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ど半信半疑的看了下小呂子,身子往前一傾。
「自然是真的。」
「她面上可有疤?」
「這個倒是沒有,那大漠公主面上潔白無瑕。」小呂子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他確定那無垢公主面上沒有疤痕。
燃起希望的小ど一瞬萎靡了下去,淡淡道「既不是,那便不用勸我了。我起碼還記得主子面上的疤痕無法抹下。」
空氣中散過輕輕歎息之聲。
小呂子不再言語,話已至此,再多無益。
「你……可是要在這裡一輩子麼?」終於,忍不住小呂子又是問了出來,這裡還是不能待一輩子的。憑著皇上對娘娘的寵愛,也必然會給小ど找個好人家,說不定還會是正室。怎麼她就自甘墮落,甘願在這煙花之地?一雙玉手萬人摸,哎……
雖是賣藝不賣身,可是終究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是小ど的抉擇,若娘娘不死,以小ど如今的名聲,必然會來尋小ど。只要娘娘來,小ど必跟著回去。」她的生命力,不曾有男人,不知道情為何物,只知道娘娘便是她的主子,她誓死都要在主子身邊。
「罷罷罷,你若是下了決定便依了你,若哪日有難,只要記得你還是娓涼宮的小ど,就無人敢動你。」小呂子擺了擺手,起了身子。出來的已經有段時間,改回去了。還要忙著給那無垢公主置辦衣衫。
「謝謝你了。」小ど點頭,眼底有些愧疚。
「我走了,你保重。」說完這句話,小呂子戴上帽子,轉身出了去。
小ど口型一張,保重兩個字無聲的說出。
宮中御花園,向來是女人們聚集的地方,今日也是集了一幫人,裡面大多都是長相有些像蕪玥的。
「那娓涼宮破封了,你可聽說了?」安嬪吃著棗子,面上一陣不屑。似乎很是鄙夷。
「這個誰還沒有聽說,還有人說皇上打算讓那人身居妃位呢。這還沒有進宮呢,就高居妃子之位,以後還說不定怎麼樣呢。」這是一個叫水貴人的,嗑著瓜子,另一手中抱著暖爐,好不愜意。
安嬪瞅了她一眼,狠狠道「妃位?你是聽誰說的?誰不是一點點爬上來的,我看能是個貴人就不錯。她就算深得皇上喜歡,能高過宸皇貴妃去?那可是據皇后就一步了。」
「可別這麼說,聽說這人是大漠公主,怎麼可能只封一個貴人?若是皇上封了貴人,大漠那邊豈能願意?」這是另一個人,穿著一身狐裘,涼嬪。
「我說涼妹妹,既然是嫁過來的人,一切都是皇上說的是,什麼人不是一點點上去的,你看朝中大臣,不也是在小小的答應上來的麼?哦,真不好意思,忘了涼妹妹就是朝中大臣了。」安嬪連諷帶刺,仗著平日裡修策多看上兩眼,就忘乎所以。
涼嬪也不怒,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也懶得跟這些人較真。她只是覺得,那個即將入住娓涼宮的人,絕非是個小人物。能讓皇上破宮,入住曾經皇上最寵愛的人那裡,位份怎麼會低?這幫人許是不知道,那玥嬪雖然死時都是嬪位,可是當年當過玥貴妃的,統領後宮,在無人在她頭上。
有的人,目光就是那麼短淺,還想著如何去奪寵。
淺淺一笑,她看了眼身邊的丫頭「這風越發涼了,妹妹我便不多呆了,姐姐們好聊。」
「妹妹與我們話不投機,回去睡就好了。」安嬪也不多留,口氣狂野,頗是目中無人。
涼嬪一哂,抱著手中的暖爐走遠,這安嬪早晚得死在她的嘴巴上,若是得罪了那即將進來的人,怕是死的更慘。
涼嬪走後,眾人又是說了起來,其中不乏有出主意的,說以後如何如何陷害哪位即將入住的女人。
十天又過,蕪玥已經在了路途中,由魑魅親自護送。
「女主子,你相信,有一種愛,寧可成全別人也不成全自己麼?」
「抱歉。」她知道,魑魅說的是陰漠。她自知她傷了陰漠的心,可是她無法。她不能欺騙陰漠,在她心中,陰漠便是她的哥哥,一個她永遠的溫暖家鄉。
「女主子何必說抱歉,你抱歉的不是魑魅,不是所有人,是君主。他如何待你,我們都看在了眼中,跟了君主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到他也能如一個小男人似的擁有他自己的悲歡喜怒。在魑魅心中,君主就是神,是不會有感情的,可是你給了他希望,卻又讓他失瞭望。」前面,就是卞都,過了卞都就是朝歌了。原來,這麼快就要到了。回頭掃了眼最遠處的小侍衛,他低了低頭,面無表情。
君主,你何必巴巴跟了來,就為了再看一路麼?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陰漠不該被我打擾,最原先就是。」抿了抿唇,她還有她的路要走,她要報復修策,一定。
三日後,馬車到達朝歌,修策親率百餘人到城門外相接。
蕪玥一身大紅牡丹袍,面上罩著紅紗,看著迎過來的步輦,心底一寒。她終究是選擇了這條不歸路。
回頭掃視了眼送過來的人,卻在最後捕捉到了最後一個面龐,心底震撼至極卻也滑過心疼。陰漠!
「請娘娘上輦。」八個奴才屈膝跪下,分外尊敬。
「你回去告訴哥哥,我會好好的。」拍住魑魅的手,一張紙團順勢滑進了魑魅手裡。魑魅雖驚,仍是不著痕跡的收下了。
看了眼五米外的步輦,她咬咬唇,到底提起裙裾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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