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ど看了眼小呂子,沒有說話。
知道主子今日回來,可是迎來的不是主子,而是這個惡魔。
她好不容易在珠子的引導下,想到了當年地獄的一些事,法力也有所恢復,卻不想被玥又給封了住。
她果然不似當年的俏皮可愛,也或者,當年俏皮可愛,如今愛進心髓的都不是現在的這個人。那種感情被蕪玥帶了走,這個人,不會理解。
「沒有,只是沒有睡好。」感受到了來自玥身上的警告氣息,小ど抿唇,此時她當然不會去招惹她,不過一會就說不定了。
小呂子奇奇怪怪的看了眼主僕,不再說話,把兩個人迎了進去。
宴會上,修策眼睛掃過蕪玥,開口「告訴你要早來了,這宴會都開始了,可是真看出來你清閒了,讓你走個路都不願意早出來。」他的話裡並無責怪的意思,反而帶著無邊的寵溺,一手拉過玥的手,將她摁在他身邊。一個龍椅,做了兩個人,當朝西楚帝竟然寵溺到了讓帝后倚著他。
眾人紛紛掃了眼大殿之上,然後再漠視一般的看著歌舞。
表面上看似安靜的背景下,卻是一團亂麻。
眾大臣猜測著這大漠公主果然傾國傾城,深得皇帝喜愛。皇上大概都忘了當年那個玥嬪了。小ど則是暗中遞給小呂子一個紙條,小呂子呆愣一瞬,卻瞬間收下,退到了一邊。
展開紙條,小呂子只覺血液倒流,小ど說的什麼?讓他找人去大漠,去找十二星宿中的番落?說是宮中有異變?
什麼異變?小呂子凝眉看小ど,卻只接受到了焦急的目光。
他似乎察覺到了重要性,小ど如此做必然有理,她不是個衝動的人,遂繞過大殿,去了殿後吩咐了個人,快馬加鞭去大漠請人。
玥握在修策懷裡,心中閃過多年前的種種,她那時候多麼想撲在他懷裡,可是他是個無情無慾的人,現在再進入他懷裡,心裡卻是無波無痕。
也可能,她根本感受不到那種震顫。
歌舞還在繼續,喧鬧的大殿,只是讓她煩擾,她無心欣賞凡人門的歌舞,小手扒在修策懷裡「阿策。」
「嗯?」抿了口酒,他悶哼哼的應著。
「我想你了。」發自肺腑的聲音,穿透耳膜,穿透身體,她那麼無力的說了出來。這個不是假的,千年的思念,百年的輪迴,她差點忘了他的溫度。記得第一次相見,十八層地獄,他第一次將她抱起時,那種安穩,那種依賴。那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抱,還是素來無情狠辣的地獄閻羅。
修策一楞,卻瞬間笑了出來,大手勾過她的鼻尖透著無邊的寵愛「不過這麼一會不見,就學會撒嬌了。」
玥窩在他懷裡,再也感覺不到溫暖,一切都是那麼冰涼,就跟西海宮殿一般寒冷徹骨。原來,他的身子也不暖了。
她只是不知,無了心,縱然人心再暖,如何去暖一個沒有心的人?
眼底,濃濃的寒意散發,她瞳孔一縮,當年漫天大火又是重現,狠意遍佈。
「是啊,才一會不見。」只是那麼一會,就度過了千年呢,歲月可真是無情。
「玥兒,我也好想永遠都這麼抱著你。」瞇上眼,大殿之下的種種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將所有的柔情都付諸在她身上。
「啪~」空中突地響徹開來。
眾人急急看去,卻是一個女子穿著剛才的白色緞面袍子,上繡紅色牡丹,踏入大殿之內,而這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帝后!
一秒鐘的安靜,終於眾人皆是反應了過來,帝后明明坐在皇上那裡,這個女人又是誰!
「阿策,珠子果然猜對了。你果真是錯識了人。我才是蕪玥。」看著她躺在修策懷裡,就如以一個外人的角度去看曾經的她。
他似乎是寵溺的有點過了頭。
不過,她還是發瘋的心疼。
能怪他認錯了她麼?
不能。
因為她就是她。
她怎麼可以嫉妒自己?
高坐之上,修策凝眉,下面的人穿著剛才回來時穿著的袍子,眉間一絲憂愁,也是他的玥兒。
那身邊的呢?
玥抬起頭,懵懂的看著殿下的蕪玥,又看了眼修策,小小笑出了聲「這可是今日的驚喜?阿策在哪裡找的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一瞬,大殿之中,氣息凝滯。
小呂子正巧走進來,見到這樣的場景,腳步一頓。
怎麼屋子裡多了一個娘娘?
聯想到剛才小ど遞給的紙條,他一凜,果真是有異變。
這哪裡是異變,簡直是天翻地覆!
小跑著出了大殿,他隨手逮了個侍衛劈頭就問「你可去過南疆參加過戰役?」
那人一愣,老實的道「去過。」
「那你可知道大漠十二星宿中的番落?」
「公公是問那人啊,聽說那人善於占卜,可以卜算出一些不好的東西,聽說還能一眼看破妖魔呢。」士兵面上高興,所以乾脆胡走吧扯。
不過小呂子也算清楚了,小ど要他去找番落,這便是用意了?
那就是說,如今大殿之中,有一個人,不是……人?
「呼~」輕風襲過,小呂子卻打了個寒顫,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若是人,一切都好辦,若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敢進金鑾殿的,也不是什麼小東西。
妖魔,怕是會招來橫禍。
想想剛才看到的兩個娘娘,小呂子真的分辨不出來,神色之間都是一樣的,無法分辨。
「公公,皇上叫您了。」殿外,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出來喚小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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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完畢,親耐的人們,傾耐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