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學校似乎處於陰雨中。臨近高考,本身情緒就不高,再加上夕夕黎和顧司辰的曖昧照片,學校裡風起雲湧。
而兩位當事人竟誰都沒有出面,甚至一句話都沒有提起。似乎,與他們無關。
故事總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情節發展的很快,快到夕夕黎根本來不及調整,來不及思考對策,就那麼發生了。
「砰!不要動!」
「柏妮絲!」
「啊!」
「阿黎!」
這樣的場景,多麼的戲劇,可是,偏偏發生了。讓夕夕黎連心痛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眼睜睜的發生了。
一個持刀的神情慌亂、穿著破爛的男人突然衝進教室。而此時的阿黎在柏妮絲的要求下,正在講台上講解著課文。教室裡,站著的,離門口最近的有三個人。柏妮絲,夕夕黎和顧司辰。
男人衝進教室,下意識的要挾持離門口最近的柏妮絲,可顧司辰的長臂一揮,柏妮絲被安全的帶進了懷裡,無意間推出去的,卻是那個處於木訥中的小女生。
班裡的人神經緊張的看著挾持著阿黎的男人,君A和君B,君C更是小心的策劃著怎麼救阿黎。偷偷地在桌下撥打了報警電話。
可男人卻狡詐的挾持著阿黎到了頂樓的平台!
「不要過來,都不要過來!誰要過來,我就跟她同歸於盡!」男人的手不受控制的加大力道,鮮艷的血滴成珠狀,而後成線狀,最後在女孩的脖子上聚流而下……
可女孩似乎不知道疼,雙目呆滯,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好。我不過去。你有什麼要求,你說,不要傷害她。」樂芙老師跟著出現在天台,努力安慰著情緒失控的男人。
「滾!滾!讓你們主任出來!找你們主任!」
「什麼主任?我們這主任很多。級部主任,政教處主任,你說得是誰?」樂芙努力鎮定著,一步步引導著男人。
「陳賢!讓陳賢出來!」
「好,好。我們找人去找他,你不要激動。」樂芙控制著時間,讓身旁的老師去找政教處的主任,陳賢,「你不要激動,他馬上就來。你先放下刀,好不好?這個學生是無辜的。」
「滾!再走一步,我殺了她!」
「不要!」早已經呆滯的顧司辰終於回過神,他努力不讓自己慌張,可是卻是徒勞,「你想要什麼?錢嗎?我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你放了她!」
「滾!」慌亂中,男人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血流的更多了……
「住手!」顧司辰失控的怒吼,可誰都聽得出他聲音中的無助。
「呵。」毫無反應的阿黎突然牽起嘴角笑了,自嘲的笑容。
「顧老師,你先下去。」樂芙轉過身,對失控的顧司辰說道。
「不!不要!」顧司辰拚命的搖頭。什麼怨恨,都不見了。只要眼前這個小女孩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散步了照片又怎麼樣?她不過是任性而已,他哄著她,讓著她就好了。
「顧司辰!滾!」這一句,是剛才突然笑了的女孩說的,不,吼的。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這句話,刀刃卻毫不留情的再次加深……
一句話,撕裂的是兩個人的心。
樓下是焦急的人群,樓上只有陳賢在和男人對峙,儘管暗處有兩名隱藏的警察,還有武警,消防用盡手段努力在男人不發現他們的情況下,向樓頂攀爬。
突如其來的汽車聲,驚擾了樓下慌亂的人群。
一名貴婦從車上走了下來,全身是不可褻瀆的貴氣和戾氣。
「媽。」被迫趕下樓的顧司辰對著貴婦無助的輕喃。
換來的卻是顧太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顧媽媽沒有理會他,逕直走到人群最前面,緊張的仰望著樓頂,即使,什麼都看不到。
很久,很久。直到天都昏暗了,直到顧司辰的腿都要軟了……
「阿黎!」君A。B。C眼尖的衝到樓梯出口。
扶著幾乎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的阿黎走了出來。
「乖阿黎。」顧媽媽沒忍住眼淚,上前,不顧阿黎被血沾染了衣服,輕輕環抱住她。
「媽媽!」她終於不用再忍了……她任由眼淚橫流……
「黎,黎兒。」顧司辰上前,他不敢面對她。
「顧司辰,我告訴過你嗎?」她不顧身後拉著她的醫務人員,看著他帶著淡淡的笑,「我只是個賊,沒有過人的功夫,做不了她的擋箭牌。」
他低頭,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聽著阿黎近似呢喃的責備,全身都在顫抖。
「快點,不然失血過多就麻煩了!」醫務人員拉著阿黎躺在擔架上,趕緊為她緊急止血。
天黑了……
夕夕黎和貴婦被救護車帶走了;顧司辰驚慌過後也開車追了過去。
校園裡誰都沒有離去,有些事情似乎明朗了。
顧司辰和夕夕黎真的有關係。顧司辰叫媽媽的女人,夕夕黎也叫媽媽;顧司辰叫夕夕黎「黎兒」,而夕夕黎卻說她是個賊,還稱呼她的老師為「顧司辰」;還有柏妮絲,顧司辰護住了柏妮絲,卻把夕夕黎推了出去……事情有些複雜,他們不懂……
就連顧司辰都不懂,柏妮絲也不懂……
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南野在裡面為阿黎輸血。他們的血型相符,而他緊跟著阿黎的救護車趕了過來。
「媽。」顧司辰略微有些頹廢的站在走廊上,低頭看著焦急等待的顧媽媽,「黎兒怎麼樣?」
「不容你操心。」顧媽媽的語氣是顧司辰從未聽到過的冷漠,卻客氣的看向跟著顧司辰的柏妮絲,「柏妮絲嗎?你好,我是顧司辰的媽媽。但是,我現在沒空招待你,你自便。」
「媽——」顧司辰看出顧媽媽的有意為之,把柏妮絲護在身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黎兒怎麼樣了?」
「你只需要顧好你的兒子就好了。阿黎我會照顧。」說著,便看到急診室滅了燈,阿黎被醫生和護士推了出來。
顧司辰剛要上前,就被顧媽媽擋在了身後。
「顧先生,我覺得她現在不會想見到你!」顧太太正視著他,眼裡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媽——你到底——」
「阿黎。」夕媽媽和夕爸爸接到通知後趕忙趕了過來,「阿黎怎麼樣?」
「親家母不用擔心,阿黎沒事了。」
「是啊。但願是真的沒事。」看著阿黎被推進病房,夕太太話中有話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