怎麼繞,眼前的障礙物就像跟她有仇似的,她往左邊走,他也往左邊走,她向右邊移,他也向右邊移,來來回回好幾次,她終於忍不住抬眸,一股火氣湧上心頭,是不是連木樁也要欺負她?
可就在抬眸的那一瞬,看著那張俊俏的容顏,讓她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股莫名委屈瞬間湧上心頭,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和那位美女在酒吧內親吻纏綿嗎?
不,他不是他,他不是喬鄆汌,那麼他是誰?喬雨澤還是山口千裕?
「發生了什麼事?」山口千裕深深的看著夏果萱,黑玉般的眸子裡染上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很遜,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好痛,這裡好痛,真的好痛」夏果萱淚眼汪汪的看著山口千裕,指著自己的心房,萬分痛苦的說著,也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到底怎麼了?」山口千裕抬起雙手,握住夏果萱顫抖的雙肩,擔憂的再次問道。
在他的記憶裡,雖然他只見過她兩次,但他從來都覺得她是一個堅強熱心,聰明伶俐的女孩,否則也不會載著他穿過大街小巷,逃開那些追他的人,更不會在百行堂勇敢的拉著他躲進雜物室。
可是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能讓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哭得跟一個淚人似的。
「喬雨澤,能不能拜託你不要關心我,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怕……」夏果萱低垂下眼瞼,淚水頃刻間滑過臉頰。
雖然她很清楚她愛的是喬鄆汌,可是對於喬雨澤,她的心也曾悸動過!
她清楚的記得在食堂他不顧一切的擁著她,為她擋下那一板凳,她並不討厭他牽她手的感覺。
她怕他對她好,然後像喬鄆汌一樣在狠狠的給她一刀,或許不會這麼傷心,但是還是會痛的。
「藍眸丫頭,記住了,我叫山口千裕」山口千裕將哭得滿臉淚水的夏果萱輕輕的摟進了懷裡,磁性的聲音透著絲溫柔。
「山口千裕」夏果萱靠在山口千裕的懷裡,喃喃的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她覺得這個懷抱好溫暖,好溫暖,溫暖到她不想推開,甚至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她好累,真的好累,讓她在這個懷抱休息一會,就一會好嗎?
夏夜的風輕輕拂過,山口千裕摟著夏果萱,感覺到她在他懷中越來越沉,似乎整個人的重力都傾向了他,試探性的喚了兩聲「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